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门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外面的阳光异常明媚,偶有清风拂过,温暖又舒适。
动物园内,钟爱拉着钟意的手腕,指向了那只,带着浓浓黑眼圈的一大团,兴高采烈的开口:
“哥,听说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国内有很多,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钟意满眼宠爱的看着,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继续道:“等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还不待钟爱说什么,一旁的索锦奕先一步开了口:
“小爱要是喜欢,三哥给你租几个回来,放在家里的花园里养着。”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钟爱的脑袋,但一瞬间想起了他大哥的警告,以及不为人知的搓磨,惮惮的收回了手,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被钟爱拉着的钟意,悄悄的撇了撇嘴,继续道:
“或者我和二哥陪你回去看,你从来没离开过我们,一个人回去哥……”不放心。
话还未说完,索书衍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瞥了过来,淡淡的叫了一声:“锦奕……”
索锦奕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心有不满的嘟囔着:“知道了,我不说了,凶什么……”
兰溪几不可察的冷哼一声,食指悄悄的在钟意的手背上,轻勾了两下,以示安抚……
钟意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那一瞬间的心酸难过,顷刻间烟消云散……
至少,他的崽崽会一直在……
至少,他的妹妹健康快乐的长大成人……
至少,他的妹妹有人疼,有人爱……
与此同时,索书衍将小姑娘揽在了怀里,在她发顶轻吻了一下,才看向了一旁的钟意,声音里带了几分歉意:
“哥,别介意,锦奕他……”
钟意轻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感谢你们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介意。”
他顿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声音中带了几分释然:
“小爱虽是我的妹妹,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却永远都是你们家的人……”
话音未落,钟爱便已经拉着钟意的手腕,半拖着他朝不远处排着长队的地方走去,口中还叽叽喳喳的叨咕着:
“哥,我最爱吃草莓味的冰淇淋了,哎呀,排队的人怎么那么多……”
钟意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淡笑,快走了一步,与钟爱并肩而行,出口的声音中,带着独属于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没关系,哥去给你排……”
她指着路边一闪一闪发光的头饰,歪头看着钟意:
“哥,我想要这个……”
又看了眼一旁边黄灿灿的奶油爆米花:
“哥,这个我也想要……”
钟意二话不说,立即扫码支付。
走在他们身后的几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思各异……
兰溪看着脑袋上戴着‘我是哥哥’头饰的钟意,正抱着一桶爆米花,低着头和钟爱说些什么……
随后,两人同时笑出了声,那双相似的眼睛,弯起了同样的弧度……
兰溪随意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人,刻意压低过的声音中,带了几分阴郁的强势:
“别再刺激我的阿意哥哥,他从没想过和你们争夺妹妹,更不会带走钟爱……”
他顿了一下,看着不远处弯腰认真的,跟着老师傅做棉花糖的钟意,继续道:
“钟爱只是多了两个疼她的哥哥,而已……”
索锦奕自知理亏,也意识自己刚刚太激进了,正了一下神色后,才开口:“抱歉,我刚刚言语有些过激了,晚些时候,我会和钟哥道歉的。”
兰溪看着手拿棉花糖,朝这边走过来的钟意,脸上带着在外人看来,难得一见的笑意,出口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淡:
“算了,这事别再提了,我不想阿意难过。”
音落,钟意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棉花糖递到了他的手中:
“崽崽,尝尝我做的棉花糖,看看味道怎么样?”
兰溪吃了一口,出口的声音软糯糯的,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娇嗔,哪还有刚刚的阴冷强势:
“哥哥,我都二十三岁了……”
话虽如此,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此时的好心情。
钟意的拇指,轻拭过他唇角处,那一抹淡蓝色的糖屑,与对妹妹的宠爱不同,宠溺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纵容:
“二十三岁了又怎么样,你依然是我的小朋友……”
钟意将他额前的碎发整理到耳后,眼中的笑意不减反增,出口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被身边的这几个人听见:
“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要有……”
兰溪看着钟意那双带笑的眼睛,控制不住的一阵悸动,他紧抿着唇,凑近钟意的耳边,低声耳语着:
“哥哥,我想吻你……”
钟意轻笑一声,低低的应了声“好”。
与此同时,兰溪拿着棉花糖的那只手,被包裹在一个温热的掌心中,手臂瞬间上移,遮住了两人吻在一起的画面……
不足十秒钟的吻,不够缠绵,却异常炙热……
钟意看着兰溪红透的耳垂,习惯性的搓了搓,才牵起他的手,淡笑着开口:
“小爱说,想吃草莓味的冰淇淋,崽崽要不要陪我去排队……”
兰溪微低着头,脸上的笑异常明媚,比正午的阳光还耀眼几分,略带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莫名的兴奋:
“走吧,哥哥。”
钟爱看着不远处十指相扣,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眼眶逐渐泛红,豆大的泪珠,控制不住的,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索书衍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一旁的兄弟二人也急忙拿湿巾,找手绢。
索锦奕懊恼又自责的开口道:“小爱,三哥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阴阳怪气的说话了,再也不招惹钟哥了,你不哭了,好不好?”
钟爱吸了吸鼻子,出口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三哥,不怪你,我只是……”有些心疼我哥了……
昨晚,钟意睡着后,兰溪就被钟爱叫到了书房,两人聊了很久,直到黎明前夕,他才回去……
这些年,她哥哥生活的太过辛苦,亲眼目睹至亲之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独自面对着爱人的被迫失联……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清风拂过……
吹起了不远处两人的衣角……
吹散了欢声笑语……
也吹干了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