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将手中的长剑擦得差不多了,听闻亓恒开口,小眼神那叫一个可怕。
不过亓恒滤镜重,在他眼里,这不叫可怕,这叫可爱。
他勾起唇,开始好奇魔族的事,“能与我说说吗?”
长剑被苏糖擦得闪着寒光,她举起长剑,又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才开口,“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这些魔族人做梦都想吃了我。”
亓恒脸色一沉,“吃?”
魔族那些神经病举动,杀人对他们而言完全是正常举动,正道也有所耳闻,但吃与杀是有区别的。
苏糖,“知道魔主盛宴吗?”
亓恒并不知道,魔族已有数百年没有新任魔主,且正道修士不会有人想不开跑来了解魔族那些骇人听闻的过往。
似是发现长剑哪里没擦好,苏糖又拿出手帕,继续仔细又认真地擦拭道:“魔主盛宴,是当魔主老去时,魔族的一个盛宴。随着魔主老去,他们的修为就会下降,能力下降,也就没资格再带领魔族了,这个时候,魔族这些人就可以狂欢地吃着他的身体,收藏那些手骨牙齿等等东西,在魔族眼中,这是战利品。”
别看亓恒也做过非常多的疯狂举动,比如与她换血,但吃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从未考虑过。
这对他而言,无疑也是一次震碎三观的话题。
“吃身体?”
赤红色的双眼,因为震惊,意外地,居然还有些可爱。
苏糖心情好了一点,也没执着地继续擦她的长剑了,她道:“对,吃魔主的肉,喝魔主的血,啃魔主的骨头。而方才在我脑子里闪现的几个画面,其中一个,就是他们要我做魔主,而我拒绝了。”
亓恒不蠢,听到这,很快就明白此事不是单单拒绝就能解决的,甚至于,他还会举一反三,“所以,他们现在想吃了你?”
苏糖给了他一个聪明的眼神,“对,当初那群混账东西就想伤了我的眼,觉得我没了视力,就能慢慢瓦解我实力。”她说到最后,表情都略略可怕了起来。
亓恒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能让小姑娘如此记仇,定是万分凶险。
那一刻,他周身戾气暴涨,满脑子都只剩一句话。
那些混账想吃他的阿落!
“我去杀了他们!”
这个他们可是代表着整个魔族,要杀完他们,就代表着灭了整个魔族。
魔族虽是一盘散沙,但还是有不少修为颇高的魔头,换了旁人说这句话,定会死无全尸,但亓恒不一样,如果是他的话,估摸着还真的有这个实力。
可苏糖愿意?
自己的仇,当然自己报最为畅快!
“不,你别跟我抢人头。”
小姑娘咬牙切齿,亓恒却急了,“这怎么能说抢?”
此情此景,哪像亓恒被恶念占据,苏糖那满脸可怖骇人的戾气,与亓恒竟是不相上下。
两人谁也不肯让,苏糖说:“那是我的仇人,你得让我自己报仇!”
亓恒则道:“你是我的妻,既是我的妻,便由我护着,怎能不让我出手?”
苏糖一想到什么魔主盛宴,脑子都气糊涂了,都忘了这会儿得哄着亓恒,“什么妻,这还没成亲呢!等杀了他们,我拿他们人头当嫁妆!”
亓恒被她气的脸色铁青,“不,我拿着他们的人头,给你当聘礼!”
那魔人速度还挺快,还多久就带了一帮魔人过来,只是这些魔人一看就太低级,有不少居然还衣不蔽体!
苏糖都看呆了。
操,这群疯子,他们真的以为就他们那点水平,能碰到她一根头发丝?
长剑在手,不等那群人靠近,她就已经将人宰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让他们重新带人过来,她还是留了两个活口。
她脸色阴郁,前儿还程亮的长剑,此刻正滴着猩红色的鲜血,她勾着唇,笑得犹如小恶魔一般,“你们两个人还不够我宰的,再去叫点人过来。”
周围魔人已经死绝了,残一点的,尸体都碎成几块了,可那两位魔人不但没觉得害怕,脸上竟还闪着贪婪的目光。
他们也知道再与苏糖对上肯定没有胜算,可眼中的贪婪实在太强烈,那一刻他们都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亓恒出手,砍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才终于清醒了几分。
来了一百多号人,亓恒却只砍了一颗脑袋,从数量上来看,太磕碜了。
小混蛋足有一百多颗脑袋做嫁妆,而他,居然只拿得出一颗脑袋当聘礼。
不行,这不行,他得再多砍一点,只是那些魔人见了小混蛋就跟入了魔一般,完全无视了他,要想多砍人,就得让那些魔人眼中有他。
哦,有了!
他也去当这个魔主,然后,卸任。
这个完美计划让亓恒心情终于好了几分,就连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他问苏糖,“想要成为魔主,有什么办法?”
苏糖没多想,诚实道:“你得让那些人承认你,再让魔界意识承认你,这样就能做魔主了。”
以亓恒的修为,想让那些人承认他其实不难,只要打败他们,就可以做这个魔主,难得是这个魔界意识。
他沉吟了一番,联想到自己体内流的可是小混蛋的血,很快,勾起笑容。
相比之前带来的那些垃圾魔人,这一回,那位魔人终于带来了一位有点实力的。
苏糖记得他,她当初虽然杀了不少魔人,可为了牵制魔界,平衡魔界,她还是留下了几个实力不错的。魔界摧毁不了,即便你杀了所有魔人,可很快,魔界还会自己酝酿其他魔物。
既然杀不尽,那就索性换个地方呆。
而且苏糖当时为了任务,几乎不留在魔族了。
只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还会回来,面对这群疯子。
“是阿奇尔啊,许久未见啊。”苏糖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那名阿奇尔微微一笑,可笑容并没有老友之间的情分,反而只剩下浓浓地杀意。
阿奇尔双眼浑浊,尖锐的牙齿不但不整齐,颜色还是黄色的,他一笑,苏糖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那扑面迎来的口气,算了,叙什么旧啊!直接杀了算了!
可就在这时,亓恒却突然站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听说,你们想来一场魔主盛宴?”。
正道修士,那是端的一个霁月清风,可亓恒虽然穿着白色锦衣,像个正道一样,但是那双赤红色的眼珠子,却像极了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