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翩翩少年郎。
床上骚过钙片男。
霜羽看着放荡形骸的尹梓航,不由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小骚零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也怪不得三个直男会被他彻底掰弯。
“那是……九皇弟和……国师?”
明明是有备而来,霜羽却故意装出万分惊讶,接受无能的模样。
他先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做出愤怒的表情。
“他们都是男人,怎可行那苟且之事!净池还是如此神圣的地方,孤、孤要去告诉邢王爷和陆公公!”
言辞里,溢满对陆明泽和邢焱的信任。
这让麟修有些不满。
“殿下别天真了,那二位的眼线遍布皇宫,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他们二人岂能不知。”
他嗤笑一声,反驳道。
知道,却默许,只有一个理由。
一点就通的霜羽错愕的张大了嘴,眼中溢满不可置信。
似要证明他的话一般,不远处,陆明泽孤身一人,阴沉着脸缓缓走向他们所在的摘星楼。
“嘘……殿下,好好看戏。”
麟修快速捂住霜羽的嘴,将他抱在怀里躺下躲避。
陆明泽会来此,是因为他不久前去了尹梓航的寝宫,却得到九皇子去国师殿和国师论经并未回来的消息。
一想到两人在做什么,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失魂落魄离开,却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摘星楼。
脸上隐藏着山雨欲来的平静,陆明泽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室,是皇帝抄送经文的地方。
内室,则是焚香沐浴洗去污秽的净池。
殿内十分空旷,导致了内室传来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那一声又一声的吟哦,只让他目眦欲裂,双手紧握成拳。
陆明泽忽然没有了继续前进的勇气。
他怕。
怕推开门后,那激.情的一幕会让他彻底崩溃。
更怕。
怕尹梓航会生气,不再理会他。
爱,会让人变的患得患失!
杀伐果断的他,竟会也有变成胆小鬼的一天……
他无法阻止自己去想象那画面。
也无法阻止那让他痛苦的声音流出。
陆明泽自虐一般站在原地,表情阴森扭曲,却仍旧不甘就这样离开。
“子轩……我的子轩,告诉我,你和他们行那事之时,是不是也这般浪!”
姜晔低沉的声音响起。
尹梓航红着脸摇头,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不愿开口。
换来的是对方越发放肆的折磨。
他被磨的哀切请求,断断续续道:“不、不曾……我、我只和阿晔如此亲近……”
“子轩没骗我?陆明泽那小子,可是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你,为了你,他可是连他一手栽培的傀儡都舍弃了……”
“我、我和陆公公不是你想的那样,呜呜……他是太监啊,我们怎么可能做什么,你就会欺负我!”
被逼到了极致,尹梓航呜呜哭着控诉道。
太监两个字,如同在陆明泽的心口凿开了一个洞。
鲜血不间断从洞口流出。
只让他痛到呼吸微滞。
那张英俊的脸庞变的狰狞而恐怖。
他死死咬紧牙关,可怕的青筋一股一股冒出。
像他们这类患有身疾之人,外表再强大,都有自卑之处。
原主的腿疾,让他比常人更懦弱,更自卑。
而陆明泽的阉割,则是他一辈子的痛!
如今痛处被心爱之人用来讨好情人,这滋味,比将他凌迟还让他痛!
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好,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嫌弃。
嫉妒、伤痛、不安、愤恨等情绪盘根错节糅杂在一起。
陆明泽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半冷,一半热,血液不停翻滚、膨胀,等待着爆炸后的支离破碎!
【叮,恶鬼怨念-5,目前怨念80。大人,还说我是没用的系统吗!】
霜羽脑海里,小爱得意洋洋的声音响起。
这出大戏,可是他们特地为陆明泽这个阉人准备的!
目的就是为了加剧他的自卑和不安,离间他和尹梓航的关系。
尹梓航是三人扭成一条麻绳的关键卡扣。
看似牢固,实则充满了不稳定性。
想要一碗水端平,并不容易。
稍有差池,就会让他们离心。
而三人当中,最容易离间的就是陆明泽这个真太监!
小醋怡情。
大醋伤身。
长此下去,稳固的金山角彻底崩盘,只是早晚的事。
“是是是,你牛逼,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霜羽不走心夸赞。
小爱猛翻白眼,它有些理解大人每次将他关小黑屋的心理了。
原来它的语气,和大人一样欠揍!
【算了,您还是闭上嘴,假装待在小黑屋吧,您的称赞我不需要,反正我知道,我比那劣质山寨系统强就是了!】
它冷哼一声,气闷道。
姜晔内劲虽然不如另外两人,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而尹梓航虽然不会武功,但他有系统这个外挂在。
可两人不仅没有发现霜羽和麟修这两个梁上君子。
就连陆明泽的到来也没有发现。
这都要多亏了小爱对两人开启了屏蔽模式。
不管是姜晔,还是尹梓航的劣质系统,都感知不到外界的异样。
男人都有该死的好胜心。
床上更甚。
尤其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四角恋。
他们都想从尹梓航嘴里听到他们比其他人更强这种话。
尹梓航深知男人的劣根,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目的是为了让姜晔更加兴奋。
本来只是床上的骚话,他又哪里知道,他嘴上的另一个主人翁,此刻就站在门外听墙角呢!
陆明泽最终没能鼓起勇气推开那扇门。
他怕,怕自己若是再看到那些画面,会彻底失去理智,将两人大卸八块。
此刻的他,迫切需要发泄。
而发泄的唯一途径,是杀人!
阴沉着脸,陆明泽悄无声息离开了摘星楼,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看吧,奴才猜的没错,他们早就狼狈为奸许久!”
麟修丝毫不知这是霜羽的算计,得意洋洋说道。
霜羽脸色沉重,半响以后才喃喃道:“君庸臣溃妖孽行……”
后者沉默了许久,才哑声问道:“殿下可想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孤连活着都很艰难,又如何敢奢望……”
霜羽苦笑一声,眼神落寞而寂寥,那双湛蓝的眼眸,也失去了不久前的明亮,只剩下无尽的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