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晨,敲门声响起,宋善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少阁主,已是巳时,都已准备妥当了,今日咱要回去,该出发了。”
宋善闻言醒了大半,将压在自己身上姐儿的白花花的臂膀推开,那姐儿也悠悠转醒,服侍起宋善更衣来。
门外叫门的是宋善的护卫,宋善喊道:“我知道了,你去叫房叔过来一趟。”
护卫应了一声便去叫房乐池了,待到房乐池过来,宋善也听见了他的脚步,便直接说道:“房叔进来吧!不必敲门了。”
房乐池在门外答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刚好遇上那姐儿服侍完宋善,衣冠有些不整地小跑出去,他便微微侧身。
宋善微笑着问房乐池:“这两天房叔怎的没有享受享受?”
房乐池抱拳说道:“危机四伏,不敢懈怠,更逞论我年岁大了,没有行那男女之事的欲望了。”
宋善哈哈大笑,打趣道:“房叔怎会没有欲望呢?我爹大你不过几岁,还天天给我找小娘呢。房叔你不过是太恪尽职守了,待这次回去,我便让爹给你放放假,好好出去玩玩。”
房乐池仍是不苟言笑,抱拳说道:“多谢少阁主。不过,若我拖个老劝一句,这女色,你虽是为了练功,但过犹不及,练功之余还是莫要沾染得太多了”
虽然知道房乐池是为了自己好,但宋善终究还是个少年,而且地位也高于房乐池,听得多了也会觉着厌烦,便摆了摆手打断了房乐池的劝阻。
宋善此时叫房乐池过来,并不是为了调侃对方,也不是为了听对方说教,而是有正事。
宋善斟了杯茶水递给房乐池,自己也喝了一口,问道:“房叔,这几日都没有异常?”
“没有。”房乐池接过茶杯来,说道,“这几日我领着他们三个轮班倒,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那日庙里见到的书生也再没见过。”
宋善吁出一口气来,啧啧嘴,似乎有些遗憾,说道:“你说,那刺客不会是那日与房叔你交手之后,自觉不是对手,胆小怕死跑了吧?唉,真是可惜了,若是能拿下这个刺客,便可以栽赃嫁祸给恒山奇玄剑派了。”
房乐池微微皱眉,说道:“少阁主莫要放松警惕,虽说那刺客并非是绣衣司的人,却有可能畏敌而逃。但他也有是在韬光养晦,潜伏在暗处,等着刺杀你呢。”
宋善笑笑,不甚在意,说道:“房叔,你上次交手之后也说了,百招之内你便可将其拿下。如此说来,他连你一个人也打不过,如何杀得了我?所以他若是真想杀我,那就势必要将你引开。毕竟,世人都知道天武阁少阁主是个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武功不过尔尔,自然好杀。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随了他的心愿,到时房叔你就将计就计,自愿中那调虎离山之计。”
房乐池面露忧虑,斟酌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此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宋善目露精光,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想要嫁祸给恒山奇玄剑派,那总得将那个刺客拿下。”
房乐池这位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破元刀,虽说武功不错,刀法精湛,但智谋一直是他的短处,便说道:“何须如此。若是少阁主当真想要栽赃嫁祸给恒山奇玄剑派,随便找个替死鬼便可,为何一定得是这个刺客。”
“刺客总得有点说服力吧?恒山奇玄剑派派来的刺客再不济,纵横境还是要有的。房叔你也知道外功境界不同于内功,哪怕人死了,验尸也能够看出生前境界几何。虽说江湖上纵横境也不少,但也不是那么好抓的。”
宋善喝了口水,给房乐池少许理清思路的时间。
自己一家是房乐池的救命恩人,房乐池也是忠心耿耿,作为老江湖,他也不傻,只是习惯于直接用武力解决问题,少于用这些阴谋诡计。
而宋善则不同,尽管年岁不大,武功不显,但宋天行一直将他待在身边,自小便跟着他学习这些东西,自然是熟门熟路,无比娴熟。
宋善又说道:“而且,我们若是真要去找个纵横境来当这‘刺客’,势必会传出些风声,到时若是弄得人尽皆知那便也没有理由对付恒山奇玄剑派了。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呐。”
“再者。”宋善目光一寒,说道,“这刺客想要杀我,我宋善也不是什么吃素的,自然也要取他性命。好叫别人知道,我这项上人头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房乐池见宋善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劝,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虽然在雍州这地界都知道宋善武功很一般,但作为宋家的亲信,却知道宋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且,宋善早已经准备了后手
尽管房乐池也晓得宋善此计看着大胆,但算上他准备的后手,其实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他这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就好似在林间被某条毒蛇给盯上了
房乐池这种感觉早年也有,可以说是身为武夫的直觉或是灵感吧。
他之所以心有担忧,便是因为这种直觉救过他很多次。
房乐池叹了口气,抱拳说道:“既然少阁主胸有成竹,那便全凭少阁主吩咐了。”
似乎是看出了房乐池的担心,宋善却不以为意,只当是这些老江湖的过分谨慎罢了。
他拍了拍房乐池的肩膀,说道:“好了,房叔,你莫要担心了。你就算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我爹吗?”
房乐池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抱拳告退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返回太原天武阁了。
送走房乐池后,宋善一个人坐在屋内,取出一个圆筒状的物体,尾部连着引线,眼中露出几分期待。
我天武阁能否一统雍州武林,就看你来不来了,千万不要跑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一定要上钩,莫要叫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