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东此刻就好像站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心里下了一场大雪,冷的他骨髓都凉了,他惊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变的强大的女人,明明是她样的一张脸,可却好像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了。
“林英,你为什么说这些?你到底怎么了?”霍清东急了,慌了,也害怕了。
“是啊,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霍清东,我对你的失望攒够了,如今只剩下绝望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我就会果断的放弃你,哪怕我之前是那么的爱你,可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好好的爱我自己和我的孩子,以及把我的事业搞起来,至于你,我可能顾不上去爱了。”林英发狠的盯着他,可能是因为儿子的事,刺激了她一把,导致她现在积压在内心的想法和怨气压不住了,她需要找个人发泄出来,而这个人,就是她这个无能的老公。
“小英……”霍清东往后退了两步,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脸色迅速的惨白下去:“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呢?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够了。”林英此刻最讨厌提及的就是爱字,因为一个爱字,她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她真的厌极了这个字,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何须这么多年不敢回国,隐姓埋名,毫无存在感。
霍清东吓了一跳,仍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林英伸手指向他:“当年我跟那个女人抢夺你,她嫁给你后,被人尊称少奶奶,有名有份,而我跟了你,却一直顶着第三者的耻辱,一直扶不了正,我让你回国抢回霍家公司,你却说没脸再回来,要我跟着你一起放弃这庞大的事业,这些我都忍了,我以为你只是想过几年清净的日子,没想到,这一过,就是十多年,儿子的事业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可他明明不需要那么艰辛就能继承一大趣÷阁的财产,就因为你的懦弱,我们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留给了霍薄言。”
霍清东的内心,像是被扎了无数箭,扎成了筛子,鲜血不断的涌了下来,痛不欲生,他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怒火,怨气的女人,他呆掉了。
“你真以为我那么爱你吗?你错了,我爱的是你的事业心,是你背后的霍氏集团,我不是因为你爱我,我就愿意跟了你,最后的最后,你把霍氏集团留给了霍薄言,把最没有价值的爱给了我和孩子,霍清东,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也拖累了我,把我从青春年华拖成了一个老太婆,女人的青春是宝贵的,我奉鲜了我的青春,换回来了什么?我刚才教育我儿子几句,你还站出来指责我不该。”林英的怒气是涛天的,犹如巨浪一般,凶涌的淹没了霍清东。
霍清东像被雷劈了似的,他的灵魂四分五裂,他的内心,七零八落。
“小英,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为什么?”霍清东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那是他信仰的毁灭,他此刻瞬间苍老十岁。
林英摇着头,此刻把内心的不满发泄完了,她才有一丝丝的悔恨,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掉下的泪水,不知是悔还是不甘心。
“因为我实在不想演戏给你看了,我想做真实的自己,霍清东,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没有那么爱你了。”林英说完,转身就奔向了二楼。
霍清东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内心深处,好似天崩地裂。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说爱他的女人,有一天竟然控诉了他这么多条罪名,霍清东老泪纵横,悔不当初,他一个七尺男人,直接跌坐在地板上,伏在膝盖上痛哭失声。
林英上了楼后,只觉的手指僵冷,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怎么就没控制住呢,这些话,她其实不想朝霍清东吼出来的,因为,她还不想真正的失去这个男人,她知道,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霍清东更爱她,更宽容她了。
林英闭上眼睛,泪水涌下,一时间,心情复杂。
林宴七出门喝了一晚上的酒,早上,胃出血,紧急送去了医院。
当林英和霍清东一晚没睡,接到电话时,他们夫妻二人双双赶到医院,林宴七俊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送他过来的是他的手下,看到二老,他们恭敬的退到了门外去了。
林宴七呕了血,这会儿正在输液,他生无可恋的在床上挺尸,看到父母,他也只是动了一下眼皮,就继续发呆。
林英此刻,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傻缺儿子,怎么就一根筋呢?
世上好女人千千万,偏偏就只爱一个坏女人。
林英此刻在内心诅咒了杜有才千千万万遍,连她祖宗都没放过。
霍清东一夜白头,此刻头上的白发都遮不住黑发了,他的眼神也是僵硬的,他觉的自己比儿子还要惨,所以,他觉的自己没有资格去教育儿子,他也活的很失败。
林英凄然的坐在床边,伸手替儿子把点滴放慢了一些。
“宴七,你要怎么样,才能好起来,说吧,妈妈可以帮你。”林英想了一晚上,觉的,不管怎么样,也得把杜有才给弄过来,就算绑着她,也得让她伺候好她的宝贝儿子。
“我要见她。”林宴七凄凄切切惨惨的开了口。
“好,我帮你找到她,让她过来见你。”林英说完,站了起来:“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妈,别伤她,我只是想亲口问问她,我哪里不如那个男人。”林宴七吓的赶紧坐了起来,就听母亲会把杜有才怎么样似的。
林英站了起来,背对着儿子,捏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她可是你的心头肉,我只是会把她找出来,送给你。”
“妈,你只需要找到她,我自己会过去问她。”林宴七吓了一跳,母亲通常露出这种笑容时,他都会觉的毛骨悚然。
“好,你好好调理身体,不要再淘气了。“林英说完,就径直离去。
林宴七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一转头,看到父亲一夜间白了的头发,他惊讶的问:“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的任性,让你担心了?”
霍清东看着儿子,凄苦的笑了笑:“没事,只是我眼睛一直不太好,很多事情看不清,如今看清楚了,却早已花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