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园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上耳中。

正宣帝正在寝宫里,他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但是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这么早就出场的。

毕竟他是大齐的皇帝,刚好北燕这些附属国来了,他更不能早早就出场。他要先接受北燕等朝见,这才能与附属国们饮酒畅谈。

现在居然听得北燕来使居然在清晖园摆棋局,结果他们泱泱大齐居然输了,而且还连输两局。

正宣帝气得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那个北燕是什么意思?还说借粮呢!”

正宣帝是认真思考过借粮的问题,但现在别说借粮,人家就是有炫武扬威!一个弄不好,反遭了别人的嘲笑,他们大齐还向北燕示了弱,反受北燕的制衡。

他们大齐还不到那一个地步。

一旁的蔡结脸色铁青地道:“皇上,开宴的时间快要到了。”

正宣帝脸色这才站了起来。

……

清晖园里,因着廖珏瑶输的那两盘棋,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心系国事的大齐人郁郁站在一旁,别个心大,或是只念着自己的,还玩耍得高兴。北燕人和另外两个附属国来使却是赏玩得开心,偶尔还因某些趣事而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砰”的一声,却是宫中的铜锣被敲响,那是国宴马上要开始,让大家入殿的意思。

对于这种大的宴席,设宴都是在庄严的大殿。

叶棠采和赵樱祈等人正在某个凉亭赏鱼,听得声音,连忙跟个大队前往大殿。

几人才出了清晖园,却见褚从科走过来,一脸的深情地看着袁南莹:“莹儿!”

叶棠采嘴角抽了抽,袁南莹更是恶心得想吐,呵呵两声:“你是什么东西呀,请就别过来恶心我了行不行?”

褚从科脸色一变:“莹儿,我们订亲多年……”

“定亲多年不是被你退了吗?”袁南莹一脸的鄙视。

好吧,一句妙杀!这气场!若不是亲眼所见,叶棠采都以为袁南莹被掉包了!果然身份是言行的底气。

褚从科脸色一阵轻一阵白,又见叶棠采看着他的目神含着嘲讽,哪里还有脸呆在这里,立刻转身而去。

叶棠采简直无语死了,这脸皮厚得跟城墙的一拼的!真不愧是费姨娘生的。

“走吧!”上官韵说。

几人沿着白玉铺成的宽阔大道而去,左穿右拐,终于就来到了大殿,一群太监站在门口,看见他们连忙体贴地上前询问,然后引领着他们走上该坐的的席位。

叶棠采与赵樱祈几人分开,被引至大殿中。

叶棠采抬头,只见上面是高高的雕着金龙腾飞的龙椅和龙桌,上铺锦绣活绣龙凤,左右两旁还,同样调着铺着龙纹的长案几。这是太后和太子的席位。

下了那三层台阶,就是梁王和鲁王几个皇子公主,下首和后面皇室宗室勋贵。

右边为首的是廖首辅、六部尚书等权臣,再往下是别的官员和贵权,后面坐着好几排的侯门勋贵。

大殿中央之地空着,留着朝见和赏歌舞之用。

筵席不分男女席,都是按家族而坐。

褚家被安排在右边后面一排的三张长案。

褚伯爷秦氏一案,褚从科和褚妙书一案,叶棠采与褚妙画坐了一席。

褚飞扬和姜心雪自来不爱这些场合,所以开始就没有申报要来,自然也没有他们的席位。

叶棠采抬眼望去,只见那边赵樱祈正跟梁王坐在一块儿,那个大圈圈头太好认了,一眼就瞅到了。

干嘛要梳这样两个大圈圈顶在头上啊?

该不会是因为显眼?而赵樱祈老爱作妖,这远远的一眼能瞅到了?

想着,叶棠采嘴角抽了抽,好吧,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相了。

叶棠采突然又看到了廖珏瑶,正与楚凭风坐在廖首辅后面。此时廖珏瑶神色黯淡,郁郁寡欢的模样。

“皇上驾到!”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全都站立而起,躬身行礼,三呼万岁之后,正宣帝就让平身和落座了。

正宣帝与郑皇后坐在上首,太后和太子夫妇一左一右两侧。

一阵丝竹管乐声响起,声音细细的,动听柔和,不吵闹,但又显得温馨热闹。

“北燕国来朝!北临国来朝!东安来朝!”外头太监高昂的声音高响着。

接着只见一群异服之人前后走进来,走在前头的正是北燕。

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穿着绿金色斜扣长袍的男子,长得倒是面目俊朗,跟在他后头,是三两名黑衣女子,接着是十余官员。

三名黑衣女子中,有两名正是在清晖园跟廖珏瑶下棋之人。

那为首的青年男子上前拱手见礼:“北燕太子胡莫与使臣前来朝贺。”

一边说着,后面丙名穿着敞露出胸膛红色挂子的大汉抬着一个巨大东西进来,用奇怪图腾的红绸布蒙着。

那北燕太子胡莫一把扯开那红布,只见那是一个檀木龙雕,龙嘴吐珠,那棵珠子散着着阵阵清幽的香气,却是一颗沉香木。

看到这寿礼,正宣帝嗤一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家子气啊!这种檀木他们大齐多的是,也就嘴里那颗沉香木和雕功稍微有点看头。但也就那样而已!

东临和东安也各有一名青年和中年男子上前:“东临三皇子(东安大皇子)来贺。”

接着后面也有人抬进寿礼来,一个是九寿捧桃的巨大血玉瓷瓶,一个居然送了一只会随着音乐起舞的猴子,还能路出节奏来!

正宣帝被逗得哈哈大笑。

若是往年的话,他也不在贵,只在这种新意和高兴,但今年不一样了。这几年连续的战事,国库空虚,哪里还有心情要这种赏玩物什。

而且,回头还得给他们回礼。

以前都是自恃是泱泱大国,看得他们贺礼寒酸,心里嗤笑,回礼便会加倍予他们,以彰显自己的财力和上国的气度。

但是现在,国富空虚,就连玉安关的粮草都成了问题,你还有再多的钱去作为回礼。

如此想着,正宣帝心里沉了沉,脸上却带着微笑,呵呵呵的笑道:“不错不错。把贺礼都收起来,赐坐。”

北燕、东林和东安三个国家立刻拱手还礼:“谢大秦皇帝。”

说着就被太监引领着走到座位上。

众人入座以后,再见就喊了一声开宴,接着,美酒佳肴轮番上桌,施主声响起,一群舞姬进场跳舞,等到酒过三巡,又是一场舞退了下去,你留下边上的柔和的音乐。

这个时候,北燕所做的地方站出一名黑衣女子来,端着一个酒杯,朝着正宣帝拱了拱手:“大秦皇帝!本公主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龙案后的正宣帝一怔,只见是一名二十来岁、打扮普通,长相也普通,只能算是清秀的女子来:“这位是……”

北燕太子胡莫说:“这位是本太子的五妹,胡娜朵。”

叶棠采一怔,刚刚这两名黑衣女子在清晖园跟廖珏瑶下棋,最厉害的是那一年是十六七岁的少女,这名少女长得也是貌美。

这名二十来岁的女子是后来才来的,长得不怎样,气度也不怎样,棋力不如前面那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一直认为,这两名女子之中,则重的是那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万万没想到,这一名不起眼的黑衣女子居然是北燕公主。

那名北燕公主胡娜朵说:“听说你们大齐百官之首的谪长孙女,是你们大齐的第一才女,以棋力著称,被称之为你们大齐第一女棋手。我也是爱棋之人,对你们大齐的第一女棋手慕名已久,今日剩着大齐皇帝的万寿节,也让我讨教讨教。”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静住了。

大齐的人全都脸色一僵。

三国来使,大齐自然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刚刚在清晖园廖珏瑶与两块女子斗棋,最后还输了,最就传到了大齐百官耳中。

现在这北燕公主居然说还要跟他们大齐第一才女、第一女棋手讨教,可知道,刚刚他们大齐第一女棋手才输给了她们呀!

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认得廖珏瑶还是故意的,许那就是故意的,但即使如此,他们也说不出他们大济大一女棋手已经输给了他们北燕。

若是现在当场输了,倒是好气度地说一句,棋力不敌认输,倒落得个坦荡荡的气度。

现在他们大齐的代表先默默地输了,再被人“不知道”地提出来,如果他们未战就认输,那气势就会输人一截!

正宣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廖首辅老脸铁青,暗恨廖珏瑶太过招摇,不论到哪都要带着棋盘跟人斗棋。

若是自己大齐这些世家之间也就罢了,输也就输了,偏偏输给了别国的。明知今天皇上大寿,会有附属国过来,她居然还带着棋盘来招瑶,结果弄成这副模样。

太子冷笑:“你们北燕总是这么好斗,常常过来斗这个斗那个,几年前斗琴,被我们的天枢公子打得落花流水,还没有输怕么?”

大齐的朝臣嘴角一抽,有些不以为意,有些都低头无语地摸了摸鼻子。

------题外话------

叶棠采:走开走开,我要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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