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付苼和杜千俞之间的感情在稳定增长着,周一到周五的早中午的饭菜被杜千俞承包了,周末两天全天的饭菜都归他管。

虽然两人没住在一起,但感觉起来,就和住在一起差不了多少,时间长了,付苼居然觉得他们俩像极了老夫老妻间的相处模式,只需一个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对方下一秒想做什么。

默契程度令人发指。

为了防止何苗苗察觉,苏盼在学校与付苼的交流还是如以前的那般少,不过在她们两人的刻意放水以及撮合下,何苗苗和李文磊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隐隐又超过李文磊与付苼的之势。

苏盼是何苗苗的军师,帮着何苗苗出了不少的主意,在她的建议下,何苗苗有意无意的在与李文磊聊天时露出了些马脚,甚至她还给李文磊发了张模糊不清的自拍。

在他们聊天这段时间,何苗苗给李文磊发的自拍也不少,不过那些都是她找付苼要的,而她这次发的,是她自己拍的,是她自己。

那张照片是她自己在家拍的,家里只有一面破旧的穿衣镜,还是何鑫源臭美央着何父何母买的。

她穿着付苼送给她的那件外套,内搭和裙子都是苏盼送的,虽然比不上外套那样是大牌,但款式质量比她以前穿的衣服,好的不止一点半点。

她不懂得给照片处理后期,只自己胡乱地加了一个滤镜,再调大了噪点,就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态,将照片发给了李文磊。

李文磊还是同平时收到照片一样,一个劲儿地直夸好看,只是这次还顺便提带了一句:你最近瘦了,不过比之前好看太多了。

看到那十几个字的那一秒,何苗苗就知道,李文磊看出来了。

她从小就营养不良,骨架小,身上因为家庭的缘故,只剩一层皮包骨头。即使在最近用付苼的钱有意无意地调理下,身材也还是不尽人意。

瘦又有什么用,没胸那都是白谈。

与她比起来,付苼的身材那就是人人羡慕的了。高中两年多,随着长大,付苼的身材愈发窈窕,细长的手脚,看着瘦小高挑的骨架上肉刚好适中,纤细苗条的同时,付苼她还前凸后翘,别说是男人看了流口水,就连女生看了,心里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即使先不说身材差距大,就连拍照的背景,也能一秒认出来,那绝对不是付苼会去的地方,即使去了,也不会沦落到在那种地方拍照。

付苼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审美,灰蒙蒙的墙面,身后还有两架乱糟糟破旧的床,怎么可能会是付苼会去的地方。

但李文磊没说,反而是夸她比之前好看。

其中意味何苗苗不需别人指点,自己脑子稍稍一动,她就明白李文磊的意思:她比的不是之前的自己好看,而是她比付苼好看。

两人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何苗苗索性也暗示他:这张照片是在何苗苗家里拍的。

拍的就是何苗苗。

上次月考后付苼就抛弃苏盼换了一个座位,现在在她旁边坐着且盯着她学习的,是杜千俞。

月考成绩出来后,付苼用他那本就忘了个七七八八的高考知识考得一塌糊涂,与杜千俞之间隔了大半个年级。

杜千俞从小就对自己的生活有明确规划,虽然这几个月都在于不谈恋爱这场计划背道而驰,但他还是想再努力一把抓住自己与付苼的幸福。

为了能让付苼高考时能与自己考上同一所大学,他开始了他对付苼的1vs1私教课,每天都在监督付苼学习。

当然付苼也在很努力地配合:“可是这套题就是太难了嘛。”

她头发上因着刚才午休的时间睡觉而翘起了一撮呆毛,就着时下的情况,尾端舔狗挂了四个字:这不怪我。

“那你来说说,具体哪里不懂,我帮你瞧瞧,”杜千俞现在已经习惯了面对付苼的刻意撒娇无动于衷。

“哪儿都不懂,”付苼倒在了杜千俞肩上,一双细若无骨的手抓住他的衣袖,语气生无可恋。

她万万都没有想到,委托人居然选的是理科,以前她奋战高考努力学进去的那些知识只有一半能用,而能用的那一半,她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只能从头学起。

“我觉得我是肯定不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的,”付苼开始了她每天的丧气话时刻,看着黑板上写的二百开头的高考倒数日,付苼心里像是被轮子碾了又碾,心痛的同时带了一点无能为力。

虽然她是来自星际联盟的执行者,但她一没有超能力二没有金手指,她来到这个世界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对于好多事情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例如高考。

她想和杜千俞考进同一所学校,但是她也知道那不可能。

杜千俞的成绩上国内前十的学校都是稳稳妥妥的,虽然他最后选择的是本市最好的大学,不在全国前十之列,但那个录取分数,仍是她做了梦都不敢肖想分数。

“没关系,我可以去你的学校,”杜千俞侧脸吻上她额头。

山不能跨越湖泊奔他而来,那他就穿过湖泊向山而去,只要他知道付苼心里有他,那便就是好的。

只是他这句话遭到了付苼的拒绝。

付苼直起身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不需要。

或者说没必要。

爱情里最重要的就是相等,如果有哪一方付出了超越比重界限的爱,那么爱情里的天平就会就此失衡,就像跷跷板一样。

如果哪一方的爱累积太多,对面就会越来越高,等对面到达顶点想要下来时,却发现怎么努力也不能找到地方使劲、往下移动半点,然后就会变成不可挽回的僵局。

感觉到自己说得太过严肃的付苼被杜千俞吻了一下掌心,她害羞地收回了手,与他相扣在一起,然后与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正事:“我希望你能考上最好的大学,这样我爸妈才舍得把我嫁给你,不然的话,我们只能做对苦命鸳鸯。”

“那我便听你的就是。”

她说什么,那便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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