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暴君娇养亡国公主(34)

“温清之?”

婴浅顺着的目光望去。

看到了站在人群外围的温清之。

仍一袭白衣。

不然尘埃。

和这满地的脏乱血污,简直格格不入。

“听到这处有些乱,就过来看看。”

温清之缓步上前。

那些侍卫一见了他。

都是满面恭敬,立刻让出了一条路来。

“是有点乱。”

婴浅耸了耸肩,刀锋无意向前递了一寸,顿时惹来曲琳琅惊恐的尖叫。

“抱歉,不能招待你了。”

视线扫过婴浅被血打湿的裤脚。

温清之皱起眉。

“怎么又受伤了?”

“你看到了,遇见了一点小麻烦。”

婴浅侧过头,瞥了曲琳琅一眼,笑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不过应该快要结束了。”

曲琳琅被她意味深长的话吓坏了。

娇躯一颤。

一行热泪沿着她布满脏泥的面颊滚落。

“温大人,婴浅想杀我,你快去通知王上!快救我!”

嘶吼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然而温清之却仿若听不见一般。

只叹息一声。

“你的腿伤本就未愈,这番折腾下来,怕是要留下病根,日后都见不得好了。”

曲琳琅瞪大了眼。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竟在温清之的语气当中。

听到了一丝疼惜的意味。

且她此时还身在婴浅的掌控当中,温清之却毫不在意。

甚至比起曲琳琅的性命,他更加关心的,竟是婴浅的腿伤。

“温清之,你竟敢不救我?!”

曲琳琅又惊又怒。

感受到刀锋在一寸寸逼近,她怕到牙关打颤,更是口不择言道:

“若我出了事,王上定然不会放过你”

“你的伤不能耽搁了。”

温情在打断曲琳琅的话。

这如同浊世佳公子般的青年。

第一次加重了语气,用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同婴浅道:

“跟我走。”

婴浅犹豫了下。

以她对温清之的了解。

他这应该不是为了哄骗她,放过曲琳琅,才说出的言辞。

曲琳琅还想尖叫。

但声音还没挤出喉咙,就被婴浅毫不犹豫地赏了一个大耳刮子。

“安静点,还没轮到你说话呢。”

曲琳琅这次,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纵然她恨不得用世间最为残酷的刑罚,全都尽数在婴浅身上招呼一遍。

但她此时。

却只能捂着脸瑟瑟发抖。

“先放开她吧。”

温清之向前一步,柔声道:

“婴浅,不会有事的,跟我走。”

他从头到尾。

都没有多看曲琳琅一眼,

仿若这个正在受难的天仙美人,只如同一团微不足道的浮萍一般。

“这种感觉,还真是够憋屈的”

婴浅叹了口气。

虽然很想留给曲琳琅一刀,作为分别礼物。

不过若她再去项煊亥那里添油加醋。

好感度不是要掉光了?

婴浅现在,可是已经成了满肚子阴谋诡计的背叛者。

她到底还是推开了曲琳琅。

与此同时。

婴浅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

幸好温清之及时上前。

环住了她的细腰。

视线扫过婴浅苍白的面颊,温清之低叹一声,轻轻地说:

“委屈你了。”

婴浅一愣。

倒是没想到,披上了北燕贼子的身份,又落到如今这个田地之后,温清之居然还会安慰着她。

这人

还真是个心善的神仙。

婴浅正要跟着温清之离去。

一旁跌在地上的曲琳琅,忽然抬起头,指着婴浅,恶狠狠地吼道:

“想走?你做梦!给我抓住这个北燕贼子!”

一旁的侍卫们面面相觑。

比起曲琳琅来,显然温清之的话,在他们心里的分量,要重上不少。

温清之此时摆明了要护着婴浅。

他们谁敢擅动?

但曲琳琅却不依不饶,在纪红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她嗅着自己身上散出的恶臭,整个人都抖如筛糠。

她贵为千金小姐。

居然被婴浅如此羞辱。

曲琳琅眼都红了。

连维持自己清高出尘的人设,都被忘到了脑后,她猛地推开纪红,嘶吼道:

“磨蹭什么?给我杀了她!”

“莫要当我不知晓,你们方才打算做什么。”

温清之搀着婴浅,常挂在唇角的笑意此时彻底消匿无踪,

那些见过血的侍卫们。

都在此时。

感到了一阵清晰的畏惧。

他们没有谁敢反驳。

不管是解释还是狡辩。

都被尽数咽进了肚子当中。

更莫说去理会曲琳琅了。

将叫骂声抛到身后。

在婴浅满心的惊讶当中,温清之带她来到一辆无人的马车。

“小姐!”

帐帘一被掀起。

婴浅就听到了熟悉的叫嚷着。

桃花一见她,唇角的笑还未来得及荡开,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小姐,你怎么又弄伤自己了啊?之前还没好,这又”

她哭的喘不上气来。

要不是有温清之阻拦,桃花怕不是又要扑到婴浅身上,再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我没事。”

婴浅哄小狗似的,拍了拍桃花的脑袋。

“一点小意外而已,已经没事了。”

她说的轻松。

然而小腿处的伤口,却至今仍血流不止。

温清之看着婴浅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心口忽荡起些许烦躁来。

这情绪于他而言。

属实有些陌生。

温清之低咳一声,遮了眸底的情绪,道:

“桃花,去要些热水来。”

“是!”

桃花知晓耽误不得。

连忙跑了出去。

但才下马车,她就被路边的石头绊倒,摔得眼泪汪汪,却还是捂着额头,踉踉跄跄地向着远处跑去。

“傻丫头。”

婴浅压了压额角,向着温清之一笑。

“这段时间劳烦你照顾她,废了不少心吧?”

温清之并未回话。

神情甚至比方才还要更冷了些。

他很是不明。

为何能有人明知晓,若再拖延下去,可能会成为一个残废,再无法如寻常人一般走路。

却还能神情自若,说着这些类似闲聊一般的话?

温清之剪开婴浅的裤脚。

露出鲜血淋漓的小腿。

也彻底见不到原来的肤色。

只有暗红的血痂,以及不断涌出血色的伤口。

婴浅吸了口气冷气,见温清之立刻放慢了动作,她连忙道:

“没事,劳烦”

“浅姑娘,我很愿意,能成为值得被你分享痛苦的人。”

温清之嗓音一顿,他望着婴浅,再次道:

“所以,无需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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