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蓠就像听书一样,忍俊不禁。

“乌古,就凭借我与画像相似,背后还有疑似你们图腾的胎记,就断定我是你们南羌人?未免太过儿戏。”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大晋泱泱大国,子民更是多到数不胜数,你要找一个遗孤,简直难于登天。”

“我堂堂一个相府嫡女,怎么可能是你们南羌一族的遗孤?!”

她嘲弄道:“你该不会傻到就因为这点事情便笃定我是你们的族人,就要带我回去,让我去拯救你们一族?你当我是神仙吗?动动手指就能拯救你们于水火?”

这话连薛江蓠自己都不信。

但无意中想起薛翰林在诏狱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的心忽然加速跳动。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很有可能就是乌古说的南羌人。

但她并不想承认,更不想和他回南羌,白白给自己增加一个复仇的担子。

所以她嗤笑:“别做梦了,你要找遗孤,以我的财力与人脉,我可以帮你,但这个遗孤绝对不是我。你掂量掂量,如果我失踪,荣王府以及贺府的人一定会冲你来。”

“你自己都处于水深火热中,难道还要被外族人追杀吗?”

薛江蓠试图说服乌古,但他的目光却越发深沉。

阴鸷的双眸里跳动着燃烧的火焰,在薛江蓠一番游说下,情绪陡然不受控制,狠狠地甩下话语!

“你懂什么?!”

“那个图腾我不会认错,世上也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赤城一族他们巧言令色,蛊惑国师,拥护赤城王上位,对我们华胥一族赶尽杀绝!

只有找到阿丹的遗孤,延续前国主的血脉,国师们才会让赤城王下台,我们华胥一族才不会被针对!”

“今日就算你不是阿丹遗孤,我也会让你成为遗孤!”

他狠下目光,猛地掐住薛江蓠的下巴,难以言喻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灼烧。

“乖乖跟我回去,认清你的身份,拿下国主之位,到时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荣王府不是被大晋的皇帝针对吗?你若是继承了南羌国主之位,我答应帮你保下荣王府,将他们脱离大晋的掌控,带回南羌,天高地远,一世平安无忧!”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薛江蓠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逼上梁山,哪怕自己不是这个所谓的阿丹遗孤,他也会想办法赶她上架,顶替这个身份。

对她而言,自己就是一颗难得的棋子,已经被掌控在手。

纵使她拿出贺府和荣王府作要挟,一点用都没有。

这次想要逃脱,恐怕很难了。

而此时,贺府已经乱了套。

一如当初薛江蓠在成亲宴上被赤城带走。

当时贺梁在院子里一直等着薛江蓠诊治结果,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直没见人出来。

焦急之下,又等了一会,觉得不太对劲,才到屋外冲里面喊了一声。

“蓠儿,蓠儿?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助?”

但不管他说什么,里面都没有回应。

贺梁觉得很是奇怪,定了定神,直接推开客房门。

但进去之后,哪里还有他们的人影,空空如也。

他紧皱双眉,四处寻找起来。

结果不仅客房没人,就连整座府邸都不见人影,谁也不知道两人去了哪。

直到惊动府上其他人,芳春才想起来。

“将军!你说带回来的恩人是一个外邦男子?难道……难道是赤城小王的人?!”

此言一出,叶氏差点昏死过去。

还是芳春急忙抓住她的胳膊,这才稳下来。

“夫人!夫人!”

贺梁眉头紧蹙,他还不知道此前发生过什么事,直到叶氏他们告诉他,蓠儿得罪过赤城小王,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难道真的是他给蓠儿带来危险吗?!

一时间,贺梁懊悔不已。

府内的人也着急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上次赤城将蓠儿带走,蓠儿差点去了半条命!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芳春,你快去荣王府将这事告诉渊儿,还有小苍,你去找铺子里通知掌柜的,让他们跟客人留意小姐的行踪。”

叶氏快速安排下去,贺梁也立刻牵过马匹:“许是没走远,我去看看!”

若是要带出城外,只能走主路,沿路上没准还有人见到过。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荣王府里。

司怀渊脸色大变,猛地起身,那双狭长的眼眸一片冷然。

他快速唤来阿冀,简单交代了一声后便飞速出府。

可偏偏在侧门撞见了赵祯的官轿。

挡住了他的去路。

司怀渊微蹙眉头,目光凌厉地看去。

只见已是太子的赵祯不紧不慢地从官轿里走出,目光淡然,循循开口。

“阿渊,你现在还在禁足期,不能出府。”

司怀渊声音低沉,没有温度:“殿下,蓠儿遇险,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说着便执意要走,可没想到赵祯却一手挡住他的去路,平日里温和的目光在此刻变得严厉起来。

带着王室威严。

“阿渊,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我知道四小姐出了事,所以特意赶过来与你商量商量。”

“你怎么知道的?”

司怀渊很是疑惑,赵祯轻笑:“我听闻贺将军回府,找个机会过来看看,适才到了贺府得知四小姐被外邦人掳走,情急之下找了过来。”

“我知道你很急,也知道你会连圣旨都不顾,执意出府。阿渊,你要明白,若是平常出府在晋城里穿行一会,我尚可理解,并且不管。

但今日你出府,谁也说不准一个期限,万一父皇怪罪下来,那就是违抗圣旨,大逆之罪!你要想清楚。”

司怀渊平静看过去,目光里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光亮。

“殿下,你能帮我。”

他说的很笃定,可赵祯却感到为难地轻笑一番。

“帮你?阿渊,凭我们的关系我的确可以帮你,但你也要知道我的风险有多大,我一个刚上位的太子,若是包庇你违抗圣旨,父皇不会轻易放过我。”

司怀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忍不住勾起冷冽的笑容。

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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