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生和林清雅出了惊澜园,林清雅立刻就不困了,蹦蹦跳跳十分欢脱,并且兴高采烈地说道:“五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和父亲谈话竟然都不落下风。我就不行了,我从来都是撒娇耍赖才能混过去,而且五姐姐你说话也好有内涵啊,简直是个才女!”

安生早就对这样的赞美无动于衷了,一丝丝的情绪都不会有,因为她已经被林清雅的彩虹屁轰炸了一个月,早就免疫了,林清雅的话基本上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听一半就行了,无需放在心上,就是林清雅自己恐怕都是习惯性赞美。

于是,安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挑了句她不爱听的话,淡定地表示:“多读书,多花点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你也可以的。”

一路上林清雅仍旧叽叽喳喳,因为梅亭苑的位置位于林府南边的宅院,所以两人半路上便分开了。

之后安生脚步一转,便去了林府的账房,虽说安生这段时间给人解决麻烦外加算命,确实赚了不少,但是既然渣爹承诺要弥补,也得给他机会不是,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安生开开心心地进了账房,管林府后院开支的账房管事共有四个,毕竟宅子就是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嘛,每个记账房配一个总管事,下手还有一些账房先生和杂役。

因为安生这段时间在林府属于风云人物,所以一现身记账房,立刻便被人围住了,原本安静的记账房,顿时人声鼎沸:

“五小姐,大家快看是五小姐,五小姐来记账房啦!”

“五小姐,今天可否为在下算上一卦?在下都排队半月有余了啊~”

“五小姐还有我!看看我!”

“哇~五小姐的气度果然不凡啊,长得也好看,好有仙女气质啊~”

“是啊,怎么以前都没发现五小姐长得这般好看!”

“你们才发现啊,五小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太惊艳了。”

……

记账房的众人七嘴八舌,很是吵闹,安生也不气恼,这些人就像现代的追星族一样,只是见到热点人物,就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罢了,本质就是想跟个风,凑热闹罢了,都没有坏心,安生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可能是大堂太过吵闹,没一会儿北宅的账房管事便出现了。

还真是巧了,这个管事也是找过安生帮他解决难题的,就是他想要给他孙子在安生这里买上一本儿童启蒙读物,要那种类似于《十万个为什么》那类的生活科普常识。

这类书籍智脑上有的是,就是抄写下来有点麻烦,所以要价不低,光是他那一单,就抵得上安生三天的收入了,越麻烦就收得越多嘛,嘻嘻~

那账房管事明显是对安生的到来很是吃惊,但反应够快,表情立刻换上跟见了祖宗一样的恭敬表情,语气轻快地说:“原来是五小姐,小的张冀祥见过五小姐,拖您的福,孩子特别喜欢那本启蒙读物,小的正想着哪天去谢谢您呢,不知您今日前来北宅记账房是?”

安生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样的,本小姐刚才父亲那里出来,父亲说要好好弥补本小姐。正好今天有空,本小姐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么多年该得的东西,这不,因为金额还挺大,觉得有必要亲自来一趟记账房,详细说上一说。”

张冀祥闻言,很是驾轻就熟的样子,就做了一个很隐晦的手势,然后站在门口的一个杂役,见状立刻就出门去了,安生知道那是暗号,是张冀祥派人去林峰那里求证呢。

之后,张冀祥将安生请到里屋,泡上一壶茶后,他说道说:“那真是太好了,家主终于是看到五小姐的优点了啊。想必您也知道小的这么多年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小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您看,以前实在是对不住……”

安生一个手势就打断了张冀祥的话,表情柔和又好商量地说道:“账房先生不必解释,安生都明白的,不过今非昔比,想必先生也是聪明人,以后可别再干些糊涂事儿呢。”

张冀祥立刻站起身,点头哈腰地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安生的调侃意味过重,张冀祥逐渐败下阵来,根本跟不上安生的思路,被揶揄很惨。

只见他擦着满脑门子的汗,频频看向门口,好像是急于确认那去求证的人怎么还不回来似的,安生就当没看见,也绝口不提。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终于在张冀祥恳切的期待目光下,那人回来了,张冀祥连忙说:“五小姐,小的出去拿算盘和账本,您先好生喝茶,小的去去便回。”

安生低头,用茶杯掩饰着笑意,语气淡然地说:“去吧。”

等到张冀祥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那去报信的人跟张冀祥带回了什么话,反正张冀祥现在面对安生的表情、态度那简直是质的飞跃啊。

不过倒也好猜,安生一眼就能看出来,许是那渣爹说了什么话,让张冀祥以为安生在府中的地位上来了,必须要好好对待才可以。

毕竟安生和渣爹已经是战略合作的关系了,还是刚刚达成的,就算渣爹再不愿意,也不会这个时候打脸安生,不让她来领本应得的月例。

这些做奴才的其实也是非常不容易,一个大宅子里一旦主子多了起来,勾心斗角的事情自然就多了,那些直接服务于主子的奴才没得选择,但像是张冀祥这种为公中办事儿的奴才,除了本职工作,平日行事还要不得罪人,甚至是站队。

张冀祥刚想要拿出算盘,想给安生一个确切数字,就被安生打断了,然后接下来他就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最后竟然还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安生喝下一口茶,语速不急不缓地说道:“本小姐今年16岁,今天的生日已经过了八个月,一年有十二个月,也就是说本小姐一共有200个月的月例。庶女的月例是每月五百两银子,一开始在嫡母那里的五年,不管怎样,那部分月例就不用给了,算是全了嫡母的面子。可是之后本小姐的月例也是几乎没有呢,也就是说一共有140个月的月例,共计七万两银子。”

“之前本小姐就听七妹说,每个小姐过生辰的时候都会有两千两的预算,这部分也就是三万两千两,再加上平日的胭脂水粉、饰品、衣物等份例。本小姐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庶女的胭脂水粉差不多是从12岁开始,每月都可以领取的,衣服饰品这些因为都可以压箱底,作为嫁妆,所以应该从婴儿算起,再加上逢年过节的一些份例。”

“还有七七八八的杂项,因为年月久远也是不太好算了,这部分本小姐就不想一一跟你算清楚了,毕竟这十六年的物价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这部分就给个十万两吧,本来是应该弥补本小姐二十万零三千两的,给二十万两得了。”

“管事先生稍微快点算吧,本小姐下午还有其他的事儿呢。”

张冀祥:“……”

张冀祥:插不上话,手也跟不上趟!好累!

安生这一股脑地轰炸,简直将张冀祥闹得手忙脚乱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是也跟不上安生的速度,还得看一下账本,于是往往是上一秒他刚算清楚一笔,印证了安生的答案,下一秒安生已经说完了下一项,总之张冀祥这个账房老管事,是真的计算能力不如安生。

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要知道封轩国只需要二两银子,就能令一个三口之家殷实地过一个月了。

张冀祥此时都要恨死欧阳燕儿了,本来每天的工作量就很大了,现在还要计算安生这陈年旧账,关键是安生的运算能力,比自己好不说,人家还是全程脑算,他拨算盘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人家的速度。

张冀祥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安生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将巴巴地算好,古代人没学过数学,加减法确实算得比较慢,还得和对账本,速度慢也正常,安生可以理解。

然后,只见张冀祥用敬佩的目光,对安生说:“五小姐,这账是没错的,真没想到您数术也这么好,真是才情过人啊,小的实在是佩服!不过这金额实在有点大,小的还得请示一下夫人才行,您看……”

安生心说太好了,她还正愁怎么将消息传过去,好好气气那个老巫婆呢,于是立刻笑容灿烂地大方表示:“当然可以啊,这是应该的,夫人作为林家的主母,自是有权知晓此事的,不过这是父亲的提议,本小姐相信夫人万万不会不同意的。”

安生好心情地出了记账房,等到安生慢慢腾腾地回到原主的小破院儿的时候,竟然又一次地发现了不速之客。

来人是一女子,妇人发髻,衣服饰品也有些老成,但看得出来该女子年纪不算大,因为有侍女挡着,安生倒也没有看清楚那妇人的脸。

不过那妇人派头很足,很会摆谱,周围的侍女就有三个,妇人此时正坐在安生的贵妃椅上,明明有树冠遮阴,然而还是要一个侍女为她打伞,另外两个人一人帮她扇扇子,另一人伺候她吃水果,捶腿捏腰的。

安生在小院儿门口打量了有一会儿了,也不见那妇人起身,安生呵地冷笑一声,心说还挺傲气,在别人的地盘上,还这般作态,整个林府怕不是只有褚玉苑的人敢这么干?

目前,安生握着欧阳燕儿的秘密,她应该是不敢惹安生的,那如今这位到底是谁呢?

安生边走边想,丝毫不理会树底下的妇人,自顾自地往屋内走。

安生不想找麻烦,就当没看见,但总有人觉得你这样做就是大逆不道,所以这时,只听见一声娇斥:“大胆,见到将军夫人竟然不行礼,你是眼瞎了吗?”

说话的人正是妇人身边的打伞侍女,应该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所以此时将伞收拢,拿它当了武器,便朝安生攻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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