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香忙扶小丫鬟起来,帮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其实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裙摆上没怎么弄脏,只是小丫鬟摔倒时,手在地上擦过,蹭破了些皮,疼的小丫鬟眸底眼泪直打转,想说的话也被疼痛打断了。

姚妈妈望着小丫鬟,想着那声不好了,心忽然就颤抖了一下,明儿就是大喜之日了,没有天大的事,这些丫鬟不会说这些忌讳的话,那是要挨板子的,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缩着脖子,胆怯的望了知晚一眼,压低声音道,“方才三姑娘的贴身丫鬟跪到太太跟前,说四姑娘逃婚在外曾生过两个孩子,太太找姑娘去说话。”

小丫鬟是不信的,她知道姑娘逃婚在外,收养过两个孩子,如今还被越郡王看押着呢,怎么到三姑娘那里,就成四姑娘生的了,偏三姑娘说人证物证俱在,太太好像相信了。

姚妈妈听到小丫鬟说这话,脸色当时就僵硬了,手也攒的紧紧的,望着知晚的眸底带着焦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侯爷早就知道姑娘有过两个孩子,可是侯爷疼爱姑娘,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太太不会啊,明儿就是姑娘的大喜日子,万一捅了出来怎么办,她不担心越郡王,可是镇南王府众人呢,天下悠悠之口呢?

知晚面色不变,但是心里也有些急慌了,安抚了姚妈妈几句,知晚便带着白芍去了松香院。

正屋里,赵氏勃然大怒,茶盏糕点盘子丢了一地,知晚进屋时,几粒佛珠滚到她脚边,与脚尖相撞,又原样弹了回去。

知晚抬眸就见到两张熟悉的脸,一张是赵思莲的,一张是李氏的。

两人脸上表情不一。

赵思莲是歉意。慌乱无措,连看知晚的眼神都带着躲闪和逃避,头低低的,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恨不得钻地洞的感觉。

李氏脸上带着诧异。还有些幸灾乐祸,背脊昂的直直的,瞅着知晚的穿戴,眸底闪过艳羡之色。

钱氏瞅着知晚进来,步伐从容不迫,举止淡雅,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钱氏心里有些打鼓了,赵思莲和李氏两人都能作证,知晚曾在赵家生下一对龙凤胎。可是知晚见到二人,除了眸底一闪而逝的了然外,并无害怕之意,难道这两人是骗她的?

秦知柔坐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人蓄无害的笑。她知道知晚生孩子一事也是意外,她带着丫鬟去二房赏花,回来时,见赵思莲和李氏被阻拦在门外,本不欲理会的,结果丫鬟耳尖听到李氏抱怨道,“有他们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吗。赵家可是知晚的救命恩人,又是来给她贺喜的,竟然连门都不许进,那我们还巴巴的从历州赶来做什么,吃闭门羹吗?!”

丫鬟回头,就见赵思莲拉着要暴走的李氏。轻声道,“知晚毕竟是侯府闺秀,高门大户岂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要不我们先去小院等吧?”

李氏当时就冷哼道,“侯府闺秀?侯府闺秀会未婚先孕。还生下一对龙凤胎?!还瞧不起我们平头百姓,我还瞧不上他世家望族的龌蹉呢!”

丫鬟当时就震惊的不知言语了,她没有听错吧,这两位村姑说的是四姑娘不是五姑娘?四姑娘逃婚在外还生下过一对龙凤胎?!

见赵思莲拖着李氏走,丫鬟都等不及禀告秦知柔,噔噔噔的就拎着裙摆上前了,笑道,“两位是来找四姑娘的吧,四姑娘正候着两位了,府里忙着四姑娘和五姑娘的婚事,有些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多加担待才是。”

丫鬟又是赔笑脸又是恭谨行礼,李氏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觉得侯府丫鬟比守卫懂礼多了,比知晚身边的丫鬟也知礼的多,便随着丫鬟进府了。

对于丫鬟拎着两个村姑进府,秦知柔本来不悦的,可是丫鬟一禀告,她的脸色也带了欢迎,一边跟她介绍府里的场景,一边笑道,“四妹妹回来后,听她说了不少在府外的事,尤其是赵家对她的救命之恩,要是有赵家,她早丧命了,四妹妹离京在外,吃了不少苦头,都不曾与我们吐露过,难得赵家人重情义,口否与我说说赵家是怎么结识我四妹妹的?”

秦知柔温婉的问着,随手从头上拔下一对金簪送到李氏和赵思莲手上,赵思莲推脱不收,李氏乐意啊,把两根簪子全握在手里,知无不言道,“知晚怎么晕倒在路边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要不是我三弟妹心善,见她大着肚子晕倒在路边,就把她扶上了马车带回了赵家,指不定小命就丢路边了,知晚为了生两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死在赵家,幸好她福大命大才活了过来……。”

李氏说着,赵思莲拉着她,要她别说,毕竟怀孕生子不是什么好事,值得到处宣扬,她听赵和说过,那两个孩子连侯府大门都没能进,还被越郡王看押在小院呢,不许离开半步,虽然她们进京时,听说了侯府的一些流言蜚语,有说侯府五姑娘与相王世子私下勾搭,差枪走火,怀了身孕,等不及出嫁的,可不代表知晚也是啊,那两个孩子的爹不是早过世了吗?

秦知柔当时听得是满脸错愕,随即又笑的格外的灿烂,好一个四妹妹,竟然瞒的这么严实,还那么若无其事高调回京,胳膊上一粒守宫砂瞒过了多少人,还让五妹妹和六妹妹误以为下的春药没用,原来四妹妹真的中了春药,还与人春风一度,怀了孽种,不得不逃婚,这回有好戏瞧了。

秦知柔装做早知道似地,问了李氏不少知晚在赵家的事,包括徐公公宣旨的事,秦知柔把李氏和赵思莲领着就去了松香院,丫鬟则是去梅香院禀告钱氏。

见到知晚若无其事的模样,钱氏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残破之躯也能嫁进镇南王府成郡王妃,比嫒儿高嫁数倍,钱氏早前是羡慕妒忌恨却不敢言,但是今天,她不打算忍了。她就不信越郡王和镇南王府能容忍一个生过孽种的庶女进门!

不等钱氏发难,知晚便上前行礼请安,然后问道,“不知道老太太和太太找我来所为何事?”

赵氏深呼吸。看知晚的眼神带着冰棱,却不得不忍着,眼睛往房梁上瞄,她既想杀了知晚掩盖丑闻,却又顾忌越郡王,没有退亲,知晚就是既定的越郡王妃,成亲前夕暴毙于府中,万一越郡王闹起来,颜面何存啊?

可是关乎越郡王的颜面。私下处死知晚总比事情闹大,越郡王脸面全无好吧?越郡王可以说没有分寸,但是镇南王总该有。

想着,赵氏一拍桌子,指着赵思莲和李氏给知晚看。“她们两个你可认得?”

知晚很想说不认识的,可是能说吗,知晚镇定的点点头,“认得。”

赵氏眸底冷了三分,最后一点期望都湮灭了,“那她们说你在赵家生下两个孩子的事也是真的?”

知晚双手交叠于小腹处,听到赵氏的问话。心微微揪起,但还是点了点头,知晚清晰的感觉到她点头前十几双眼睛盯着她,她点头后,此起彼伏的倒抽气中,她看到了赵氏眼中的杀意。

没有多余的话。赵氏闭上眼睛,摆手道,“侯府养育了你十几年,虽然苛待过你,但总算对你不薄。尤其是侯爷,疼你更胜嫡出,未婚先孕还生下一对孽种,还妄想嫁进镇南王府,你知道镇南王府是什么地方,镇南王的眼睛里容的进沙子吗?你是自己死还是我叫你人溺死你?”

赵氏问的心平气和,问的轻声软语,脸上甚至还挂了慈和的笑,但却看得人心惊胆颤,她就是希望知晚能自己死,即便与镇南王府有婚约,可谁也拦不住新嫁娘的寻死之心啊!

知晚面色不动,她来时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李氏和赵思莲却没有想到,李氏此番磨着刘氏,就是想傍着知晚这棵大树,好在京都立足,开个糕点铺子,赵思莲是真的来送添妆的,虽然她知道那点东西在侯府根本就拿不出手,可是那时她的一份心意,可她万万没想到,秦知柔言语之中对知晚那么多的关心,让她羡慕那份姐妹之情,可是转过脸就把知晚推入了火坑,赵思莲知道是她们进京,是她们方才说的话葬送了知晚的命,甚至包括那两个孩子的命,若真的是这样,那当初那份救命之恩就成了杀人的刀子啊!

知晚站在那里,并没有跪下求饶,也没有选择怎样死,秦知姝坐在那里,把玩着绣着牡丹的绣帕,笑道,“四姐姐好本事,生下两个孩子了,还能把越郡王玩弄于鼓掌之中,你骗我们那两个孩子是你救了个贵夫人生下的,是不是也是这样隐瞒越郡王的,你明知道越郡王是什么样的人,还这样欺骗他,你要拿整个侯府给你做陪葬吗?”

秦知柔望着秦知姝,冷笑道,“五妹妹,你与四妹妹四斤八两,你又哪来的立场数落四妹妹的不是?”

秦知姝脸色一哏,气的直扭绣帕,知晚勾唇一笑,瞥着秦知姝和秦知妩两眼,“我为什么会生下两个孩子,还不是拜五妹妹与六妹妹所赐,我若死了,你们两个能逃的掉?”

要不是有她们,她与越郡王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秦知姝想说一句,只要你死了,只要屋子里丫鬟不吭一声,谁知道她生孩子是她们下春药的缘故,可是没等她说出口,她就想到了越郡王派了暗卫守着知晚,这会儿暗卫就在某个角落听着呢,秦知姝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钱氏咬牙冷看着知晚,冷笑道,“就算你*一事与五姑娘和六姑娘脱不了干系,但你也不该欺骗越郡王,赐死你也是为了保存他的颜面,越郡王也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钱氏话一出口,就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出来拖知晚出去了,只是手才碰到知晚,屏风处就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两个婆子身子一怔,扭头就见定远侯肃冷着一张脸,龙行虎步的迈步进来,两个婆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侯爷疼爱四姑娘,府里上下皆知。五姑娘未婚先孕,非但逃过一劫,还嫁进相王府了,四姑娘没准儿也能糊弄过去。可是四姑娘的错比五姑娘严重的多啊!

“退下!”两个婆子走神中,忽然一声冷喝吓的两人身子一哆嗦,差点跌坐地上,回过神来,忙退远了。

钱氏起身相迎,道,“侯爷,我知道你疼四姑娘,可凡事有轻有重,与侯府的名声。和上下几百口人命相比,孰轻孰重,侯爷切莫因小失大啊!”

定远侯一甩袖子,没给赵氏请安,直接就落座了。冷声道,“知晚生了两个孩子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那两个孩子是越郡王的,明儿知晚就嫁给越郡王,是越郡王千求万求的,谁敢要我侯府上下的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着定远侯,不可置信,四姑娘生的那两个孩子是越郡王的?怎么可能?!

知晚直勾勾的瞅着定远侯,心里软成一汪清泉,清冽的眸底有泪珠闪烁,就听钱氏质疑道。“那两个孩子是越郡王的,知晚又嫁给越郡王,怎么都没听侯爷提起过?”

定远侯端着茶水啜着,“未婚先孕是有脸的事吗,瞥开镇南王府不说。侯府在京都也算是有头有脸,一旦知晚未婚生子的事传扬出去,还有谁敢上门提亲,正是为了侯府的清白名声,知晚才没有带着两个孩子回京,而是交由越郡王派人照顾着,历州是越郡王的地盘,连相王养私兵的事都知道,会查不出知晚生了两个孩子的事?”

定远侯的反问让钱氏回答不上来,她今儿才知道传遍大越的第一村姑竟然就是知晚,她在历州大街上卖糕点,砸晕越郡王,越郡王会不派人去查她吗?当日成亲时,越郡王为了她掀了多少大家闺秀的喜帕,又为了她打劫皇上,来侯府赔礼道歉,低三下四,一改前态,原来就因为知晚为他生下两个孩子?

就听定远侯道,“虽然知道越郡王喜欢知晚,可毕竟是郡王爷,若不是有他非娶知晚不可的理由,我岂敢拿捏他?”

赵氏蹙拢的眉头舒缓了,冷沉的脸色也温和了,望着定远侯,问道,“侯爷不早说,你要是晚回来一步,指不定就杀了她了,这孩子,怎么也不吭一声?”

赵氏话里是责怪,可是问的话却是质疑知晚,没道理都要处死她了,她还死死的瞒着,知晚眼珠子一转,瞥了暗处一眼,算了,她爹都这么说了,反正他也知道,就先借做保护伞用下了,只是心里觉得亏欠太多了,知晚轻抿娇唇道,“我和越郡王生了两个孩子的事,不但爹知道,镇南王也知道,就连皇上都知道,当日在赵家,徐公公宣旨时,我就抱着孩子,他在贵妃宫认出我来,禀告皇上知晓,皇上才会龙颜大怒,是越郡王告诉皇上,那两个孩子是他的,皇上才会赏赐我一堆……。”

定远侯微微蹙眉,不是镇南王告诉皇上孩子是越郡王的吗,怎么是越郡王告诉的了?不过皇上知道就好,“越郡王这些年是纨绔惯了,可镇南王就算宠溺越郡王,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送出断纹琴和一百八十抬聘礼,实在是他高兴,高兴有了两个孙儿,知晚当的起那么重的聘礼!”

钱氏和赵氏两个互望一眼,好像找不出漏洞,由不得她们不信。

冷木和冷石守在暗卫,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守在小屋外,凭着两人高超的武功,卓绝的听力,知晚与越郡王说什么,他们清楚着呢,那两个孩子的爹明明死了啊,虽然爷说认他们做义子,可义子与亲子差别大了好么,怎么到定远侯就成了与郡王爷生的呢,爷是乐意替人家养儿子,可不一定愿意被黑锅啊!

不过两个暗卫心里清楚叶归越心底有多宠溺知晚,就算没有定远侯出来保护知晚,两人也会站出来的,爷明知道郡王妃生了两个孩子,还不嫌弃她,非娶她不可,若是真让她死在跟前,明年的今天大概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两个暗卫闪身出来,作揖道,“侯爷说的不错,那两个孩子的确是郡王爷的,只是侯爷树敌太多,恐有人对两个孩子下毒手。才特地保护起来的,明儿郡王爷就会迎娶郡王妃过门,到时候两个孩子也会接进镇南王府,在此之前。希望侯爷严加保密,要是危害到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安危,就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了。”

暗卫都帮着知晚这么说,钱氏和赵氏还能说什么,只是心里还堵着一个疑问,那日越郡王与相王世子在侯府争着送聘礼,相王世子得瑟有孩子,越郡王气的不行,还扬言要知晚帮他生两个儿子,他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吗?

不过这个疑问。谁也没问出口,既然侯府没危险,孩子是越郡王的,她们还担忧个什么劲啊?

赵氏生了一通乱气,有些疲惫了。伸出胳膊,周妈妈就扶着她下去歇着了,钱氏看知晚的眼神依然很冷,有心想罚知晚,却张不开口,侯府当家做主的还是定远侯,他明知道知晚未婚生子都不罚她。她还能罚吗?何况她还是越郡王两个孩子的娘!

屋子里最生气的莫过于秦知姝和梅姨娘了,同样是未婚先孕,爹是要处死她的,要不是四姐姐说了什么,她还有命在,就算饶过了她。她也在柴房关了一夜,吓了一夜,爹偏心!

秦知姝气的咬牙,起身跺着脚走了,没有给钱氏行礼。也没有给定远侯行礼,钱氏一肚子气,总算有理由发了,“没规没距,一个个都占着自己有护身符,不拿侯府家规当一回事!”

梅姨娘福身行礼道,“五姑娘是恼侯爷偏心呢,那日查出她怀了身孕,侯爷可是要处死她的,结果四姑娘生了一对龙凤胎,却安然无事,搁谁心里能受的住?”

定远侯冷冽的眸光从梅姨娘脸上扫过去,“是谁害的知晚逃婚在外一年,若不是为了救我出大狱,她都不会回京,为了她的清誉,也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我没有罚她,她非但不知感激,还觉得我偏袒?!”

梅姨娘无话可说,柳姨娘哼笑道,“梅姨娘口口声声说侯爷偏心,我怎么瞧最偏心的还是你呢,前些日子还觉得四姑娘比五姑娘懂礼,是侯爷教的好,没想到到底是被你给养坏了,如今你一个妾室也敢质问侯爷了,五姑娘是攀上了相王府,可相王府再怎么宠她,也管不住侯府的家规上来!再说了,当日要不是四姑娘帮着五姑娘求情,她早命丧黄泉了,结果转过脸就咬着四姑娘不放,如此不知恩图报,还以为是太太教出来的,往后谁还敢上门求亲?”

柳姨娘是钱氏的心腹,秦知姝有意把梅姨娘扶正的事,钱氏跟她说过,柳姨娘心里气呢,她还真担心秦知姝有那本事,不然钱氏也不会急了,所以借着梅姨娘偏心,好叫侯爷知道有她这样的嫡母,往后府里只会是乌烟瘴气。

定远侯扫了梅姨娘一眼,甩着袖子走了,走到屏风处,回头吩咐秦总管道,“拿三百两银子与她们,送她们出府!”

这个她们是指赵思莲和李氏,这三百两银子是打发她们走的,从此与侯府恩断义绝,她们差点害死知晚,要不是念着赵家曾救过知晚的份上,早轰出去了。

李氏听到三百两,心里就乐开了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事,赵思莲要聪慧些,望着知晚,知晚抿了抿唇瓣,她知道这事与她无关,便对秦总管道,“把三百两给赵姑娘。”

说完,转身便走,白芍望着秦总管补充了一句,“以后赵姑娘来府上可以,换做旁人,就免了吧。”

李氏一张脸青红紫轮换了变,赵思莲也不想理会她了,随着秦总管身后出了屋子。

冷石和冷木甚至有种想杀了李氏的冲动的,要不是明儿是大喜之日,见不得血,她早命丧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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