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白长老,也有几分看不下去。
看来久居秘宫,不知道外头世界变化之快啊,如今现在这些个年轻人,都如此不错了吗?
也是怪自己耳力太好,小两口的私房话,被他兜了一耳朵,真是羡煞老人家啊!罢了,这小女娃虽然狂妄了些,却甚合胃口。
秘宫人,只要高兴就好,十分爽快的挽袖大步退出房间,暗中,寒香也跟随出去了,可堇兰却一动不动,这里,总要留个人,她知道,她在小姐不会赶,因为她知道,小姐要与墨亦宏说什么。
易九兮最后离开房间,出了门将门细心带上,然后安静等在门口,下巴上的伤口早已凝固。
“小子,看来,眼光不错啊,不过这么好个小女娃,跟着你浪迹天涯不太合适吧,没权没钱的,太委屈了,我们秘宫不错的小伙子多”嗯,突然发现,把这小女娃拐回秘宫挺不错,他这辈子,还没收着个徒弟呢。
虽说这年纪习武大了些,没关系,别人不成,他们秘宫还是有法子的,越想越发觉得不错。
易九兮面色一变,尊老爱幼十分应当,可前提是,这老的值得尊重,当着年想要拐他媳妇儿,时候太过分了些?
“不劳阁下费心,她若想要,权势也好,金钱也罢,我便能给!”就是的费点时间,不过他相信,她会等。
嘿!还真是小一对啊,一样的脾气,够狂妄的,白长老不怒反笑,嗯,果然不像老子,这皇宫大院,还能养出这么个有脾气的小子,真是他们易家的福气了。
“小子,要真打算私奔,秘宫随时欢迎!”
暗处,寒香瞪着眼一阵眨眼,靠!长老太不要脸了,他们秘宫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到处坑蒙拐骗拉人头了?人心不古啊!
“好,记下了!”未尝不可啊,有朝一日,还真想去见识一下,这秘宫究竟是什么地方,至于其他,还是免了,他记得她说过,好似想将来能游览天下风景名胜。
圈在一个地方,她是不会乐意的。
外头等人无聊聊的热闹,可大家的心,其实都留了一份在屋子里,不知,她究竟想要与墨亦宏聊些什么。
屋内
墨亦宏眯着眼,沉着脸眼神随着林霜语的一举一动而移动,她此刻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怎么出来的?还跟着这些人,闲王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那老头又是哪里蹦出来的,他背后是什么人。
一肚子的问题等着墨亦宏,却能不动声色看着。
林霜语缓步走到书桌前,抬手,拿着桌上未写完的奏章看了看,“原来墨相也要赶一波热闹,效仿罗阁老辞官皇帝看到,八成也会允,反正这大夏已经乱的差不多了,不差墨相这一笔!不过,本小姐还是有些意外,墨相一生追求权势富贵,没成想,到老竟还看开了,难得,或者说不得已?”
林霜语将写到一半的折子放下,环顾整个书房,最后视线落在屋中长榻的矮几上,一盆正冒着新芽的紫莲静静安放在那里。
走过去,弯腰轻轻抚摸着刚探头的莲叶。
“不许碰!”墨亦宏终于开口了,好似谁碰了他的心肝宝贝一样,急忙过去想要打开林霜语的手,林霜语早一步缩了回去。
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看来,大家说的,还有几分真,娘喜紫莲。只是这紫莲极其难养,要想紫莲开花则更难。
这一盆是新养不久的吧,才冒芽儿。
没错,这一盆是墨亦宏最近新养的,上次那盆被他扔了,可最后,又重新养上了,好容易看到冒芽了。
“听闻,我姨母生前喜紫莲,听闻,墨相将她们母女至于家中多年不闻不问,任他们自生自灭,不过最近又听闻,墨相对我姨母还是‘一往情深’的。”
知道这些,心情颇为复杂,曾经,她还曾耿耿于怀,娘的那声音亦宏,现在终于释然了,再见到他,只是习惯性的不喜却也淡化了几分怨恨。
因为无关紧要了。
她只是娘被下了药之后与他无意生下的,她记得,娘嫁入墨家后,随后成姬就入府了,好似与这墨亦宏也没多大的关系,自小她不知这些,难免对他有怨。
可现在,释然了许多!可过往,总该有个了解,否则心中这么多年的执念,如何彻底画个句号?
墨亦宏将那一盆紫莲静静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抱着坐着,仿若未闻。
林霜语也不急于要对方说什么,在屋内转动,像是自言自语,“墨亦宏,你知道吗?曾经,我恨过你,但是现在,觉得你又可恶又可悲又可伶!”唯独没有恨了。
因为,不值得。
墨亦宏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抬头看向林霜语,眼中满是疑惑,恨?因为她姨母?因为她姨母和表姐在墨家的待遇?不,不会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感情,没见过面却能因为她们而恨上他,而且,那份恨,太过不一般,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
“你是谁?”
林霜语靠近,对上对方的目光,微微一笑,“这个答案,我曾经告诉过成姬,但是成姬永远闭嘴了,墨亦宏,今日我只问你一件事,咱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答案,我便告诉你答案如何?”
笑的几分古怪几分随意,虽说,她放下了墨亦宏是她生父的恨,却不会忘了,她娘的事,墨亦宏一定知道,她娘是怎么受的伤,是被谁害的。
他可能没那个能耐参与,却一定知道。
墨亦宏低头,脸上再无表情,只默默盯着他手中的那盆紫莲,显然对交易没有兴趣,林霜语也不介意。
刚才白长老的压迫面前,他都没有丝毫松动,现在不说也在情理之中。
“墨亦宏,要不,我猜猜看如何?当年,怎么就那么巧合,我姨母受伤被人下药,你就恰好在?难道说,你知道我姨母会受伤??”
她虽然只是从一些细微末节来猜测的,可墨亦宏的细微表情变化,却让她更加深了几分自信,或许自己想的没错。
究竟是谁,把娘伤的那么厉害?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墨亦宏抱着莲盆,极快的摇头否认。
不知道他说不知道,可她不信!冷声一笑,“墨亦宏,原来他们口中的痴心一片,也不过如此,能乘虚而入的只能叫占有,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受苦,你当是护着,且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掩饰,因为最终,你也没能因为我姨母放下什么,都说你爱紫玲珑,可我看到的,却只有自私自利,也难怪紫玲珑那般不稀罕,你们的孩子,从生下来到走,都未曾交过你一声爹”
“闭嘴,闭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是个贱种,贱种!”墨亦宏突然而起,刚才还视若珍宝的莲盆突然哐的一声摔在林霜语脚边,碎了一地。
此刻,墨亦宏一脸疯狂,眼里满是疯狂的恨意,嘴里一直囔着贱人、贱种!
若非堇兰反应够快,及时将愣住的林霜语带开,那盆紫莲就摔在林霜语身上了,林霜语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莲盆,是这样吗?
原来她不是他的孩子?她不是墨家的人,不是!
“哈哈哈哈哈,墨亦宏,你放心,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不会杀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藏在心里深处的伤疤,终于彻底消失了。
原来,她不是墨亦宏的种,不是!她不是!
娘为何不告诉她,为什么,那她爹是是谁?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是早产一个月生的,莫非她娘嫁入墨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她?
林霜语突然入坠梦中。
外头听的这动静,易九兮再顾不得推门而入,看着地上的碎裂的莲盆,急忙看向林霜语,走近仔细打量检查,知道确定没事这才安心。
“放心,他伤不了我。”从今以后,都伤不了。
而墨亦宏早已陷入疯狂,根本无暇理会他们,只呆愣的跌坐在长榻上,不停的念叨着,野种,“死了,哈哈,死了,死的好”
野种死了,都死了,他不是没有感觉的,直到现在,他心里都清楚,当年紫玲珑答应嫁给他,并非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
而且,那个孩子,她几次明明白白告诉过他,孩子与他无关,是他不信,是他自以为是,以为她是因为成姬,是啊,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会弄的下她之外,府里还有一个女主人?所以,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他一直都只当是气话,并未放在心上!哈哈哈,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她从未骗过他,却无意解释罢了,所以那些年,她安居墨府一偶,甚至对他,连一点埋怨都没有。
自始至终,她一如既往,而他,根本没有入过她的眼,更别提她的心,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年,她早就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是被人设计,而她也知道,设计她的人就在他身后。
所以,她安安静静待在墨府,借着他迷惑所有人,安静将孩子养大,不愧是紫玲珑,不愧是她,即便是绝境,依然能按着自己的意愿活着,谁也打扰不了。
孩子哈哈哈哈
死得好?林霜语突的一笑,觉得眼前之人,当真是几分可悲,倾身向前,慢慢靠近,墨亦宏立刻警觉等着她。
林霜语背对着大家,张开嘴,无声而道:“墨宝华活着!”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她相信,他看得懂,这三个字他一定看得懂。不是想知道她是谁吗?如今,她成全他,就当谢谢他今日告知的真相。
让她浑身痛快的真相。
“走吧!”林霜语路过易九兮身边,轻道了句。
“好!”墨亦宏看上去,情况可是不太好!
白长老可是很少这么等人,看的人出来,瞟了一眼屋内,小丫头厉害啊,凭着一张嘴,就让这墨亦宏兵败如山倒,那副挫败的样子,啧啧瞬间苍老。
从前,老宫主就常说,这世上最厉害的,不一定就是什么举世无功,有时候,攻心为上!
“小女娃,这就走了?不去看看另一个?”既来了,便一并解决。
“老先生可有法子?”林霜语微停,抬头看向墨家某个方向,这个墨家,她多呆一刻,都觉得难受。
“费劲一些,且的吃点苦头,法子还是有。”他就喜欢钻研个奇怪的东西,发现,这香毒,实在有些意思。
“既然有法子,可能劳烦你老一次?可以再谈个条件。”此刻,不想再与墨家有任何瓜葛!
白长老眸子一亮,拐人的念头再次升起,“好说!那咱就撤了?”
“撤,请老先生喝酒去。”
“好!”
“我呢?”幽怨!
林霜语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只。“你有伤在身,不能饮酒干看着去吗?”
“去!”中气十足,原来是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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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卡卡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