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与二表哥针锋相对,薛江蓠连忙劝慰:“知仪小姐,我二表哥鲁莽,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便朝贺承示意了一个眼神,贺承自知理亏,连忙上前,一本正经地道歉。
“宋小姐,对不起,下次我指定不会再眼拙。”
他心里感到十分亏欠,毕竟人家好好的一女子,屡次被自己冒犯。
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是惭愧至极。
宋知仪见他客气,轻咳一声,也不和他纠结:“罢了,懒得和你掰扯。”
见两人和好,薛江蓠这才转移话题,问道。
“知仪小姐,你今天给我铺子,难道是我上次说的话,应验了?”
宋知仪想起上次薛江蓠所说的,让她远离那武夷楼。
她一开始还不信,结果偷摸着去看,果然在里面看到了羽林中将章迹舒。
父亲有意让她和章迹舒那小子成亲,那小子虽然身手不错,但迂腐的很。
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曾经还特意与宋知仪提过,以后要是娶她做娘子,一定不让她出门,要在家相夫教子。
我呸!
宋知仪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他。
所以她觉得薛江蓠说的非常不错。
更何况,薛江蓠大胆和离,又有勇气与相府侯府对着干,还凭借聪明才智开了铺子。
宋知仪很是欣赏,当即决定,愿赌服输,将她那没什么作为的空铺子,赠予她。
权当作两人的交情礼物。
她将契书往薛江蓠的手心一塞:“以后那铺子的主人就是你了,你想做什么都行,随便你。”
薛江蓠受宠若惊,微微一笑:“知仪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这有什么?!我宋知仪想结交的人,肯定是女中豪杰,令我钦佩的。四小姐如果不介意,你我今日就义结金兰!”
薛江蓠没想到她会如此豪爽。
但前世真正算得上女中豪杰的,还是知仪小姐。
一个女儿身,驰骋沙场,率兵打仗,这是何等的令人钦佩!
薛江蓠义不容辞,喊道:“芳春!拿酒来!”
她们两人相视一笑,只有彼此才懂得对方的气性。
一旁的贺承,见这两女子豪情万丈,一脸匪夷所思。
但此时的他,权当她们只是玩玩而已,也没放在心上。
还配合芳春,拿来了最烈的酒。
结果一下肚,两人脸色骤变,宋知仪瞧见贺承忍俊不禁,猜到是他捣鬼,一拳头下去。
“好你个贺家二公子!竟想出这种损招,想喝死我们不成?!”
贺承就如那耗子躲猫似的,一溜烟便没了影,留下宋知仪在那气呼呼的。
薛江蓠眉眼渐弯,忍不住轻笑起来。
过去的苦楚,早就是过眼云烟,这一世的每一天,才值得自己好好享受。
与此同时,别院里。
阿冀半跪在地上,双手将一个精致地木盒奉上。
“主子,上次受损的面具,我已经重新修好了。”
待贺渊拿过去后,他又反身从衣兜里拿出一封密信:“燕赤局势不稳,安荣王遇刺……”
贺渊的目光倏然冷下,但阿冀马上开口:“所幸已无大碍,这是从燕赤传来的密信。”
话音刚落,敏捷的阿冀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耳朵微动,马上辨别:“主子,这不是表小姐他们!”
阿冀顿时起身,抽出弯刀,躲在屏风之后。
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重,最后在房门外停下了脚步。
很快,外面便传来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
“大公子。”
阿冀脸色一愣,这不是……九殿下的侍卫吗?难不成是九殿下来了?
只见贺渊走去门前。
一开门,那玄衣男子脸露微笑的立于门外,浑身散发着一股压迫的王者气势。
但贺渊脸色未变,只是客气行礼:“九殿下。”
此男子,正是九皇子赵祯。
他穿着素朴,进屋后侍卫连忙将门带上,此时阿冀也出来,跪在地上行礼:“拜见九殿下。”
赵祯一挥手,不以为然:“阿冀忠心,随时都护在你主子身边。这段时间不太平,你要护好你主子的周全,明白吗?”
阿冀连忙点头:“九殿下放心,阿冀宁死也会保护主子的安危。”
客套话一完,阿冀便识趣地离开屋内。
只见赵祯打量着四周,不慌不忙地坐到椅子上。
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木盒上,轻问道:“近来如何?在这委屈你了。”
贺渊微勾嘴角,淡然道:“谢殿下关心,近来身子恢复的不错。”
“我听说那相府四小姐,在帮你医治?
也不知道那丫头的医术怎么样,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请药算子了。只要他出马,你这身体的病,肯定能好。”
说完,还让贺渊坐下来:“你快坐。”
贺渊不紧不慢地坐到赵祯对面,开口说:“殿下不必为我担忧,我不会有事的。”
赵祯连忙摇头:“你我之间,还讲那么多客气作甚?你与你父亲,是因我才成这样,我当然要保你们周全。
只是现在朝堂局势不稳,父皇心思难以揣测,只要太子一位不定下,你就……”
“殿下放心,我在这生活不错,只等身体恢复。”
赵祯见他打断自己的话,于是点了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贺渊神色未变,劝慰道:“今日殿下舟车劳顿过来,只可惜陋室没……”
“我就是担心才过来看看,你要知道,我母妃……可不想你出半分差错。千叮万嘱让我过来亲自看看情况,才能放心。”
“如今见你一切安好,我和母妃都安心了。对了,那四小姐,你怎么看?”
听到他无端提到薛江蓠,贺渊眉眼微动。
看过去后,赵祯笑着说:“我知道你很看重那姑娘,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女子不一般?”
此时,贺渊不由得疑惑起来。
难道上次在听雪楼,九殿下就注意到了她吗?
赵祯继续说:“四小姐曾和我说,她会看天命,她说一月后滇南会发瘟疫,一开始我只当笑话。
但近日,线人来报,滇南那边是有些不对劲,要真如她所说的,那这天降的贵女,可不能让她白白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