五月末的天气像极了阴晴不定的怪人,明明刚刚还是烈日当空的晴天,不过一晃眼,天空就黑云压境,下起了瓢泼大雨。

而付苼当时还在办公室,天空陡然暗下来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一秒,而她才刚恢复跳动的心,就随着接下来的一声惊雷,又猛烈颤了一下。

也不知道符文澍在家怎么样。

她看了看桌上还未处理完的文件,再看向窗外与一比一稀释过的墨水差不多给的天空,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苏盼对外面天空的变化毫无波动,她是人偶,对自然界的东西没有半分惧怕,窗外的场景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幅变了画风的泼墨画。

“苏盼,我想现在回家了,”她听见付苼如此对她说。

“好,”苏盼当即就站起身来,等着付苼收拾好东西。

现在离五点下班只只有一个多小时,而明天又是周末,丛礼那个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谈生意了,付苼和苏盼走出去的时候,顺便同因为惊雷而被吓了一跳的员工说了提前下班,反正都要放假了,是个人都没了耐心工作。

到家时家里仍是一片暗色,这一周以来客厅与房间的窗帘拉开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符文澍在床上躺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床头柜,上面摆着一个装了付苼十八岁成人礼时的相框。

“我回来了,”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付苼蹲在他面前,他才慢慢问了一句:“我没睡着吧?”

这几天付苼虽然是说着早去早回,但每次回来时都是深夜,时间太晚两人之间的交流都没有几分钟,每天能够好好说话的时候,也就只有早晨付苼吃饭的那二十分钟。

“你是被刚才的雷吓傻了嘛,你快掐自己一下,看看睡没睡着?”付苼鲜少见到他这副傻呆呆的模样,一时也生了打趣他的心思。

符文澍就听她的话,乖乖掐了自己一把,然后猛然一下往床边靠,想要扑进她的怀里。

“你今天回来得好早,我好开心,”符文澍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承载着俏皮的眼睛望着她眨了眨,还朝她做了一个wink。

付苼今天的工作还剩了一点,刚刚在车上也处理了一半,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时不时还给助理打一个电话。

旁边的符文澍也闲着,他和付苼一起霸占了沙发的两个角落,付苼对着电脑处理工作,他就对着平板玩游戏。

各自做的事相差十万千里,放在一起却格外和谐。

符文澍打完两局游戏准备去煮饭,旁边的付苼也随着他一起关了电脑,拽着他腰间的衣服,把他人又拽回沙发,然后整个人向他那方挪了挪,枕在他的大腿上。

“我们点外卖吧,你就好好的陪陪我,”付苼难得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符文澍自然乖乖应下。

付苼说的“好好陪陪她”就真的是陪着她而已,在沙发上默数到1452秒时,符文澍对这安静得让人觉得空虚的氛围进行了打破举动。

他不断抚摸付苼头发的手停下,同她找了个话题:“你是工作没做完就下班了吗,这样算不算旷工?”

“算啊,”付苼毫不避讳承认自己早退,“不过我让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所以没人敢说我,嘿嘿。”

“你是老板,即使你不让他们提早下班,又有谁敢说你?”

“谁说没有,”提到说老板这件事,立马勾起了付苼那天在厕所与郭莉的回忆。

本来她都不准备与符文澍谈论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的,或许是阴沉的天气加重了心里的不满,急切想得到一个安慰,付苼头侧向里,紧紧抱住符文澍的腰,还凑近闻了一股奶香,然后才将那天的是慢慢道来。

“你不知道,她说得可过分了,感觉就像是我逼着唐蕴岚了一样,她还说我是担心我爸娶了唐蕴岚给我生弟弟,然后家产不都留给我,所以我就故意陷害唐蕴岚不让她进我家门。”

“你是没有看见唐蕴岚长的那个样,和我爸站一起都像我爸他阿姨了,还嫁我爸?这不是乱了辈分嘛。”

“然后我就听不过去,打开门出去怼她们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乐闵抢了身体的操控权做的事情,付苼此刻说出来就像是自己做的一般,一点没有异样感。

虽然情绪中夹杂着一点点不对劲,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她自己的情绪,不像是那天那样,整个人都不受控制。

所以委托人这是抢了操控权了还是没抢?

“你应该不止怼她们吧,你还做什么了?”符文澍问道,付苼的脸与他的腰只有一层布料的阻隔,她的呼吸喷出的气体隔着布料打在他的腰上,是中说不出来痒意,还有一股不可名说的带着滚烫火焰的冲动。

两种感觉强加在一起,互相成就,引得他说话都带着一点紧张感。

“我说了你可不能嫌弃我,”付苼说着又往符文澍腰上凑近,眯着眼偏过脑袋与他对视,“我把那女的按在洗手池上冲水了,帮她洗洗脑袋。”

“然后我还把她辞退了,后来我爸还特地打电话过来问过我,不过我一说到郭莉她那么说我妈,我爸立刻就没了音,只不过就是叮嘱我下次别在公司欺负人,要收拾人得去公司外,不然影响不好。”

“不过我挺好奇她用的什么化妆品的,被水淋了居然都没有晕妆。”

饶是是符文澍这个不懂的,也忍不住替她解惑:“她应该是才补了妆吧,不然你以为她们为什么要在洗手池那里聊天?”

而付苼毫不意外地又抓错了重点,“为什么你知道这些,你不是在医院住院吗,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

“看电视看的,病房里的电视每晚准时播八点偶像剧。”

接下来又是付苼无情的嘲笑,符文澍也依着她,只是随着付苼在他身上的疯狂打闹,呼吸声也慢慢加重。

有点难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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