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家离火车站不远,两人不过走了二十多分钟,小偷就带着付苼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居民楼前。
居民楼早已没了多少人居住,物业什么的也没有,楼下的空地上随处可见果皮纸屑,还有一包包黑色的垃圾袋在树下堆成一个小山包,上面还有苍蝇在上面不断飞来飞去,看得人好不恶心。
[woc,8他当小偷这么多年都没有存款吗,为什么还住在这里,这里连委托人家里的马厩都不如…]
1973语气虽然说得语气夸张,但是事实也确是如此。委托人家的庄园里,就连马厩都是豪华精装修,好不奢华。
“可能是吧,”付苼说得惆怅,她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得到这破地方来追男人了,可真是说不出的凄惨。
小偷的家在五楼,付苼跟着他上楼时,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脚下的楼梯正随着他们的踩踏而颤抖着,一晃一悠地诉说着它的年龄的苍朽。
“你确定早在我这里住吗?”小偷问得犹豫,他自小在这里长大,早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一切,所以对他来说,这里倒没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他也没享受到过比这更好的条件。
“确定啊,”付苼掩下心底因为差距太大而引起的失落,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回答得轻快。
付苼坐在客厅里老旧的沙发上,看着屋里四周的摆设,慢悠悠地与1973讲起“其实他这里也挺好的。”
虽然面积不大,只有六七十平的样子,但只是居民楼外面看着破旧,小偷家里布置得还算可以。
虽然没有精致奢华的摆设摆件与家具,但是家里的每一件一物,都充满着生活的气息,令人很有归属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偷家里打扫布置得真的很简洁,完全没有网上所说的单身男人的家那样的杂乱邋遢。这点倒是难得。
[还行吧,反正我们又不长住,]1973回答得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没有身体,是好是坏和它都没关系。
“我把次卧收拾出来了,你今天就将就住一下吧,”小偷从房间里出来,走到茶几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支支吾吾道。
之前在外面还没什么,现在他在家里与付苼独处,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具体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呀,真是谢谢你了,你可真好,”付苼甜甜地笑着,然后她又拍拍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睛望着小偷,“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我叫洛笙,你叫什么?”
“历城。”
历城回答完他的问题后,就低头喝着自己手里的水,没再说话。付苼不想面对着尴尬的氛围,便开始与1973调侃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哪个豪门世家的孩子,被调包扔外边了?”
这个姓这个名可不就是豪门男主的标配嘛,照着他的遭遇,历城八成拿的复仇虐渣剧本。
[也不一定,万一是收养他的奶奶给取的呢?]1973无情打破,冷漠又无情地结束了话题。留付苼一个人面对尴尬的局面。
窗外突然开始下起了下雨,原本应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防盗窗上面的铁皮上,声音被陡然放大,乒乒乓乓的声音衬着因为下雨而变得压抑的空气,让人心里不由得突然升起一股烦躁。
“对了,你还没有和我说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历城开始找起了话题,也想更多的了解付苼一点。
这样单纯的女孩子,能遇到什么事呢?
付苼无所谓地往沙发后背一靠,抓过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可怜巴巴地下巴抵在上面闷闷不乐开口“我就是想要出来玩玩。”
“我今天就十八岁了,我印象里我出门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还都是出门去的医院,从来没在外面好好玩过。”
“我就是想出来看看家以外的世界。”
历城边听边皱起了眉头,看着她似乎一见面都是这样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担忧,“你身体这么差,你突然跑出来,你家人不会担心吗?而且你确定你的身体真的可以?”
她家人都不让她出门自然是有他们的考量,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只能困居于家中,做一只笼子里的小鸟。
而现在付苼就这样跑出来,脱离了保护她的温室,她这朵玫瑰能受得住外面世界的阳光与风吹雨打吗?
而且这里离市里最好的医院又远,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送医院都来不及。
历城开始后悔收留她了,不是他怕付苼突然死了担责任,而是单纯觉得自己这里不应该是她来的地方。
“那我给他们再打一个电话吧,”付苼瘪瘪嘴。
她早在火车站的路上就照着委托人的范本发了一篇长达800字的小作文,然后她就开了静音,也不知道洛父洛母急成什么样了。
想到洛母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会因为自己焦急,付苼想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她手机才刚拿出解锁,历城家的防盗门就被敲响。
“我去开门,”历城疑惑地放下杯子,想着门外可能会是些什么人。
奶奶死后他就鲜少与楼里的人来往,而这几年楼里的住户搬的搬走的走,他已经一两年都没有听见过敲门声了。
付苼也放下了手机,转头视线放在了历城身上,从沙发上望着门口处。
“你们是?”历城看着门外还算年轻的一男一女,疑惑问道。
他又看着两人的穿着打扮,精致又华丽,就和他刚认识的付苼一样,虽然没有明显的品牌标识,但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他买不起的东西。
历城往沙发上看了一眼,心底是又庆幸又可惜,他庆幸他刚才的担心还没等多久便等到了解决办法,而他又可惜他刚刚的房间白收拾了。
他可是专门给付苼换了一套新床单呢。
最先开口的是那个盘着头发的女人,她妆容精致得体的脸上虽还带着一点焦急的神色,但她语气仍是不疾不徐,“你好,我是洛笙的妈妈。”
“我是洛笙的爸爸,”穿着一身合身的西装的男人也在一旁说道,他不像洛母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笑意,而是木着一张脸,但又不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洛笙现在是在你这里吗?我们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