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徐成才跟那些追债的人说了什么,反正他回来说,暂时不会追债,让陆钰跟他去离婚。

“只是暂时不追,不是说债务已经还清。”陆钰对他心死,人就理智了很多,“你没有替他还债,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

“你讲点道理,一百多万的债,我拿什么去还?拿命还?”徐成才说。

“这个房子还在你名下,我是你老婆,我们去起诉离婚,你觉得法院会判多少给我。”陆钰说。“一千万和一百万,你知道怎么选吧?”

“房子是死物,它就算值这么多钱,它一下也变不成现,一百万是现钱,我确实拿不出。”徐成才说。

“我不管,我的条件就一个,你帮儿子把债还了,我就签字离婚,别的我不要。”陆钰说。

“那你让徐承鑫签个条,我给他把这一百万还了,他不能再来要这个房子。”徐成才说,他身上确实没有那么多现钱,小老婆那倒是有点,但是没有利益,小老婆不会把钱往外拿。

徐承鑫从屋里冲出来,面色赤红的看着他们,又跑到厨房去拿了把菜刀指着他们,“我看你们谁要离婚?谁都不准离婚。”

“不然我就砍死我自己。”徐承鑫反手把刀子搁在脖子上,“我让你们一辈子后悔。”

“孙啊,赶紧放下。”白玉兰哭着说,“不离婚,他们不离婚。”

“说啊,说你们不离婚。”徐承鑫声嘶力竭的吼道,因为太激动,锋利的刀片在脖子上划出浅浅的血痕,白玉兰看见血几乎要晕死过去,一边苦苦哀求徐承鑫把刀放下,一边骂徐成才,“你非要你儿子死在你跟前是不是?”

徐成才也没想到他这么激动,“你放下刀,你冷静点,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不想解决问题,我就想你们别离婚。”

“我和你妈已经没有感情了,过不下去了。”徐成才说。

“之前你们也这么过来了,为什么之后就过不下去?”徐承鑫喊道,“反正你别想离婚,你那个野女人生的孩子,也别想登堂入室。如果你真的要离婚,把这个房子转到我名下。”

“幼稚。”徐成才甩下一句后走了。

徐承鑫等着陆钰,“你说,你不会离婚。”

陆钰疲惫的看着他,“儿子,离不离婚选择权在你爸身上,我没有选择。”

“就算他一定要离婚,你不答应就是的,你不签字,谁也不能逼你。”徐承鑫说,“你想想我,你离婚了我多可怜。”

陆钰上前拿下他的刀,“别哭了。妈给你去买菜,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我不想你们离婚。”徐承鑫没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我发誓,我以后不乱花钱,不乱借钱了,我会去上班,我会好好做人的,妈,你别离婚。”

陆钰摸摸他的脸,什么都没说。

白玉兰搂着他心肝肉的叫。“放心,奶奶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爸爸离婚娶那个野女人,那个孩子奶奶也不认,奶奶就认我的宝贝金孙。”

徐承鑫搂着白玉兰大哭。

等回到房间,他眼神变的阴郁,发电话给磊子,【你还记得你看到过我爸抱着一个小孩?你能帮我打听一下他们的具体地址吗?】

【你想干什么?】

【我爸妈要离婚了,如果没有那个小孩,我爸就不会离婚了。】

磊子发来三个点,【你确定你爸是因为那个孩子才要跟你妈离婚嘛?那不是早就离了,至于孩子这么大了还没离?】

徐承鑫紧张的咬一下手指头,【可能是因为我欠钱的事。】

【可是我哪里有办法去找到这么多钱来把债还上。】

磊子给他想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招数后问,【为什么不问你表姐借,她那么有钱,一百万应该很简单,他们最近还特意为小孩请了一个双语保姆,周一到周五工作三小时,双休,月薪一万。每天就是陪孩子在外面小花园玩玩就是,还一边玩手机一边看,轻松的很。】

徐承鑫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磊子,我明天来找你。】

徐承鑫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白玉兰和陆钰都松了很大一口气,徐丽媛既为他自残的事担心,又因为他们父子言谈中把这房子当囊中之物,而忽略她这个房子真正的主人而暗自生闷气。

白玉兰和陆钰商量还有多少钱能拿出来给徐承鑫还债,还问徐丽媛,有没有钱,替侄子解了燃眉之急。

“我要有钱我还在这里和你们耗着。”徐丽媛说,“你们还了徐承鑫的钱,还有钱还我吗?”

“你那个又不急。你侄子这还不上就要没命了,你还是人姑姑吗?这么冷血,还有没有一点亲情在。”白玉兰指责她。

“我家还不上钱也要没命了,中秋开学都没能回去报道,小小年都要辍学了,你怎么不管。”徐丽媛说,“何况我不是问你们要钱,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钱而已。”

“什么属于你的钱。”白玉兰说,“你给我的钱,都是你做女儿孝敬我的,现在又要要回去不成。”

“你现在别在这跟我闹,闹的脑仁疼。”

徐丽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我借给徐成才的两百万都是给你的孝敬吗?”

“不成吗?”白玉兰说,“我生你养你,两百万都不值得?”

徐丽媛震惊的无法说出话来,林泽凯出来拉她到房间去喘口气,“没用的男人,自己老婆孩子都养不活,识相就早点回台湾去,要不然,我让你一个人回台湾,老婆孩子都没你的份。”白玉兰在后骂道。

徐丽媛经历如何的心情变化,这都不重要了,很多事情早有征兆,只是她蒙着眼闭着耳不听不信,到虚妄的母女情被另一个当事人大锤打开,她才这么的惊慌失态。

在母亲面前,纵使已经快五十岁,依旧如当年弱小的女孩一样,毫无招手之力。

曾可爱收拾电脑准备下班,“你今天不加班?”欧阳余庆倚着门问她。

“不加班,早点回去。”

“我说你直接说你不喜欢那个保姆让我妈辞退有多大事,明明自己不喜欢,每天都及时回去陪儿子,杜绝她们相处。”欧阳余庆说。

“她说的对,我应该给她机会。”曾可爱说,“至于现在,你就当我是在考察她。”

“我想去约会。”欧阳余庆划拉着门说,“我们好久没有约会了。”

“不是上个星期才约过会吗?”曾可爱说,一看欧阳余庆可怜的眼神,抬手看表,“那给你半个小时的约会时间,我们去楼下商场喝杯咖啡,逛一逛如何?”

欧阳余庆显然不太满意,但是聊胜于无吧。

让曾可爱挽着他的手,在商场闲逛,看见什么想买的就买,路过买金器珠宝的时候,曾可爱突然驻足说,“你刚是不是说,我为什么不直接跟你妈说辞退那个保姆?”

“嗯。”欧阳余庆点头,“怎么了?”

“我刚想到原因了。”曾可爱说,她拉着欧阳余庆往金店走,“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虽然我们领了证,但是一直都没有改称呼,叫着阿姨总让觉得没有底气,我觉得也是时候改称呼了,那用什么做契机呢?”

曾可爱眼睛扫过玻璃展柜,在一枚男戒上点点,柜姐拿出来给她,“就用求婚做契机好了。”

“欧阳先生,你愿意娶我吗?”曾可爱举着戒指问欧阳余庆。

欧阳余庆那一瞬间,大脑短路了。

“你开什么玩笑?”欧阳余庆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曾可爱的眼神颤抖着问,“我准备了很久,推翻过无数个方案,只想给你一个隆重的终生难忘的求婚,你,你就在柜台给我求婚了?”

曾可爱闻言放下戒指,“你知道吗?就算你穿着浴袍在卧室跟我求婚,我也会终生难忘,不需要太隆重。”

“我需要。”欧阳余庆说,“我不想求婚和婚礼,还像我们去领证那天一样,一套三百块钱的裙子。”

“我可以给你最好的。”

曾可爱歉意的把戒指还给柜姐,拉着他走出金店,“好吧,我错了,我收回,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知道你在给我准备惊喜的求婚,这一段记忆,咔掉。”

可惜欧阳余庆还是一脸备受打击的模样,到家里都没回神,李娜关心的问庆哥怎么了,“他没事,只是需要缓缓。”曾可爱说。

“你又做什么事情让他受惊吓了?”余灿莲问。

“我什么都没做。”曾可爱做一个无辜的表情。

欧阳余庆失魂落魄的上楼去了,这相比他从前回来都恨不得黏在曾可爱身上可是了不得的对比,李娜好奇的问曾可爱到底什么事。

“他想给我惊喜,然后突然被我知道,所以就很失望。没事的。”曾可爱说。

“可爱姐,男人要哄的,你一直这么聪明的话,庆哥压力太大了。”李娜劝道。“女人要懂得装傻。”

曾可爱只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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