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那就顾夫人娘家侄女了,顾夫人出生七大世家之一的安家,只不过是旁支,她的侄女自然也是七大世家的女儿了,便又问起是怎么相遇的。

说来也巧了,他们是在寒山寺遇上的,听元宝的话,那姑娘还很善良,乘坐软轿上山,遇到崴了脚的村妇,主动把轿子让给了她,步行上山的。

寒山寺,只是匆匆一瞥,没想到后来游湖又遇上了,她在湖上抚琴,苏昂以箫声相合,颇有丝琴瑟和谐之意。

再后来,就是苏昂找苏奵问礼物了,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显然,送礼物是为搭讪准备的。

听到这里,知晚是满脸的黑线,明显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啊,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倒是很满意,发乎情止乎礼,心地善良还有才情,倒是不错的选择,就是不知道许人了没有?

苏夫人担心道,“一家有女百家求,那姑娘既是顾姑娘的姐姐,年纪至少也有十五了,样貌上乘,才情非凡,还能待字闺中?”

元宝站在那里,替他家少爷苦恼,要真是这样,那不是一腔爱意付诸流水了吗,“应该不会吧,少爷好像很是喜欢她呢。”

喜欢有什么用,要人家没有婚约在身才能行,苏夫人担心,让元宝赶紧出去打听一番。

元宝出去打听,苏夫人和苏老夫人则在想若是那安姑娘瞧着不错,就把亲事定下,也好尽早给她们生个尘儿思儿这样宝贝的曾孙儿。

笑闹了一会儿,苏夫人便望着知晚了,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笑道,“今儿上午柳夫人来拜访我,说起在宜州,你让西大少爷一夕白发变青丝的事。是道听途说还是真有其事?”

老夫人正端茶轻啜呢,闻言,蓦然抬眸望着知晚,知晚脸颊绯红。起身走到老夫人身侧挨着她坐下,轻声道,“那药水还有一些,不伤身子,外祖母要不要试一试?”

苏奵在一旁捂嘴道,“再给祖母化个妆,一会儿祖父和爹回来,肯定会吓坏的。”

老夫人有些心动,即便她不再年轻很多年了,可是乍一听能把白发变成青丝。心思又忍不住跳跃了,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小辈跟前爱俏,“柳夫人早生华发,平素都甚少出门。今儿难得登门,定是想求那药水,我老婆子头发都白了七八年了,就不用了。”

知晚学医调香,对女人的爱美心理了解的很透彻,摇着老夫人的胳膊道,“外祖母就试一试吧。那药水用完了我再配制。”

苏夫人才三十五六岁,一头青丝保养的很好,不需要染色,但是也想亲眼看看那神乎其神的药水,不多说,直接吩咐丫鬟准备用具了。老夫人就这样很高兴的被赶鸭子上架了。

外面,小丫鬟进来禀告道,“郡王妃,冷侍卫让奴婢来问问,十头牛是今儿全部杀完吗?”

知晚轻眨眼睛。她这破记性,一笑闹,就把这么大的事给忘记了,想了想吩咐道,“十头牛全部杀完,把牛筋抽出来我要用,牛肉先切好。”

丫鬟领命退出去,白芍去牡丹苑取了药水来,知晚便帮老夫人洗头护理。

大半个时辰后,老夫人斑白的头发焕然一新,知晚又帮她化妆,连老夫人的鱼尾纹都消失了好几条,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正巧,刚化妆完,二太太就进来了,进门直接朝首座望,没见到老夫人,倒是见到了坐在下面的老夫人,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只觉得这人与老夫人有七八分想象,但是比老夫人年轻的多,当即笑道,“小姨母来了,怎么也没人通知我一声,小姨母气色不错,瞧着比几年前还要年轻了些,怎么没见到老夫人?”

一屋子丫鬟婆子憋红了脸,想笑不敢笑,老夫人难得有兴致,摆着脸色道,“我那老姐姐架子大呢,都来了半天了,愣是见不到她的脸,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就站起了身子,苏雪赶紧扶着,一口一个小姨奶奶,还真就扶着出了屋子,苏夫人揉着额头,一脸无奈的笑。

半刻钟后,苏向行皱着眉头进门,进来便问苏夫人,“娘与小姨母关系一直很好,怎么今儿连见都不见了,娘身子不适?”

苏夫人彻底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笑的直抹眼泪,“亏得你早见过知晚的药水,怎么连这都想不到?”

苏向行愣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刚毅的脸上带了红晕,有些无地自容,做儿子的连娘都不认得了,传出去丢人啊,可是他真的没想到知晚的化妆术能把一个人变年轻十几岁。

其实也不怪苏向行了,老夫人不但头发变了,鱼尾纹少了,就连惯常的头发衣裳都换了,毕竟年轻了十几岁,再穿那身衣裳有些不合适,不然怎么一下子就把苏向行给蒙住了呢,再者,老夫人是一路骂着走远的,也没给苏向行好脸色看,苏向行怎么会想到一向慈和的娘会装姨母骂他,要他没事抽空多陪陪母亲,哪怕是逛逛花园也好?

老夫人今儿心情好啊,由着苏雪扶着逛园子,一路上丫鬟婆子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有纳闷的,有疑惑的,姨太太是与老夫人长的像,可是没这么年轻啊,而且哪次来府里,老夫人不高兴的让府里上下准备迎接她,这一次来的也太悄无声息了些吧,难道是因为郡王妃在府里的缘故?

是了,郡王爷郡王妃来的时候,府里只让太太小姐们去城门口迎接,府里倒是没什么气氛,实在不知道怎么准备,姑奶奶就那样没了,老夫人心痛着呢,谁敢笑?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姨太太来了,怎么没瞅到姨太太的宝贝孙女儿,老太太没陪着,怎么陪着的是三位姑娘?还有她们怎么笑成那样儿,像是捡了银子似地。这园子花儿是开的不错,可也没漂亮成那样吧?

苏雪,苏奵和苏柔几个也不点破,指着园子里的花叫着姨奶奶。谁会怀疑这是老夫人,不过老夫人骗过了所有人,没有骗过老太爷,老太爷一眼就认出了是老夫人。

老夫人觉得很挫败,转过头把没认出她的苏向行一顿臭骂,苏向行很委屈,没敢吭声,哀怨的看着知晚,知晚忙借口有事,逃之夭夭。

回到牡丹苑。知晚先喝了一杯茶,柏香便上前禀告道,“郡王妃,你要的调料都准备齐全了。”

知晚轻点了点头,“吩咐厨房。今儿夜里会忙到很晚,明天放她们一天假,去永州城玩玩,另外一人赏一两银子。”

柏香清脆脆的应了一声,欣喜的去厨房禀告了,她们的活原就不多,夜里熬夜是丫鬟婆子的本分。郡王妃还放假赏银子,天底下还有比郡王妃还好的主子吗?

晚饭,知晚没有去寿安院吃,用了晚饭后,知晚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就一头钻了厨房。

先是把牛筋洗干净了。用锅熬上。

接下来便是处理牛肉了,十头牛,牡丹苑的厨房都堆放不下去,借了锅来在厨房外的空地上处理的,点了熏香。把虫蚁轰远,然后点了烛火。

这一夜,苏府上空飘荡着牛肉香,多少丫鬟闻着夜不能寐,口水直咽,三五成群的打着灯去牡丹苑外看热闹,这一去好了,被拉着干活了。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也睡的比平时晚了小半个时辰,醒来时,哈欠连天,周妈妈瞧了便笑道,“老夫人夜里也闻着了牛肉香?”

老夫人无奈轻摇头,笑道,“以前晚儿够能折腾,也不过是倒腾个牡丹苑,知晚可比晚儿能倒腾的多,昨儿要不是我拦着,老太爷大晚上的就要去瞅瞅了。”

扶着老夫人坐到梳妆台,帮着老夫人梳好发髻,周妈妈就犯难了,“老夫人,奴婢可没郡王妃那等本事,不会化妆又对不住这一头青丝……。”

老夫人对着镜子细细瞅着,摸了摸青丝,眼角都是笑意,“先化着,昨儿忙了一宿,肯定累了,明后儿让丫鬟去跟她学学。”

周妈妈高兴的应了一声,她的女儿就在老夫人身边当差,有了这等手艺,还怕不得老夫人喜欢吗?

凌晨才睡,差不多两个时辰就醒了,不是她想醒的,是敞开的窗柩传来阵阵香味,诱惑醒的,越想睡越是睡不着,干脆就起了。

漱口后,知晚出了房门,只见院子里,树荫下,竹篓里都是一块块的牛肉丁,茯苓叉腰吩咐丫鬟婆子,“郡王妃吩咐了,这些牛肉干要风干,不能被太阳晒,瞧仔细了。”

知晚走过去,看了看竹篓里的牛肉干,已经半干了,天气燥热,就连吹过的脸颊的风都带着热气,以往要两三天才能干的牛肉干,半天就差不多了。

茯苓站在知晚身侧,笑的是见牙不见眼,牛肉干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零食,什么蜜饯都要排到后面,这个吃了根本就停不下来,一晚上,她都不知道偷吃了多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哪个不是吃的肚皮圆鼓鼓的,怕知晚觉得她们吃的太多了,忙说不止这些,怕丫鬟粗心,就把不同味道的牛肉干分开放的。

白芍撑了伞过来,嗔笑了茯苓一眼,故作不经意的问,“这牛肉干虽好,可是天气太热了,根本存不久,苏府虽然人多,可也吃不了十头牛的牛肉干,郡王妃是打算卖了吗?”

知晚勾唇淡笑,捻了一粒牛肉干搁嘴里,轻嚼了嚼,竹香就忍不住问了,“朝廷禁止杀牛,牛肉原本就贵了,又是郡王妃的秘方做的,还晾干了,这要在京都,能卖出天价来,在永州,最少也得一两银子一斤吧?”

一两银子一斤,还是最少,茯苓捂着嘴,她昨儿夜里就吃掉了一两银子?

院门口,传来一阵阵惊叹声,瞥头望去,就见苏夫人和几位姑娘走进来,眸底带着惊叹和赞赏。

苏柔咽着口水上前,瞅着有小丫鬟偷偷往嘴里塞牛肉干,早忍不住了,凑到她身边,拿了一粒丢嘴里,一嚼。那个感觉啊,“好吃!”

苏雪瞧了就忍不住敲她脑门了,嗔骂道,“真是个馋猫。”

苏柔也不气。拿了牛肉粒就递到苏雪嘴巴,“二姐姐,我保证你吃了也会变馋猫的,不信你试试。”

苏雪轻张娇唇,结果,苏柔把牛肉粒丢自己嘴里了,笑嘻嘻的道,“要吃自己找表姐要,这可是我偷拿的,才不给你呢。”

苏雪脸大窘。气的追着苏柔要打,苏柔赶紧躲到知晚身后,朝她俏皮的吐舌头,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气的苏雪直跺脚。

苏夫人无奈的摇头。茯苓用盘子装了牛肉干给苏夫人尝尝,苏夫人吃进嘴里,眼睛就亮了起来,连连称赞,“着实不错,这味道,老夫人肯定喜欢。”

那边有丫鬟上前禀告。说老夫人起了,苏夫人便笑说她是去给老夫人请安,闻着香味进来的,正巧知晚也刚起,一块去老夫人那儿吃早饭。

知晚让丫鬟把各种味道的牛肉干都带了一小盘子,就去了寿安院。

屋子里。老太爷,老夫人,苏向行和苏昂都在了,丫鬟端着早餐鱼贯而入。

知晚几个进去请安,苏昂的眼睛就落在了牛肉干上。眼神很是埋怨,“表妹,你这小露一手,又是帮人改头换面,又是馋的人夜不能寐啊!”

苏向行便骂道,“我说怎么一大清早这么乖来给老夫人请安,原来是要蹭吃的。”

苏昂满脸黑线,老太爷很干脆,招招手,丫鬟就把各种味道的牛肉干送了上去,老太爷各种口味都试了试,连连点头,“要建两个养牛场!”

苏向行摇头,“两个怕是不够,最少也要十个,只是这养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说着,眉头就纠了起来,对于一个商人来说,知道一种吃食很受欢迎,却不能推广,那种痛苦,那种抓狂,无法言喻。

老夫人望着知晚,心里清楚着呢,她在苏家制牛肉干,还让苏家丫鬟帮忙,之前又让苏家建养牛场,是存了心把牛肉干的秘方送给苏家,方才她试了试,这牛肉干的销路绝对好,绝对供不用求,只是开养牛场得经过衙门批准,以往只要花些银钱就成了,如今就冲着越郡王妃的颜面,知府衙门不敢不批。

只是耗牛巨大,影响百姓生计的事,苏家不做,倒是犯难了。

知晚见他们商议,决定把牛肉秘方收好,等一年后再做时,知晚差点奔溃,她的铺子还等着卖呢,便道,“我昨夜翻了书籍,知道南舜边境有蛮族,饲养牛马过着游牧生活,那些牛无法耕种,价格低廉,制作牛肉干味道其实与耕牛并无差别。”

知晚只说了这么两句,苏向行就笑了,“你要不是郡王妃,生在苏家,下一任苏家家主的位置铁定是你的。”

知晚一脸的黑线,哭笑不得,摆摆手,让苏家丫鬟婆子退出去,苏夫人见了就诧异了,怕知晚说什么大事,一摆手,让苏雪几个也都出去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知晚才开门见山道,“舅舅,你也知道朝廷的意图,世家越是积累财富,越是惹人眼红,收购牧牛的事,苏家最好能暗地里进行,避过人耳目才好。”

苏向行皱紧眉头,陷入沉思,老太爷端茶轻啜,他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树大招人,财多招妒。

知晚没说牛肉干不能苏家卖,只是牧牛的事放在背地里进行,只要隐藏的好,将来就算苏家败落了,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知晚不担心,有她在,会竭尽全力护住苏家,但是也只能护住性命,假如王爷也觉得铲除世家好,她肯定拦不住的。

苏家把牛肉干的生意放在了心上,积极筹备购买牧牛的事,至于耕牛,也没有放弃,只要有摔死老死的耕牛,苏家高价收购,病死的除外。

连着两天过去了,苏雪见知晚什么也没做,像是把给李思训治腿的事给忘记了一般,有些坐不住了,红着脸问知晚,“表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训哥哥的腿怎么治,我心里一直打鼓呢。”知晚端茶轻啜,笑看着苏雪,正要说话呢,苏柔拎着裙摆跑过来。一阵倒豆子,“我打听清楚了,大哥喜欢的那姑娘叫安倾然,是安家四房嫡女。只是可惜了,她已经许人了,大哥也知道这消息了,一脸的颓败呢。”

苏雪原本还抱怨苏柔打断了她的问话,这会儿一听是这事,又有些急了,“那安姑娘许了什么人家?”

只要没出嫁,用些手段,或许还能成就美满姻缘,不过前提得是那桩亲事不配。安姑娘原本就不乐意,若是人家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那就是造孽了。

苏柔打听的仔细,见她好奇。忙坐下来,喝了口茶,便道,“安府四房也是嫡出,只不过安姑娘情况有些特殊,她是原配所出,娘亲早夭。又娶了继母,那继母听说性情跋扈,不喜欢她,这不听说顾老爷过寿,就把她指使了过来,其实是把她偷偷支开。给她许了门亲事,好像是京都信国公府大房嫡次孙,听说长的上不对天地祖宗,下对不起父母兄弟呢。”

知晚听得就忍不住扑呲笑出了声,茯苓也是直捂嘴。“也没那么夸张,不过确实对不起他家祖宗的,你不知道信国公年逾五十,与他站在一起,还能甩他两条街呢,他爹他娘都长的不错,独独他丑成那样,能让苏少爷看中的,定是貌如天仙,嫁给他确实委屈了。”

可是委屈有什么用,亲事已经定下了,苏雪惋惜一叹,“天涯何处无芳草,幸好大哥与她情义不深,忘掉她应该不是难事。”

苏柔说话就直接了,“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正谈论着呢,那边有小丫鬟过来,手里拿着大红帖子,道,“知府小姐在仙鹤湖举办游湖诗会,给府上几位姑娘下了帖子,让你们去玩呢。”

苏奵接了帖子,望着知晚道,“表姐来永州,都没有出去逛过街,不如去参加游湖诗会吧,仙鹤湖很美,湖面上时常有白鹤飞过。”

知晚看了看天气,天上难得有云,正巧心情也不错,便笑道,“游湖诗会还在三天后,我现在就忍不住了。”

一拍即合,几人去跟老夫人禀告了一声,老夫人有些担心,府里几位姑娘出去,她放心了,可是知晚是郡王妃,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苏府可担待不起啊!

知晚挨着老夫人坐下道,“外祖母,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相公走前,留了十几名暗卫守着我,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嗔怪了知晚一眼,这才点头,“再多带些丫鬟小厮出去。”

为了让老夫人安心,知晚应了,不过出了寿安院,知晚回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她虽然穿戴简单,可衣服却是云锦的,苏家再怎么家财万贯,也不能穿戴云锦,这是律法规定的,穿着云锦出去,明眼人就知道她是谁了,还怎么愉快的玩耍啊?

苏雪不懂知晚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知晚笑道,“我可不想人家见了我不是行礼就是下跪,见着烦人呢,对外就说我是舅母的远房侄女。”

逗乐了尘儿和思儿两眼,叮嘱钱嫂和春香小心照看着,便打了伞和她们出了苏府。

永州富庶,即便是炎炎烈日,永州街头依然热闹不已,各种各样的商铺鳞次栉比,酒楼,茶馆,胭脂铺,首饰楼,让人目不暇接,还有耍把式卖艺的,卖糕点小吃的,吆喝声一声比一声高。

几人在街头就下了马车,打算从街头一路逛到街尾,再换条街继续……

好吃的绝不放过,原还想一会儿去酒楼里大吃一顿,谁想逛了半条街,就撑不下去了,当然了,撑不下去的不是知晚。

苏柔捂着肚子,有些痛苦有些纠结,“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街上的小吃这么有味道,这些年真是白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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