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阵阵寒风吹过,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明明早上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现在居然冷风习习,阴云密布。
他走到衣帽间,找了两条围巾,出来的时候,兰溪已经站在玄关处等他了:
“太冷了,我拿了两条围巾,今晚和他们聚餐,不一定几点能回来。”
说罢,将未戴过的那条,挂在了兰溪的脖子上。
兰溪微低着头,摩擦着手中的围巾,软糯糯的开口:
“阿意,我想要你脖子上的那条。”
钟意刚换好鞋子,起身笑骂了一句:“兰小溪,都是一样的,就一个颜色你还挑三拣四的,真是娇气。”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好脾气的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挂在了兰溪的脖子上,耐心的帮他围好。
兰溪不满的嘟囔着:“我娇气,那也是你惯的。”
钟意拿起兰溪的那条随意的搭在了脖子上,一边走,一边逗着他:“没良心的小家伙。喜欢戴旧的就戴吧,可别说我不疼你。”
两人上车,兰溪坐在副驾上没说话,哼哼唧唧的闭上眼睛假寐。实际上是在遮挡自己的情绪,这条围巾上沾满了他的味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是钟意戴过的。
他能想象的到,钟意在天冷的时候,将围巾围在脸上,柔软的唇会不经意间擦过围巾的某一处。
而现在,围巾围在自己的喉结上,锁骨处……就好像钟意在亲吻他一样。只要一想,他就疼的厉害,好想……
“崽崽,醒醒。”
兰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唔……到了吗?阿意。”
钟意习惯性的给他整理好围巾:“嗯,下车吧。”
两人并肩朝着‘云顶’走去,这间酒吧是钟意的好友近几年开的,私密性特别好,能进来的也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酒吧的门被推开,一阵风铃声响起,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去,正在鬼哭狼嚎的徐白,扔下话筒就朝着两人跑了过去:
“你俩今儿坐c位,不喝倒一个,休想出这个门。”
钟意笑着打趣他:“就你闹腾的最欢,倒的最快。”
随后,又附在徐白的耳边轻语了几句,才带着兰溪朝角落里的几人走去。
两人坐到了一组双人卡座里,钟意随意的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与对面的人碰杯,转头看向兰溪:
“崽崽,还记得陆哥吗?”
“当然。”兰溪拿起酒杯与对面的人轻碰了一下。
陆乔轻挑了下眉,声音里带了一丝玩味:“五年不见,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个跟在小意身边撒娇的小家伙了。”
兰溪微仰着头,喝了一口手中的cognac:“陆哥,风采一如当年。”他勾唇轻笑,继续道:“陆哥,旁边这位不介绍一下吗?”
陆乔轻拍了一下身边人的肩膀,伏在那人耳边:“宝贝,打个招呼。”
那人的身体,几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抬头看向对面的兰溪,淡然的开口:“小叔,好久不见。”
钟意轻挑了一下眉,他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兰溪与他碰了一下杯,杯与杯之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轻笑出了声:“是好久了,快四年了吧,兰亭。”
兰亭没说话,而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兰溪也不在意,轻摇了两下酒杯,就朝着嘴边送去。
钟意不紧不慢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转了个方向,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
一滴酒红色的液体沿着唇角溢出,在灯光的映衬下,红的异常妖冶,性感的引人遐想。兰溪有种想用舌尖,将那滴酒卷入口中的冲动。然而,一截诱人的舌尖,快他一步,将液体卷入口中。
兰溪顿觉口干舌燥,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几下,才不舍的移开视线。
钟意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一阵荡漾:看来自己对崽崽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兰亭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眼中的不愉一闪而过。陆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忍不住冷哼:果然是喂不熟的小东西,眼里只有小意。
钟意揉了揉兰溪的脑袋,才看向对面的两人,声音里多了几分宠溺:“崽崽这几天胃不舒服,他的酒我来喝。”
陆乔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慵懒随意:“自从兰溪走后,你可就再也没喝过了,难得你这么主动,今晚不醉不归。”
此时的陆乔,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淡漠疏离,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兰亭看着眼中只有钟意的陆乔,内心忍不住一阵酸涩。..
忽然间,一束光打了过来,照在钟意和兰溪的身上。与此同时,徐白那略带兴奋的声音顺着话筒,传遍了酒吧的每一个角落:
“为庆祝兰溪回国,今晚所有的消费都由钟先生买单,伙伴们,干杯。”
话落,劲暴的音乐声,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响起,人们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飘过来。
当初谁不知道钟意有多宠兰溪,后来据说兰溪出国留学了,有些老总心思活络了起来,让自家不受宠的私生子,模仿兰溪,甚至自荐枕席。
最后不仅被钟意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还以雷霆手段将对方公司搞到破产。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商圈传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老总往他身边送人了。
徐白在台上闹腾够了,也围了过来,十几个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大家从儿时,一直聊到了工作。钟意是真的高兴,他左一杯,右一杯的喝,来者不拒,喝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半靠在兰溪肩膀上睡着了。
兰溪与还算清醒的陆乔打了个招呼,便抱起钟意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