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认真的看了眼少女的神色，见她说的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又想到中午她把自己沉在水中的举动，心里有些害怕。
难道她说的发疯自残是指这个人格？
仔细想想，另一个冷漠易暴躁的人格好像从来没做出什么自残的举动来，这个人格，出来两次，一次把自己沉在水中不出来，一次只吃了几口饭，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少年没有问出来。只是心里决定还是得给她再找个心理医生，她什么样子他不介意，只是，不能没有她。
怀中的人也像没有听到他未尽的话，或者听到了，但是不在意他要说的是什么。
他们就这样看到了晚上八点，少女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另一张沙发上，脸色冷漠，电视也换成了探险频道。
对于这个人格，说实话，向前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出来的点是什么，好像也没有规律。
八点一到，杨柳也不理他，径直回到房间，快速洗了个澡，然后躺进被窝中。
杨柳的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向前进不去，他从专网上找了个心理医生，跟对方谈了一会，敲定上门的时间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里。
他的房间门是没有反锁的，半夜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个软乎乎的东西在往他怀里拱。顺手捏了捏，滑嫩嫩的，手感还挺好。
嗯？向前这下睡意全无，低头看向怀里，怀中的人也正好抬头看他。
今晚夜色正好，屋里满地月光，很容易看清怀里的是谁。
“柳儿？”
“嗯，向前~”
“我害怕，我刚做了个噩梦，还感觉有东西在压我，我好害怕~”少女说话带点哭腔，不明显，又像在撒娇，说的人心都软了，只想好好安慰保护她。
向前轻抚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嗯~我今晚能跟你睡么？”泪眼汪汪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更何况向前也没想拒绝。
“嗯，可以，以后一直跟我睡都可以。”
少女笑了一下，从他怀里出来，平躺在一边，“晚安，男朋友。”
“晚安，柳儿。”
“我不喜欢你叫我‘柳儿’。”
“嗯……那，晚安，女王陛下？”
“嗯，晚安。”
少女闭上眼，过了一会，转头看了下旁边的人，“你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噩梦么？”
向前还没睡着，回道：“做了个什么？”
“我梦见我在暴风雨中钓鱼，天很黑，只能看见身边五米的范围。我在一条船上，有个男人走过来向我借什么东西，我没借给他，然后我们发生了争执，我用一把吃饭的叉子插进他的脖子……”
“他的头没有掉下来，只出了点血，血从他脖颈上流了下来，滴在我的雨衣上。我很生气，然后又绕着他的脖子插了一圈，直到他的脑袋掉下。我把它丢到了海里……”
向前：……
“吃饭的叉子能得插进去吗？”
“你以前有杀过人吗？”
俩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少女率先回答。
“没有哦，我不想弄脏我自己，干净的来，干净的去。”少女说道，没有隐藏自己厌世的想法。
“柳儿……”
“不要叫我柳儿。”
“宝贝？”
向前的变声期已经过去，平时说话声音清冷，但这声“宝贝”却叫的人双腿酥软，勾人的很。
杨柳心中一颤，轻声应了一声“嗯”。
向前身子向少女靠去，把人抱在怀里，“我爱你，宝贝，”
“不要离开我好吗？不要有那种想法。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去哪里都行，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去看看那里的风景。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少女知道他口中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一下沉重下来，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做出什么承诺。在安静中睡了过去。
向前之前觉得她怎么样无所谓，只要人是这个人就好，但这个人格出来，他是真的害怕了。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家人，不在意他，也不在意自己。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好像很黏他，但眼里深处却透着冷漠，比另一个副人格还要冷血。
他不怕她伤人，只怕她伤了自己。
向前闭上眼，抱着少女，这一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安全感一点。
说好昨晚要练习厨艺的人昨晚没有练习，他把之前那个阿姨招了回来，怕少女吃的少，想着等他厨艺上去再让她离开好了。
“早啊，男朋友。”
少女睡醒，伸了个懒腰，轻轻揉了揉眼睛，对着旁边不知何时睡醒正在看着自己的人笑了一下。
“早，宝贝~”向前轻轻碰了下少女的唇。
“还没刷牙呢。”
“我已经刷了。”
“哦……”
少女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平躺在床上发了会呆。
“要起来了吗？”
听着他说话，少女把头偏向他那边，看着他，表情乖巧可爱，“嗯，快帮我穿衣服。”
“遵命，女王陛下”少年说完，也许觉得好笑，不禁笑了一下。
少女的衣服，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拿到这屋，放在一边的小沙发上。
向前起身把衣服拿了上来，红着脸给她换完了衣服，整个过程，少女都泰然自若的样子，不见一点羞色。
“现在帮我洗脸。”
“这个要怎么帮？”
“我不管。”
叹了口气，把伸着双手的少女抱去洗漱间，给她放了温水，“自己来好吗？这个真不好帮。”
“哼，好吧。”
“不合格的男朋友”女孩小声嘟囔了一句，话语传进旁边少年的耳朵里，少年无奈的笑了下。
“刷牙，算了，这个也不要你了，你以后只要负责背我抱我好了。”
“谢主隆恩~”
“嗯，在旁边候着吧。”杨柳装模作样的挥挥手，学者电视剧里皇帝的样子。
模样可爱的让他想在她脸上狠撮一口。
刷完牙，少女又向旁边的人伸出双手，“背我下去吧。”
“是，我的女王陛下。”
“趁现在还年轻，你要多背背我抱抱我知道吗？不然等老了，你想背也背不动了，想抱也抱不动了。”
向前背着杨柳，耳边传来她小声的唠叨声。少年不觉得烦，脸上带着笑，满眼的笑意……
“是，女王陛下，我记住啦。以后绝不让你自己走一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