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边走出观刑房,番至铭凑到蔡结身边道:“公公,下面就回禀皇上了?”

蔡结甩了甩拂尘,穿过大牢的走廊:“那个石小全打探得如何?”

“前天晚上才查出来那个黑衣人是石小全,现今才把尸首挖了出来。”姚阳城说。

张赞道:“要先查一下石小全的生平,派到外头的人该回来了。”

蔡结点了点头,已经穿过走廊,出了石厅,往台阶上走。

不一会儿,几人出了地牢,姚阳城连忙把人往刑部里面请。

直到午时,方有人来报:“镇西侯倒是大方,他手下跟石小全有所接触之人全都让咱们审问。”

姚阳城冷笑:“他手下之人……呵呵,能问出点什么。”

“与石小全同住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张赞道。

报信的人道:“只说平时就是跟那些兄弟们嬉闹着,就是前儿个,因为镇西侯的家事,总在那里指指点点的,最后被打死。他们说那是石小全活该。”

姚阳成轻轻的哼了一声:“都是他的部下呀!”

蔡结轻轻的做起了眉头:“就没有别的了吗?那个石小全没有外出?”

“有,石小全的老家在凌州,离京来回要三天路程。”报信者说。“据说,当时镇西侯回京后,石小全回过一趟老家,没在那边过年,就回京来了。”

“那就派人到那边探查探查。”张赞道。

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均派出了人手出发,就连蔡结也派了一个小太监跟着一起骑着快马出宫,去探查小全的老家。

一行人穿着各部的服饰,却又意外的整齐划一,骑上马,冲进宫门。

大街上还因为过年而熙熙攘攘的一片,小贩正在不住地叫卖,街上的百姓穿着喜庆,正拖家带小的穿梭其中。

这个时候,远远的想起一阵阵的马蹄声,只见有服饰不同的官兵骑着快马从宫里面冲了出来,街上的行人吓的连忙往两边躲。

兵马出了京城,就顺着大道,往京郊方向而去。

这个时间,京郊的大道上却不寂寞。因为今天正是一个出门拜神的好日子,一辆辆或是华贵、或是朴素的小马车走在大道上,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纷纷让道。

法华寺的山下,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停在一棵大树下。

叶棠采、齐敏和叶薇采刚刚上完香,正准备上马车。

这时,远处大道上一阵隆隆声响起,叶棠采不由地回过头,只见一队兵马从不远处的官道上飞奔而过。

“啊呀……那是官兵么?”叶薇采歪了歪头。“还未过征月十五呢,这么早就开印了。”

褚云攀与流匪之事,昨天才在朝中公布,所以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齐敏却是听说了,只一笑:“朝中之事,谁知道呢。”

“敏姐姐说得对。”叶薇采点了点头,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下巴处,“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以前这些官兵什么的,出门都是整整齐齐的一排,清一色的服饰,刚刚瞧着,一排灰红色的,一排灰绿色的,还有蓝青色的,直乱呀。”

三司全审!叶棠采想到这四个字,心里不由地一紧。三司兵马一起出去查案了。

“谁懂呢。”齐敏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刚刚都忘记问你了,你求的是什么签?”

叶薇采小脸一红:“就……求家宅。”

“切,得了吧,家宅!”齐敏轻哼一声,“信你有鬼。”

“这……”叶薇采小脸一僵,“咱们快走吧!天好像要下雪的样子,回家吃火锅。大姐姐?”说着去拉叶棠采。

叶棠采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嗯。”

“上车吧。”齐敏说着扶叶棠采。

几人前后上车,马车便摇摇晃晃地离开法华寺这片空地,走到大道上。

叶棠采无心说话,一手捧着个小手炉放在膝上,一手翻着话本子,但却看不进去。

叶薇采和齐敏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车子走了一刻钟左右。马车突然咣地一声,叶棠采几人只感到车身一震,居然突然就不动了。

“啊呀,怎么回事?”叶薇采一惊。

外面的庆儿立刻跳了下马,后面好些护卫也跟上前来,过了好一会儿,庆儿才道:“三奶奶,车辕突然断坏了。”

叶棠采皱了皱眉头,真是出门不利。“这个能修吗?”

“可以的,等一等就能修好了。”庆儿在外面一脸为难。“对不起,咱们应该多备一辆车的。”

“没关系。”叶棠采笑了笑。“不过是等一等而已。”说着垂下头,继续翻着话本子。

“庆儿,这个怎么修的?”叶薇采却是坐不住,奔了下去瞧庆儿修车。

叶棠采翻动着话本子,过了一会儿,听得叶薇采在外面一阵轻笑声,叶棠采一怔:“她在跟谁说话?”

齐敏掀开窗帘看了看:“呃,一个年轻公子,不认识。”

叶棠采皱着眉头,也掀开窗帘,只见叶薇采正站在不远处,而她前面停着一辆简素的小马车。

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坐在小马车的车辕上,浅蓝色的绸衫,披着银鼠灰的斗篷。头上乌发半束,长得眉清目秀,眼角和唇角都带着笑意,和善温柔。

“天这么冷,姑娘独自继续站在此处不太妥当。”那少年道。

“啊……我并不是自己在,我大姐姐和敏姐姐还在车上。”叶薇采轻瞟了他一眼。“我们的车坏了,一会儿就好。”

“哦。”少年一怔,“这天快下雪了。你们的车不知要修多久,若不嫌弃,你们可以坐我家的车,我骑马。”

叶薇采一惊,抬头看他,只见少年长得修眉俊目,笑容温柔,他的话也是极为体贴,小脸微红,“这个……怎能坐陌生人的车子……”

“哈哈。”那少年轻轻一笑,“在下叫姓周,名易安,咱们认识了。”

叶薇采小脸更红了:“我、我姓叶……”

“薇姐儿!”一个冷喝声响起。

叶薇采一惊,抬起头,只见车帘已经放下来,但她怎能不认出那时叶棠采的声音,看了那周易安一眼:“我姐姐叫我。你的好意,心领了。”

说完,便瞧着那辆大马车走去。

周易安看着那马车极为华贵,而且还刻着镇西侯府的徽记,便惊了惊。

叶薇采上了车,叶棠采微微掀着帘子,见那个周易安赶着小马车走了,小脸便黑了黑。

她们都错开了地点和时间了,居然还撞上了!孽缘吗?

这个周易安……瞧着还真是眉清目秀,和善温柔,让人一眼就心生好感。但嫁给他以后,却是个软蛋,指望不上的糊涂货色!嫁给他了,只能一辈子受他家的窝囊气。

想着,叶棠采干咳一声,看着叶薇采:“你刚刚在干嘛?”

“呃……我、我……”叶薇采小脸有些白。她觉得叶棠采今天有些凶。

“棠姐儿?”齐敏轻皱了皱眉头。

在她看来,叶棠采不是那等迂腐的人,而且大齐风气还算开放,并没有男女站着认识一下,说一下话都不准的。否则哪来什么为了相亲而设的宴会,还有那个摘星台,也是男女都可出席,很多在那里看对了眼,回家禀一声,父母觉得合适还会作主提亲的。

“刚刚这位公子并非良配,以后见到绕着走。”叶棠采直接说出这一句。

叶薇采一惊,接着小脸涨得通红:“大姐姐你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他……就在路上遇到而已。”

齐敏扑哧一声:“我瞧着你看到人,脸都红了。”

叶薇采神色僵了僵:“我只是……只是害羞而已。”每一次有异性对自己如此温柔地说话,长得温柔又俊美,还体贴,小意温柔。

“害羞,啧啧……”齐敏咯咯笑起来,“真是……呃呃……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正要打趣两句,叶棠采就瞪了过来,齐敏立刻改了语气。

叶棠采要气死了。可知道,很多感情都是从这种害羞开始的,话本子上写着不知多少了,少年小意温柔,少女腼腆害羞,一来二去的,就真的像前生一样,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你害羞……那是正常的。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你接触得少。”叶棠采尽量地把这状况说得很普通,“但刚刚那位,嗯……我倒是在走亲戚时见过,家里乱糟糟的,并非良配。”

叶薇采觉得被一盘冷水浇了下来,连忙点头:“嗯。”

“以后见到都要绕着走。”叶棠采说。

“嗯嗯。”叶薇采连忙掷重地点头。

叶棠采这才满意地一笑,四月叶薇采就十五了,回头她得让人给叶薇采好好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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