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安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祁九越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九哥把手伸出来。”林慕安怎么想都想给祁九越把个脉看看,要不然他实在不放心。
“嗯?”祁九越不明白林慕安要做什么,听话将手伸了出去。
林慕安握着祁九越的手,另一只手搭上祁九越的手腕,摸了摸脉,静静的没有说话。
祁九越还沉浸在林慕安握他手的喜悦中,发现他在给自己把脉,有些许的疑惑,因为他不知道林慕安什么时候学会的把脉。
“偷偷学的,九哥知道的,我直接说要学医,阿父阿母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林慕安干咳了一声,不想说是为了他专门学的。
“小乖很厉害。”祁九越笑着,盯着林慕安的手。
关于称呼,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玩闹间顺嘴喊的,一直到大,这称呼都在,虽然林慕安听他这么喊自己会有些害羞,但也不好让祁九越换了称呼。
不管怎么喊,喊名字就会很生疏。
祁九越在皇子中正好排第九,名字中也有九字,林慕安喊太子表哥,喊祁九越就自然而然的带入了。
可祁九越并不讨厌这个称呼,反而很喜欢。
“怎么样?”祁九越好奇询问,眸子紧紧盯着林慕安。
林慕安皱眉着,一副沉思的模样,“感觉…嗯……应该是我学医不精?我好像没把出什么问题来。”
祁九越勾唇,收回手,理了理袖口。
“那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我找了同心堂的大夫给诊治过,小乖无需担心。”
“好吧,但你得听大夫的,按时用药。”
“好。”
祁九越只笑,陪着林慕安听完曲子,让人带着打赏给优伶。
林慕安有些发愣,目光飘逸看了眼祁九越。
他刚刚给祁九越诊脉,祁九越这身体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是为什么看起来病怏怏的呢?他也不好说祁九越没病,只好说自己没学透。
可教他的大夫说他学的很快啊,而且替人把脉是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小乖怎么走神了?”祁九越看向林慕安,温声问道。
林慕安回过神,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小乖觉得刚刚的乌夜啼如何?”祁九越微微侧头,笑着看着林慕安。
“还不错。”林慕安捏了捏袖下的指尖,心虚地瞥了眼祁九越。
“刚刚奏的是关山月。”祁九越轻声叹气。
林慕安更心虚了,刚刚他想事情去了,根本没有认真听。
“小乖若是心思不在听曲上,那要和我说说因为什么走神吗?”祁九越倒了杯茶,将茶盏推到林慕安跟前。
林慕安看了眼祁九越,拿起茶盏又放下,略带歉意地看着祁九越,微微摇了摇头。
“不便说那就不说,没事的。”祁九越嗓音柔和,清俊的面容淡淡焕出玉般温泽,唇角扬着一抹清浅的笑,看着有些失落的样子。
林慕安一哽,端起茶盏默默喝茶,琥珀色的眸子弯了弯盯着祁九越。
没有什么比病弱美男更吸引人的,而且美男还有点腹黑绿茶,林慕安被他这小眼神给迷着了。
本来还泛着淡淡忧伤的眸子,因着林慕安喝了他倒的茶水,变得如同繁星般璀璨,闪烁令人心悸的光。
林慕安眼睛往旁边挪了挪,实在是祁九越太会装可怜了,心脏有些受不了。
祁九越的皮肤有些呈病态的白,整个人很是纤瘦,还穿着淡青色袍子,看着就更瘦弱了。
五官立体,狭长的凤眸微扬,眸底是喜悦,薄唇偏粉,看着气色就很不好,但就是这么一张脸,他做什么表情,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祁九越没有追问林慕安,林慕安也不太想说,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在熙春楼听完曲,林慕安陪着祁九越用了晚膳才回府。
祁九越看着林慕安进了府,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做得如何了?”祁九越一改温润的笑,面若寒霜。
“准备好了,只等王爷发话。”冷川从阴影处走出来,恭敬回话。
祁九越收回目光,上了身后的马车。
*
林慕安看了看天色,想着自己悄悄回院子,结果走到半路就被逮了。
“安儿。”林母站在林慕安身后,慈和的眉眼带着冷冽,嗓音偏冷。
“阿母…阿母怎么在这?阿母用过晚膳了吗?”林慕安紧皱了一下眉,笑着转过身看着自家母亲。
“还知道问阿母啊,过来。”宿棠月笑着,朝林慕安招了招手。
林慕安乖乖来到宿棠月跟前,微微弯腰。
宿棠月伸手摸了摸林慕安的脸,一改严肃的表情,撇了撇嘴,“怎么一天天都不着家呢?嗯?虽然阿母不急着让安儿娶媳妇,但是安儿天天都在玩,总不能一辈子靠阿父阿母吧?”
林慕安眨了眨眼睛,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和宿棠月说。
林慕安二十岁了,放在其他人家,没有夫人都该有一两房小妾了,可他偏偏对这些不上心。
宿棠月倒是对子女婚嫁之事不上心,过得自在,遇到喜欢的再成婚即可。
毕竟她和林慕安的父亲成婚也不是家里安排的,是他们自己遇见,相知相爱到相守的。
“我……我有在做事的,只是不是官场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阿母不用担忧。”林慕安笑着,解释道。
“那阿母也不多打听安儿的事情,可是安儿啊,你这一天天睡觉睡到大中午,吃饭找不着人的,咱家都快没你这个人了。”宿棠月十分伤心地揉了揉林慕安的脸,叹了口气。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天天陪阿母。”林慕安拉下宿棠月的手,微笑着。
林知胤跟着父亲上官场,林慕安不想做那些,只想逍遥自在。
宿棠月叹了口气,拉着林慕安聊了好一会天。
林慕安只觉得汗流浃背,宿棠月每句话都戳他心窝子,搞得他愧疚的不行。
得亏林漪薇来了,虽然不知道她来找宿棠月做什么,但是他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阿母,次兄怎么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