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安毅沉吟了一下,指尖按在了图案正中那根燃香上。
“参与专业场天谴赛,需扣除积分10,是否确定参加?”沉闷的声音忽然出现。
安毅楞了一下,看了看周围。
这是安毅第一次在那诡异世界外听到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参加。”安毅没有再多做犹豫。
上场游戏结束后,通过跟那个13号唐老鸦米老鼠体恤女孩简短的交谈,安毅对天谴赛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内容。
而此时,趁着还有个‘替身草人’做保障,参加天谴赛要保险的许多。
黑洞再次出现在安毅身后,可就在这时,那沉闷的声音却再次出现:“检测到特殊身份令符,是否使用?”
在游方货郎那买的特殊身份令符随即宝盒,安毅已经打开了。而开出的特殊身份令符……
狙击手(永久):好人阵营;单场游戏,只会出现一名狙击手;狙击手夜晚无法看到任何人身份;狙击手每夜都可以枪杀一人;狙击手夜晚枪杀优先级,先与其他所有身份!
一名狙击手,很可能决定了剧情的走向。成皇or成寇?
轻皱着眉头,安毅沉吟了一会。
狙击手这个特殊身份,安毅根本没有接触过。当然……严格来说,除了衙役、盗贼、平民,任何一个特殊身份,安毅都没有接触过。所以……
犹豫了一下,但安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使用。”
黑洞中延伸出条条锁链,拖拽向安毅的身体。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安毅略微楞了一下。
瞟了眼茶几上伴随着铃声轻微震动的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安毅皱了皱眉头。
还是那个叫萧笑笑的女孩……
安毅眼角跳了一下。
刚刚委婉的拒绝,安毅相信对方应该能察觉。而且电话刚刚挂掉,怎么又打了过来?
难道有什么要紧事?安毅脸色略微变化,可被锁链拖拽着身体,根本无法再去接起电话。
看着身体几近被完全拖进黑洞,安毅轻叹了口气,暂时压下与那个傻乎乎女孩有关的心思。
$$与上场游戏几乎没有多大间隔,尽管没有什么修整的时间,但几次经lì
走来,安毅已经逐渐适应了这残酷的游戏。
圆月、古庙、篝火,依然是那个场景,当这一切印入眼帘,安毅脸色镇定,目光快速扫向周围。
果然……目及之处,安毅丝毫没有在其他人脸上看到丁点的慌乱、紧张。可想而知,相比常规赛,敢参与天谴赛的绝对没有太简单的货色。
“通报!本场天谴赛,有持特殊身份者加入!”沉闷的声音突兀的提醒了一句。
“特殊身份,狙击手!阵营,好人!身份分配微调!四名衙役、四名盗贼、一名狙击手、七名平民。请四名盗贼,谨慎对待!”沉闷声音的连续提醒,让安毅脸色略微一变。
藏在暗处,总好过被暴露出来!
没有指出狙击手特殊身份的持有者,但这么一被提醒,无疑让盗贼清楚了场上还有个狙击手的存zài。
篝火随着沉闷声音结束,瞬间熄灭了下去,连带着把所有人的身影都隐入了黑暗。
夜晚降下。安毅身前的数字7,缓缓变化成了个‘狙’字,稍稍定格了一会,再次变化会数字7。
同一时间,15个宛若纸板制作的人头,出现在安毅眼前。
看着自己手中莫名其妙出现的狙击枪,安毅脸色稍稍讶然。
这……
安毅抬起狙击枪,对着15个纸板般制作的人头流连了一下,然后……
然后,安毅托着狙击枪的双手又放了下来。
第一夜,其他人都没发言的情况下,安毅真不知dào
该狙谁!
万一乱开枪,狙到盗贼还好说。要是狙到衙役,那就太可口可乐了!
就算狙到民,那也不行啊!
总之……没听发言就乱开枪,在安毅看来,太儿戏了。简直是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短暂的黑夜退去,篝火燃起。
“天谴!三八妇女节降临!全体男性禁言!禁票!”沉闷的声音,在篝火亮起的刹那,忽然出现。
周围其他人还隐于黑暗,安毅根本看不到其他人,但那莫名其妙提示出现的瞬间,安毅着实楞了一下。因为……
一根麻绳,把安毅捆成了个粽子。
甚至,除了被捆成了粽子外,一盘胶布,刺溜刺溜的把安毅嘴巴缠了个结实……
还不等安毅反映过来,一道身影在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10号。
红、白横条的衬衣,三十来岁的年纪,大大的茶色蛤蟆镜,遮掩着10号的面容。只是……
尽管一嘴的落腮胡子,但10号却留了个大披肩的长发发型。而且……而且还略微烫卷。
同样的!跟安毅一样,10号大披肩波浪头被捆的结结实实,嘴上也缠满了透明胶布。
一朵黑压压的小云彩,悠悠的飘到10号大披肩波浪头的脑门上方。然后……
咔嚓一声,一道足以刹那间驱散些许黑暗的闪电劈下,直接劈在了10号大披肩波浪头的身上。
阵阵黑烟从10号大披肩波浪头的身上,不对,是尸体上飘起。至于10号大披肩波浪头的尸体……直接被劈成了个皮球大的焦渣。
10号大披肩波浪头挂掉的同时,另一道身影显露出黑暗。
$$“不是吧!如果开局前我没看错的话,这场好像只有我一个女孩子……”
1号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着件宽松的白色雪纺,文文静静的,但此时一脸的无语。
“这场有狙击手啊!第一夜只倒了一个十号,狙击手应该是没有开枪的。”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想了一会,肯定的点了点头。
“可十号死了,结果没法发言,他是什么身份都不知dào!唔……应该不可能是个盗贼,在天谴场,盗贼应该不可能还来自刀的!”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语气不太确定:“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那么十号不是衙役,就是狙击,要么就是民,只是他没发言呀,不清……唔,我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聊废了。”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懊恼的拍了拍脸颊:“我确实是个民,不是想躲刀的衙役,所以盗贼今夜就不用刀我了。”
“至于这圈出谁?”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犹豫了一下:“我不想装大手,我怕投死衙役,所以我就不投票了!这个白天,就过个平平安安、不死人的白天吧。”
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话说完好一会,身影才隐回黑暗。
短暂的等待后,篝火熄灭,黑暗再次降下,果然如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所言,度过了一个平平安安、没有死人的白天。
摆脱了麻绳、胶布的束缚,安毅稍稍舒缓了下身体。
看着浮在眼前的十四个纸板人头,安毅脸色沉吟。
第一圈触发了天谴,除了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实jì
上是没有其他人发言的。
既然没有人发言……
安毅看了一眼手中那再次莫名其妙出现的狙击枪,并没有任何出枪的意思。
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第一圈没投票,要么真是个民;要么就是个第一夜没有查到盗贼,躲刀的衙役。
只有盗贼,或者乱民,才是不介yì
胡乱投死人的。
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的举动,暂时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也不排除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是个赌心理的盗贼。
可不管怎么样,其他没发言过的人,安毅是不好胡乱枪杀的。
1号白色雪纺文静女孩,单单第一圈的举动,更是无法让安毅找到开枪的理由。
$$黑夜退去的瞬间,沉闷的声音,竟然又一次出现:“三号误食老鼠药,毒发身亡!”
沉闷的提示声出现的同时,一道身影显露出黑暗。
咖啡色的休闲西装,戴着副窄框的墨镜,二十来岁的年纪。只是……
显露出身影的三号,满脸紫里发黑。甚至,嘴里咕噜咕噜吐着白沫。
身体轻轻摇晃,3号咖啡色西装墨镜男跟阉掉的黄瓜一样,歪歪扭扭的栽倒在地。
“咳。我这死法……”3号咖啡色西装墨镜男无语的吐槽声,回荡在尸体旁:“太不雅观了点吧。”
“我是个民!不用质疑我身份,我确实是民。如果我是盗贼,肯定会认个衙役发民证、或报查杀乱场的。”3号咖啡色西装墨镜男再次强调了一遍:“我确实是个民,不乱场。就这样吧。”
$$3号咖啡色西装墨镜男发言刚刚结束,15号的身影紧跟着出现。
蓝底的沙滩短裤,赤着胸膛,留着板寸头型的15号鼻梁上戴着副特大号的蛤蟆太阳镜。
在15号沙滩短裤蛤蟆镜男出现的瞬间,四周黑暗中突兀的射出密密麻麻的钉书钉。
劈里啪啦,无数的钉书钉,瞬间把15号沙滩短裤蛤蟆镜男打成了个筛子。甚至,连鼻梁上的蛤蟆镜都被打的稀碎。
“首先表明下我身份,我是个民。”15号沙滩短裤蛤蟆镜男顿了顿:“十号是第一夜唯一一个死掉的,盗贼不可能第一夜不出刀,所以十号一定是被盗贼刀的。只是不知dào
十号是什么身份死的。”
“这一夜,三号是触发了天谴,被老鼠药毒死的。我一定是被盗贼刀的,所以我认民是毋庸置疑的。但是……”15号沙滩短裤蛤蟆镜男话风忽然一转:“三号认民,未必就一定是民。”
“没错,盗贼死在天谴下,很可能会认衙役发民证、或报查杀乱场,但不代表盗贼不会认民!盗贼认民的话,会让衙役跟民认为场上还有四个盗贼,会对衙役有一定恐xià
作用,使衙役在考lǜ
是否强势控场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所以……”15号沙滩短裤蛤蟆镜男总结了一句:“三号认民,但未必是民。”
“丢个水包吧……”15沙滩短裤蛤蟆镜男想了想:“盗贼刀十号,应该是想悍跳的。十一、十二应该有盗贼,可这一圈倒的是我,不是十一号,那十一号应该就是个盗贼;这圈刀我的话,盗贼应该还是想悍跳,那就是十六、一里面出盗贼。一号我觉得应该是个好人,那十六号一定是盗贼。那十六跟十一的水包吧!就这样吧!他俩立衙役,也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