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刚二思思见销誓时,那眼中的灼热都恨不得将我焚烧殆尽,怎么可能再当着销誓的面表现出自己对其他人的爱慕。而销誓,一个骗我成瘾的人,我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地相信他?到了家中我一把甩开销誓的手,他面露略微诧异的神色看着我,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装,早就知道他一直都在骗我,没想到不管我怎么防都防不住。
我干脆不理他直接回自己的房间,既然防不住干脆就避开他算了。像他这么玲珑剔透的人怎么看不出我想的是什么,在我脚步还未迈开前便抓住了我,此刻但凡看到他脸上的笑,我都觉得虚伪到了极点,索性背对着他。
“悦,你生气了,”他并不是在问我,像是嘲弄我一般肯定无疑,“因为二思思吗?”
什么二思思?我想了想,估计是花大娘,大家都喊她二姐,不过我为什么要因为她生气呢,即便是她污蔑我时,我心里也不是气。呵,差点又被他转开了重心,我冷语道,“你放手,我不喜欢和虚伪的人打交道。”
他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怕我跑了一样又添了两分力道,只听他在我身后低声笑了一下,道,“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是荜辉阁的主人。”
我心里轻颤一下,难道这次是我误会他了?他这人一向不老实,绝对不能轻信,我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吗?”
“荜辉阁有百年历史不可能是我的。”
这话得虽有道理,但也只能荜辉阁不是他建的,我继续争辩道,“那也可能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对了,他的父母呢,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不过他过他和伍清喻异父异母,可能他是伍家捡来的,那我突然出这句话会不会让他伤心呢?生气时我也是个不长脑子的。
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外露,仍旧是淡淡的笑意,他道,“父母在我时便不在了,不曾为我留下什么,更何况即便他们还在也不可能送我荜辉阁,”见我显出疑惑,他继续道,“因为他们是白民国的人。”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惊得几乎不出话来,那么他也不是大燕的子民,若是他能安分守己地过自己的生活倒也罢,怎么还去做官了呢,万一被燕王知道,他还活得了吗?我哪还顾得了自己的火气,紧张地道,“你怎么还混了个官做呢,燕王知道你的身份吗?不行,趁别人还不知情,你还是快些逃命吧。”
比起我的紧张,他却显得更加淡定,紧紧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好像是我抓住不让他走一样。他见我这样焦急,本来就眯着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光彩,“悦,你在紧张我?”
这不废话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到时候我还得费力去救他,我没好气地道,“我怕你连累到我。”
“到时候逃命时会带上你。”
看到他这淡定从容我就想怒一怒,我很认真的好吗,怎么落到他眼中竟成了玩笑,“我真的,这件事若被人知道后果真的很严重,你赶紧逃命吧。对了,我也得走,等过两将军回来我和他一道去找你。”
“为何你要同他一道?”
他不是一向聪明吗,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呢,我解释道,“所有人都知道将军与你关系匪浅,我们如果就这样走了,他肯定会承担所有的罪名,他要是被抓了再救人就麻烦了,还是我等着他一块走吧。”
“为什么我要先走呢?”他问我道。
这让他先逃命他还不情愿了,感觉这口气像是不信任我一般,他不会以为我这是在算计他吧,等他走了后我再喊人抓他,不过这种情况也确实如此,即便他真这样想,我也不能怪他,我之后解释道,“心隔墙有耳,你先离开到时候还可以接应我们啊。”
他仍旧不见动,还是笑得淡然,“这周围都是我的人,其他人靠近不了。”
好吧,我承认其实是我自己心里不舒服,要是不知道这件事吧,我估计比他还淡定,但是既然知道了,我就像心里卡了一根鱼刺,特别不舒服,即便真的不会出事,但是我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泰然自若,我便嘲讽道,“是吗?可昨夜里妖王来过就没人通知你呢?凡事没有绝对,你就听我的赶紧跑吧。”
可他仍旧没有半分急迫的样子,我估计是他淡定习惯了,所以就算此刻其实心里已经炸开了,但可恨身体不愿服从命令。我只好拽着他向他房间的方向走去,可是怎么都拽不动他,看着他瘦弱,怎么力气这样大。
“悦,”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才不放心呢,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能敌得过一个国家?我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道,“我知道你很厉害,如果你一个人逃跑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有我拖后腿,到时候万一害了你,我也会内疚的,所以你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他还是不为所动,我这个人就这么难以让人信任吗?我当即就火了,“让你走你就走,再不走我就去举报你。”
他终是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为我担心我很开心,但是我不会为你带来危险,因为该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啊?我突然怔住身体,也就是燕王其实也是知道的?那他不是在耍我吗?亏我还这般担心他,感情刚刚我的焦虑在他眼中都是笑话。可是我终归不明白了,他不是本国人竟然还能位居高位,也不见他有实际作为,待遇简直就是王孙贵族,只能明一个问题:他又在骗我。我一下松了力道,道,“你不愿意走算了,我自己走,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可不要被你连累死了,以后别你认识我。”
“悦,”他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有没有听过白民国愿出十五座城池换七羽公子的法?”
我立刻僵住了身体,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还在想哪个君王如此昏庸,竟然用十五座城池换一个人,还特地因此事和冬雪讨论了一番,最后结论道:七羽为王族后裔。
他见我没有再挣扎着要离开,便继续道,“想不想知道我的身世?”
我狂点几下头,七羽公子的名头可是盖过了君王,自成名以来,他的话题不断,人们从来没有停止过议论此人。前不久我经过集市时还听到有人在哪哪碰到了他,要不是此人就在我身边,我指不定也信了。
他牵着我进屋,吩咐关悠备茶,是让关悠来备,其实他只是将茶具送来摆放好,然后便吩咐我煮茶。我都已经煮习惯了,而他每次都不好喝,但也没见他少喝,估计喝习惯了。
煮茶是个需要耐心的活,估计他让我做这事应该就是为我修身养性的,可惜我还是这么急躁,期间也不忘问他荜辉阁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他是落仙,现在只是交给他代管而已,不过盈月楼是他的,难怪他那么大方,每日都请我吃这么贵的饭菜,感情是自家的。我为他倒出一杯茶后,赶紧催促他给我讲讲他的来历。
他不紧不慢地吹了口茶,温文尔雅地品一口,再不痛不痒地点评一番后,方才娓娓道来。
他母亲是白民国的七公主,名字唤做戈绮,是白民王最疼爱的一位公主,没有之一。只因白民王还未成王前遇到了一位江湖侠女,那位侠女救过他,后来两人暗生情愫,那位侠女生性不羁,根本不在乎名位,便嫁与他成为妾室。不久后侠女生下戈绮,当时正直王位争夺之际,侠士再次救了白民王,这次付出的却是生命。
宫廷内本就多争斗,最受白民王宠爱的戈绮便成了众矢之的。在一次宫廷盛宴时遇到了当时号称白民国第一美男子的相国大人之子捷诺,两人一见倾心。
那时戈绮被保护地太好,虽懂得那些明争暗斗,但心里的爱太过炽热,已经容不得她对捷诺有半分的怀疑。有一日捷诺要给她一份特别的惊喜,她只好偷偷溜出去找他。确实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捷诺在一片花海里向她诉了满腔的心意,并他父亲已经去找白民王亲,两人很快便可成亲。
他们一个是整个白民国女子皆心仪之人,一个是白民王最宠爱的女儿,若相国大人去提亲,这桩婚事便会成为定局,戈绮对他的话早已深信不疑,见他如此深情的地凝视着自己,羞愧地略略低下眼帘。捷诺拥住她,在她耳边道,“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便不在我这里了。我每日都在忍受着蚀骨的思念,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有你陪在我身边,今不要走了好不好。”
戈绮本是要拒绝,可感受到他轻颤的身体是那么心翼翼地抱着自己,好像真的害怕失去她。她心里略有动容,只听捷诺在他耳边轻声道,“反正我们都快成亲了啊。”她心里所有的戒备全部瓦解,这般轻易地成全了他。
第二日,戈绮醒来发现她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看到身边一个陌生男子时,她头脑一下懵了,便失去了最好的逃脱机会。当捷诺带着人走进来显现出一副讶然的表情向她行礼时,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这事便闹到了白民王那里,白民国有一规矩,未婚失德的女子要被沉入海底以净魂灵,白民王自是不愿处死戈绮,那时正赶上大燕的使臣伍德离开,白民王便私下请求伍德带戈绮离开白民国。
伍德带着戈绮回到大燕后不忍让她一个女子流落在外,于是好心收留在了家中,后来发现戈绮有了身孕,为了她的名誉着想,伍德对外称他与戈绮早已成亲。
之后便是销誓出生,戈绮为孩子取名为逝——销逝,过往已逝。销逝长到五六岁因为长得极好被落仙看上收为弟子,他逝字不好,有消亡之意,不如改为誓,执着于一言,销誓,希望他能忘了那句承诺。而销誓至此之后便一直跟着落仙,直至习得一身本事。
几年之后回来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早已离世多年,听是病死的,销誓找人查过,是伍家那几位夫人争风吃醋暗中害死了她。伍德心中也定然有数,每每见了他脸上也是挂满愧意。只是伍清喻不知情,越发喜欢这个哥哥。
销誓最后查出当年之事皆因四公主妒忌戈绮,便与捷诺设计陷害与她,其实捷诺心里的人是三公主。
白民王查出此事后便将三公主远嫁番外国,捷诺也并未袭得任何官职。
不知是不是报应,捷诺虽有几房妻妾,可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君子窈窈惑君心》仅代表作者南宫若锦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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