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别说我不欠风流债,就算欠了也没有人敢傻乎乎跑到我这儿找虐。”这是真话,被扈南歌这个女魔头针对过的人,见到她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来讨债?
“不欠风流债?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不说别人,白雅楠那个世界,你可祸害了不少人。”
“……”
那些对于扈南歌来说,就是一个游戏罢了,从头到尾她就没当真。
恶劣的大魔女,可没有什么欠债的心思,更不存在所谓的内疚心里。
小精灵说她渣,说她恶劣,她也接受。
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又怎会在乎别人说她什么。
就算住在隔壁,扈南歌也没有要多搭理沈歌的意思。就像他前面那个租户,扈南歌在这儿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就没跟那人打过照面,出门也会不约而同避着对方。
但她不搭理对方,奈何对方会跑来敲门啊。
晚上,扈南歌需要赶稿睡得晚点,沈歌就端着热牛奶站在门口。
“来,喝一杯再入睡。”
“我为什么要喝你的牛奶?”扈南歌反问。
“你救了我两次,我谢谢你不是应该的?”沈歌也反问她。
“所以你做这些是为了报答我对你的相助之恩?”
“是啊。”沈歌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连几十块打的费都不还的家伙,说出这种话好意思吗?”
“其实我不只是要谢谢你。”沈歌避而不谈打的费的问题,看着她,笑得很惬意。“还因为我很崇拜小郭哥啊,现代都市大侠,太帅气了!比我饰演的那些角色更酷更真实。我想要多了解你,也想要跟着你体会不一样的生活,那一定很有意思。”
小年轻喜欢多姿多彩有滋有味不同凡响的生活,这种说法站得住脚。
也是一个很好的说服人的理由。
只可惜,沈歌对面的人是扈南歌。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收小弟的计划,也没打算后面跟个尾巴。”
“我不要做你的小弟,我要做你的好朋友好邻居,做你心中特殊的那一个。”
沈歌看扈南歌还是无动于衷,推推她的胳膊,“矮油~你别这么不近人情啊。尝试着和我做朋友很有好处的,我可以帮你拖地、帮你洗碗,你要买东西我也可以去帮你跑腿。而且我很有钱的,我可以经常请你下馆子,出去玩我掏钱,以后你行侠仗义送姑娘回家所有的路费,也都可以到我这儿报销!”
这大老爷们也就是占着脸长得俏的便宜,才敢如此撒娇。
换成其他人保不准她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偏偏由沈歌做出来,却不觉得多违和。
“第一,我有手有脚,拖地洗碗买东西都能我自己来。第二,我是没钱,但需要钱我这么一个勤劳朴实的人可以自己挣。好了好了,很晚了别在我这儿叽歪,快点回去睡觉。”
扈南歌开始赶人。
“小郭哥,你这人好难讨好啊,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要难搞的人~”沈歌嘟囔着脸,有点孩子气的表示。
“知道我难搞,还凑上来,你是受虐狂吗?”
沈歌却笑得像只小狐狸,“但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了,越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越有兴趣。小郭哥,你做好准备啊,我以后会天天烦你的~”
扈南歌心想着你敢烦我,我就揍你,谁怕谁?
沈歌很聪明,表现得很烦人其实很擅长察言观色,当他发现扈南歌真烦了下一刻就控制不住要揍人时,他总会闪得特别快。
而别的时候,则抓住一切机会献殷勤刷好感。
譬如扈南歌晚上出门“行侠仗义”,刚走出小区门口,沈歌就开着车等在那儿了。
“我载你,这样就不用去搭公交了。”
又譬如扈南歌在外面晃太久,肚子饿了时,沈歌就拎着夜宵和啤酒过来了。
扈南歌喜欢睡懒觉,而楼上时不时就装修。她也不惧这种事情,将声音直接屏蔽掉就行了。
但她某天故意抱怨了一句,接下来几天她在屋里的时间就再没听到过装修的噪音了。
“小蠢货,你说这个沈歌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在做任务,而任务对象是我?”
“你是说他要获得你的好感?”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无论是沈歌这怪异的言行,还是他让她看不透这点,都让扈南歌怀疑他的身份和目的并不简单。
“那这任务也太带感了吧,比大魔女你正在进行的这些可要有意思多了。”小精灵一下子来劲了。
攻略高岭之花、清冷女神这种任务难度等级和大魔女比起来,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精灵甚至怀疑这世上是否真有这样的存在,能拿下这位睥睨天下的女魔头。怕只怕忙活到最后,五分之一进度条都没法突破。
“我也觉得他很有勇气,竟然想来攻略我,呵呵呵呵呵呵——”扈南歌笑得魅惑极了,鲜红的舌头一舔唇瓣,“看在他这么有胆量的份上,我决定给他一个接近我的机会。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攻略我。”
攻略了那么多书中角色,难得有机会让她转换下身份,被别人攻略,扈南歌还有点期待。
于是,扈南歌再见到沈歌时,也懒得赶人了,而是等着看他要做什么。
他去哪里对方如果想跟着,那就让他跟。
扈南歌半点不跟他客气,既然这人先前话都放出来了,她也不能辜负他的好意是不是?
拖地,洗碗,跑腿,种种活都是沈歌的。
钱倒是不需要。
扈南歌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就当个穷小子,每一笔钱都是算着花,这也有一种别样的乐趣在。
叫人干活可以,理所当然花别人钱,这种事扈南歌不喜欢。
何况天天用别人钱,哪里还好意思压榨他?
“你怎么突然就让我跟着你了?”沈歌也好奇扈南歌态度的转变。
“反正赶也赶不走,甩也甩不掉,就让你跟着了。一段时间后,你觉得无聊,自然就走了。”
“只要你还在这里,我就不会走的。”沈歌却是说。
看着她,表情还挺认真。
“今晚我们要去哪个场子?”下楼的时候,沈歌问他。
“去怀宁路那边。”
“有什么理由吗?”
“没有,随便说的一个。”
“高明。随机选择,让那些捡尸一族摸不到你的规律,这样就没法特地避开你了。”沈歌却是很快领会了扈南歌的意图。
“看不出来,你脑子挺好使么。看你在综艺节目上的表现,还以为你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时冲动便不管不顾的热血小子。”
“这世上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生活,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会选择戴上不同的面具。”沈歌意味深长又意有所指地道。
“噢,那你在我面前,又戴上了怎样的一张面具?”扈南歌侧头看他。
“在你面前么,那自然是最可爱最讨喜让你完全招架不住的面具罗。怎么样,有没有被我蛊惑到,看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顺眼了呢?”
正好两人走到了楼下,借着路灯,扈南歌看到了他生动又期待的眉眼。
“何止是有那么一点点顺眼。”扈南歌拍着他的肩膀,一只手还作势捧住自己的心脏,“哥要不是对妹纸爱得深沉,都想跟你搞给了。”
沈歌眨眨眼,往后退了退,似乎在打量扈南歌这句明显是假话的话,到底有没有一分的真实性。
“骗人!”
扈南歌神情看着还挺唬人的,但他对她的攻略进度条上,分明显示这人对他的好感度还是一个大大的零蛋。
“呵呵!别告诉我这种鬼话你还真信了哈。”扈南歌皮一下很开心,晃晃悠悠地走了。
“又难讨好又铁石心肠的家伙,真是!”
半月多前,沈歌身体内觉醒了一个新的意识,还多了个攻略系统。
这个系统一开始处于静默状态,只有在扈南歌出现后,才开始运行。
自从接触这个人开始,好感进度条一直是零蛋,连个浮动都没有,平静得让沈歌不只一次怀疑这东西根本就是坏的。
不过,如果是那家伙,这种情况倒也不难理解。
沈歌和扈南歌一起蹲守在夜店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内,扈南歌码字,沈歌就兢兢业业盯着对面。
第一次跟着扈南歌一起行动,先前都没让他跟,是他自己硬蹭上去的,他想表现好一些。中间还去给两人买了两杯咖啡来,偶尔想探探脑袋看扈南歌写什么,还是克制住了。
真想看他会直接问。
“可以给我看吗?”
“不可以。”扈南歌三字回绝。
“噢。”沈歌便乖巧地坐在那儿不动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沈歌发现一个女子醉醺醺从夜店内出来。身材很性感,她一出现,周围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从左右两边竟然同时走出两拨人,抢着要带走她。
“怎么办?”沈歌问扈南歌。
“该你上的时候到了,英雄!”扈南歌给他打气。
“我去?那你呢?”
“今天就是带你出来历练的,正好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想跟着我,就得有所表现,我身边可不需要一个只会看戏、偶尔喊两句666的小尾巴。”
好吧,她都这样说了,那沈歌也只能出去了。
夜店门口,喝醉的女子想要甩开拉着她走的那两拨人,可却甩不开。一个将她往这边车子上带,另一个要搂着她去隔壁酒店。
她头晕晕沉沉的,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走路也不稳,刚挣开对方的手,下一刻自己又栽进了他们的怀里。
“欸欸欸欸,你们干嘛呢!!都规矩一点啊,小心我报……嘭!”
沈歌话还没喊完呢,一个男人就朝他脸上挥了一拳。
“呸!哪来的小毛孩,一边玩去,也敢坏老子们的事?”
“就是,自从出了个小郭哥后,这种傻叉玩意儿是越来越多了。”
沈歌没来得及躲,又很战五渣,这一拳挨得扎实,眼圈当时就乌青了。
靠!这跟想像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回头呼救,急需要扈南歌的保护。
“人呢!”
身后哪里有人。
对方拳风又至,大概是每次面对扈南歌都憋屈不已,难得遇到个菜鸡,想好好撒撒火气。
沈歌笨拙地躲闪着,左眼又火辣辣的睁不开,看不清对面的拳头还有身后的暗算。不一会儿被他们阴了好几下了,只能抱着头先闪。
跑动中撞着了一堵人墙,眯眼一看,正是扈南歌。
“啧啧啧!真是没眼看~”
沈歌也有点丢脸,他的第一次行侠仗义注定会成为他人生的黑历史,并且会被眼前人笑话许久。
但他怕个毛啊!
眼看着那些人追上来了,他直接往扈南歌身后一躲,抱着她的胳膊一副弱兮兮小可怜的模样。
还喊了一嗓子:“郭哥救我——”
比姑娘还柔弱,还需要保护。
扈南歌:哥们,你这戏过了啊!
知道你茶艺不错,但这样真的会让人鄙视的。
“郭郭郭……”追上来的人显然认识扈南歌,一看到她立刻就怂了,方才的嚣张尽皆不见。
“郭郭郭郭什么,还不快滚,小心我将你们揍成真的蝈蝈。”
那几人果然不敢再说什么,一溜烟就逃窜了。
让醉酒姑娘的闺蜜来接她,扈南歌拎着身边这个没出息的也回去了。
“嘶疼疼疼疼——轻点轻点——”
扈南歌用热毛巾帮他敷淤青处,他叫得比女人生孩子还要惨烈。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这么点小伤就叫成这样?”扈南歌都没法给这家伙敷脸了。
“我最怕疼了,疼就叫出来,有什么问题,我才不想咬牙强撑呢。”沈歌道。
“那你自己来,我不管你了。”
“别!”沈歌拉住她,“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管我,太狠心了。大不了你敷时,我叫小声点。”
扈南歌不跟他啰嗦,一股脑将热毛巾盖他眼圈上,还用了点力按了按。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下,沈歌叫得整栋楼几乎都能听到。他抱着扈南歌的腰,说是要推开她吧又不像,而是紧紧攥着箍着。
“已经好了,可以松手了。”
扈南歌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男子,可能是哪家从小就被捧在手心的小少爷。不会打架,不会骂人,恐怕手上掉块皮都得送医院挂急诊的类型。
她有点后悔让他跟着了。
这样的小少爷到底有什么用?留在身边那跟留个祖宗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