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何母做好了午饭,坐在餐桌上发呆。何立尧不知所踪,付苼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她一个人在家还有点不习惯。

看着空荡荡的椅子,何母又叹了声气,她住过来也没多久啊,怎么感觉都像是习惯他们的存在样了呢。

她端着饭菜慢步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开始看起了她好几个月都没看过的本地午间新闻。

“今日上午,十几名家长在一中校门处聚集,只为给孩子一个健康的教育环境。”字正腔圆的女播音腔后,电视里的画面转变成了记者在校门口采访时拍的视频。

听到是一中的新闻,何母不由得抬头望着电视,起初画面只是一堆拥挤攒动的人群,记者的旁白声随着画面响起。

“大家好,我现在是在一中的学校门口…”

何母起初还看得津津有味,可等记者采访到一个家长时,何母有些坐不住了。

“我们也不想来闹啊,主要是我昨天收到了一个短信,”记者随之问起了家长短信内容,镜头也转到了那位家长的手机屏幕上。

屏幕上的男人正对另一个男人做着不可描述之事,家长还在一旁解释着,“我孩子的班主任是个结了婚的,居然还做出这种事,这真的是品行不正,我们来也不是做些什么,就是想找证实一下。”

“那你们为什么进不去呢?”

“还不是那个班主任…”家长又讲起了原因。

但何母已经听不进去了。

虽然手机上的画面一闪而过,还被打了薄码,但何母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夜不归宿的儿子,又听到家长说班主任的电话打不通,何母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她从昨天曲母还在时就开始给何立尧打电话,一直到今天早上,一百多个电话无一例外的都响起冷漠的女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等她再睁眼时,电视上已经在播放广告了。何母慢慢地回过神来,快步跑到次卧,又开始给何立尧打电话。

所幸,这次电话拨通了,对面传来一道烦躁的男声,“喂?”

“何立尧!你还知道接电话吗?”

打电话的何母吼得破音,已经整整一天了,何立尧终于接她的电话了。

何立尧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妈?”

他昨天接到电话后就去找了邵勋,昨天的邵勋对他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他还以为是邵勋给自己提出离婚的奖励,所以关了机好好地玩了一天。

对于何母的愤怒,他着实摸不着头脑,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出去玩一夜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你快点回来!”何母说完也不等何立尧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何立尧在房间里逛了一圈,也没看到邵勋的影子,料想他应该是去上班了,何立尧飞快地收拾好自己,出了酒店。

他一打开家门入眼的便是洒落一地的饭菜,还有飞落一旁的不锈钢碗。

“妈,怎么了?”

难道是和付苼吵架了?何立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付苼脾气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没脾气,不可能和何母吵起来的。

他没脱鞋,小心翼翼的避开饭菜,坐到了何母旁边。何母低着的头慢慢抬起,露出了她那张老泪纵横的脸。

“妈?你…”何立尧没问完,何母就往后坐了一步,伸手一巴掌打在了何立尧脸上,留下一个淡红的掌印。

何母怒目切齿,怒视着他,“你真是毁了你自己!自己毁了你自己!”

何母双掌拍着大腿,坐在沙发上大声嘶吼,她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继承了她全部希望的何立尧,就这样,毁在了他自己手里,还是以这种羞于启齿的原因。

“妈,你得和我说原因啊,”何立尧还是一头雾水,他到底怎么毁了他自己了?

昨天的事情有付苼,他最多也就是被停职几天,按照学校缺师源的程度,过不了几天他就能回去上班了。

“你放心吧妈,不就是停职了嘛,过不了几天我就回去了。”何立尧说得无所谓,

他昨天和邵勋在一起就想明白了,出轨的老师大有人在,即使付苼不说,按照学校对他的重视程度,过不了几天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此事揭过。

告到教育局去了又如何,他到时只要控制舆论说教育局对同性恋有偏见,按照现在网友听风就是雨的样子,教育局总得低头。

何母摇摇头没说话,她也无话可讲。纵然事情真像何立尧说得那样简单,但何立尧上电视是真的,新闻里清清楚楚地报道了何立尧的年纪样貌工作职位,这脸全是丢完了。

两人静坐良久,何立尧看着地上的饭菜慢慢皱眉,今天这家里是不是少了些什么声音?

“妈,安安呢?”平常这个时候安安最为有精力,常常把人闹得吃不好饭,到今天家里却安静一片。

他还好意思提安安?何母终于有了点反应,冷笑看着他,“被付苼带回家了。”

还有哪个家?当然是娘家了。

提起孩子,何母又忍不住叹气,“你真的有信心把孩子的抚养权争过来?”

她是看出来了,付苼是不想要孩子的,但曲母态度强硬,何立尧要从曲母的手里把孩子争出来,何母觉得悬。

“嗯,应该能吧,”何立尧回答得模棱两可,他现在也有点不确定。

昨天出轨的事已经摆在明面上来讲了,如果付苼他们真要拿出轨说事的话,能要到抚养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果要不到抚养权,何母肯定又要把重心放在他身上,到时又是一系列的逼婚逼生孩子,他和邵勋之间好不容易修复起来的关系,又得受到一次冲击。

何立尧越想越烦躁,想逗逗孩子又发现不在身边,“算了,我去学校找凝眉,等她下课去把孩子接回来。”

何母瞟了他一眼,敢情给她保证那么多,他还不知道自己上电视的事?居然还敢去学校。

等何立尧走门口,手刚握住门把,就听何母的声音在身后问他,“你还敢去学校?”

何立尧顿住了脚步,停了几秒,手又捏紧门把,使劲往下按,“你都上电视了你还敢出门,还敢出学校?”

何母怒不可遏,弯身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玻璃杯,直直地朝何立尧扔了过去。玻璃杯砸中何立尧的后腰,带来的疼痛使得何立尧不禁闷哼。

但他没去关心腰上的痛,而是一直站在原地,脑海里被几个字占据。

他上电视了?

突然,门被从外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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