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铭只听皇帝说让他进去,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进去有什么事,但是人家是皇帝,他是什么东西,人家让他进,他就得进。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是老皇帝的子孙,可目前在位的是谁,那谁就是老大,谁的拳头就硬。
他还没有跟人家抗衡的力量。
他跟上司对视了一眼,老老实实的进去了。
等他们行完礼,皇帝让他们起来,周止铭随意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了秦诗袅。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一瞬间差点控制不好表情。
秦诗袅倒是知道他会来,一直都很得意的望着他。
是啊,他们两个人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
之前秦诗袅必须得服从于周止铭,并且小心的讨好着他。
因为只有周止铭才能够给秦诗袅带来良好的环境和足够的物质。
现在已经不同了。
一颗人参,让她瞬间变成了皇帝的恩人,她是什么人啊,她往后可是要进宫当妃子的,谁还能抵挡得了她?
“你们二人前来为了何事,太后刚醒,你们就过来找朕,若不是考虑你们在边疆不易,朕见都不会见。”
听到这里,周止铭和他的上司头皮一紧。
他们的人脉在边境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任何人都得看他们的面子,他们就像是边境里的王。
可是一回京城,皇帝才是真正的主人。
皇宫他们是伸手不进去的,谁要是伸手,很容易酿成大罪。
两个人根基都没有,又怎么能知道太后的具体事?
他们隐隐约约听说太后卧病在床,皇上正在广招名医,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晓了。
听到皇帝所说,两个人瞬间跪了下来,磕头认罪。
而皇帝好奇秦诗袅和周止铭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好奇周止铭的目的,并没有刻意为难他们,继续刚才那个问题。
“所以,说说你们是想做什么。”
周止铭连忙跪了下来,说:“臣前来,是想让皇上为臣赐婚。臣在老家有一个妻子,那妻子,臣十分喜欢她,因为当时旁人以为臣已经没了,臣妻就与我和离了。可臣对她念念不忘,就想着求皇上恩典,让她再嫁给我。”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他可没忘记秦诗袅刚才说的话。
要是看不出秦诗袅和周止铭不止表面那么简单,他这个皇帝就白当了。
他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直接质问周止铭:“这段时间你都在京城里,又怎么得知你的前妻已经改嫁,朕可没允许你回乡去。”
周止铭一听,表情又是一变,但他还是勉强忍住了。
“回陛下的话,臣是通过书信得知的,臣一回京城,考虑到家中的孩子,就连忙给他们飞鸽传书,这才得知了臣那位前妻已经改嫁的消息。”
“把你们通信的书信拿上来朕看看。”
周止铭的冷汗一瞬间下来了。
他的上司也有些稳不住。
在他上司眼里,回家乡一趟不算什么。
只不过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在军营里,皇帝怕他们出去传递情报,这才不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京。
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可周止铭已经撒谎了,哪有鸽子,哪有书信。
周止铭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开罪了这天底下的掌权者。
哪怕他有野心,但他的野心还没有变成现实之前,他就得老老实实缩着尾巴做人。
他连忙说:“陛下,是臣的错,臣不该把书信当成柴火一起点了,臣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上司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皇上,请您饶了他这一次吧,估计他自认为那书信不重要,他这个大老粗,本就做事马虎粗心。”
“他若是马虎粗心,你还把他当成得力的属下,在边境出任何事,由你来给他担保吗?”
上司一开口,皇帝就把他的话给一堵。
上司已经听出了皇帝语气里面的不喜,这次不敢再帮腔了。
好在皇帝没有再揪着书信的事不放,而是问:“你让朕给你和你的前妻赐婚,你那位前妻,既然她与你和离了,她如今对你还有情义吗?”
周止铭没有料到皇帝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他以为赐婚简简单单,只要他开口了,皇帝就能应。
毕竟他和他的上司,他们两个人都是功臣,有上司给他做面子,皇上应该不太会为难他。
周止铭在心里转了一圈,认为是因为刚才自己没能够把那书信拿出来,让皇上心里不快。
可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压根就没有书信。
“怎么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周止铭被皇上的话吓了一跳。
他的呆愣让皇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直接发问他的上司:“周止铭这些天怎么了,你给他找个大夫看看,是不是得了离魂症,朕跟他说的话,他都听不懂。”
上司额头的冷汗滴的更厉害了。
他已经察觉到了皇帝的态度不太对。
前不久他对他还是极为满意的。
边境守住了,中原就没有大问题,他一直都被皇帝以礼相待。
可今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皇帝哪怕隐藏的再好,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他的表情不会骗人。
上司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不打算再给周止铭说话了。
他得先明哲保身。
周止铭固然是他得力的手下,虽然得力的手下难找,可他的命更重要。
“是,皇上,是姓周的可能是睡得不好,搞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上司说完了这句,就不打算再说了。
他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
周止铭擦擦额头的汗,他作为被询问的主角,他可不能跑。
他犹豫了片刻,没有说实话。
慕宁自然是不愿意的。
若是慕宁愿意,他又怎么可能把皇帝这尊大佛搬出来,给他当救兵?
但这婚一定要赐下来,他不仅为自己,也为那几个孩子。
一个完整的家庭,总该有父有母有孩子。
他没什么好顾忌的。
“是,我那前妻与我和离,不过是因为她以为我已经死了,如今我活过来了,她是我的发妻,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我想把她接进京城里,让她不那么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