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熄灭、燃起,8号的身影显露出黑暗。
8号是个个子矮矮、皮肤黑黑的青年,二十来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傻乎乎的。
而且……他始终在咧着嘴巴傻笑,似乎根本没有受到这场杀戮游戏的影响。
“俺觉得4号,还有,还有,几号来?对了!对,对1号、2号跟6号!俺觉得他们肯定都是盗贼!衙役怎么怎么可能说谎话?反正俺是不相信他们的!俺要投6号!”8号黑矮青年咧开嘴巴,边说边傻笑,还一脸万分肯定的表情。
$$9号是个二十多岁、穿着件白色的背心,留着个莫西干发型,样貌挺精神的青年。只是……他眉宇紧皱间,充斥着丝厉气的感觉,似乎脾气不是太好。
9号莫西干发型青年先是不屑的瞟了一眼黑暗中8号黑矮青年的方向:“衙役怎么可能说谎话?照你意思来,衙役就该诚实、不撒谎?然后任由盗贼一个个的下刀子?”
9号莫西干发型青年虽说嗤笑了8号黑矮青年一声,但心理倾向却差不许多:“当然……在我看来1号、2号、4号、6号这个团队,确实就是盗贼!”
$$10号上身穿着件休闲西装、下身穿了条蓝灰色的牛仔裤,脸颊上有点淡淡的胡须,二三十岁的年纪,有着大多数男孩所不具备、特属与成年男性的帅气。
“4号刚才也说了,他们初衷本来是查14号的,因为被挡了,所以才查的15号。”
10号牛仔裤西装青年捏了捏他那略微有些胡渣的下巴:“14号这个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挂着那种遮挡身形的道具,衙役下意识先去查他,确实是说的通的。所以,4号那个说辞,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我还是听听后面人发言再说吧,暂时还不好说……”10号牛仔裤西装青年略微有点鱼尾纹的双眼稍稍低垂,脸间闪烁着思索的表情。
$$11号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脸上的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10号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11号西装严肃女顿了顿:“可这也不能排除是4号有意拿14号这个情况来取信其他人。毕竟他是不是衙役,谁知dào?而且14号有没有被查过,谁知dào?连14号自己都不知dào!”
“但是!我还是认为1号这个团队是盗贼盗贼!看看他们的发言吧,几乎在满嘴跑刀子,他们一定是盗贼!”11号西装严肃女脸上满是肯定的色彩。
$$12号是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光头。只是……
这个光头笑眯眯的,甚至还戴着副近视镜,文绉绉的,根本没有与其秃头相称的恶相。
12号近视镜光头男沉吟了下,忽然挑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1号、2号、4号、6号这个团队,肯定是盗贼!至于原因嘛……直觉!凭我的直觉,一定没有错!”
$$“首先说一下,我确实是衙役,跟16号、3号、7号,互为衙役同伴。”
13号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穿着身黑蓝色的运动服,续着个运动头,虽然不是特别的帅气,但是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清爽。
“该说的,我前面的衙役同伴已经交代了。相比我们,1号、2号、4号、6号怎么发言的?”13号运动头男孩略微顿了顿话头。
“1号没发民证,2号倒是发给了4号张民证,可是4号却说自己是衙役。大家想想,衙役可能这么乱来吗?这明显是因为他们昨夜没商量好,被我们报了查杀,才临时决定起来悍跳的。”13号运动头男孩看了眼周围的黑暗:“投6号,6号昨晚查杀。”
$$低调的华丽,遮掩着安毅的虚实,黑暗退去,但其他人依然无法看到安毅的身体。
安毅静静的看着正中那一根接一根熄灭的蜡烛,并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安毅缓缓出声:“其实严格来说,俩个团队的发言,都没有太大问题。”
安毅斟酌了下说辞:“首先说一下1号、2号、4号、6号这个团队……”
“是!1号这个团队发言很烂!可是……”安毅加重了下语气:“但这只能说明他们这个团队的人,语言表达能力不好,却不能说明他们是盗贼。”
“16号起身报的6号查杀,而1号紧跟着就起来立衙役,反驳的16号。而且……”安毅沉吟了一下:“1号直接点出16号是悍跳!
“1号都已经敢定性16号悍跳了,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民的质疑!必然是带身份的,不是衙役、就是盗贼!”安毅眉头轻皱了下:“可1号是没有发民证的,如果单单这种立衙役的方式,严格来说可信度确实不高。但是……”
“结合4号补了一句‘同验同杀’,这其中的不合理,就变成了合理。因为是同验同杀,所以1号才发不出民证!”安毅看了眼周围的黑暗:“这样的话,这个逻辑就讲的通了。”
“至于……2号跟4号发言冲突的事,其实也可以用这个原因来理顺!”安毅叹了口气:“基与同验同杀,2号底气不足,才发4号民证,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排除掉1号团队发言的劣势,只去看逻辑的话……”安毅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下。
“16号报了6号的查杀,如果1号这个团队是盗贼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孤注一掷的起跳!”安毅沉吟了下:“就算6号真是盗贼,被报了查杀白天处决掉了,可1号这个团队晚上大可以刀掉16号。那样虽说有点劣势,但劣势绝对不大!”
“可事实是,1号这个团队不光1号站了起来,就连2号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有点太孤注一掷了!”安毅看了眼周围的黑暗:“他们这个团队是盗贼的话,有必要这么做吗?完全没必要这么孤注一掷的起跳啊!而且发言还这么差!要是盗贼的话,也太作死了吧?”
“同样的。基与类似的原因,16号这个团队,也……”安毅再次停顿了下斟酌起说辞:“16号起身报了6号的查杀,而1号直接起身了!再加上2号,那就是1号、2号两张团队牌了!甚至以当时的情况,连6号也可以勉强算上,就是两张半的牌!”
“如果16号这个团队是盗贼的话,3号完全没有必要站起来!单单16号一个起跳,就找出了1号、2号两个衙役牌,外加6号也疑似衙役牌!3号如果是盗贼的话,还起来干嘛?”
“出与这种逻辑,两个团队,看起来其实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安毅无语的叹了口气:“两个团队都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必然是衙役,一个必然是盗贼!”
“那么两个团队,到底哪个才是盗贼?”安毅声音突然拔高:“是16号这个团队!16号这个团队是盗贼!”
“16号这个团队,之所以是盗贼,是因为这个团队掉刀子了!”安毅看了眼一根接一根熄灭的蜡烛,不得不开始加快语速。
“这把刀子,是3号掉出来的!因为……他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跟16号、7号、13号,互为四衙役。’这句话,是3号短裤青年说的!”安毅嘴唇快速张合:“这句话,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衙役很阳光的态度。可是……”
“可是,衙役绝对不可能说这句话!”看着蜡烛已经熄灭的数量,安毅脸色微变,继xù
加快语速:“至少在3号短裤青年那个发言位置、在当时那种情况下,3号短裤青年如果是衙役,绝对不可能说这句话!他说了这句话,他就是盗贼!”
“大家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在一个衙役白天有可能被处决的情况下,衙役会担心其他衙役不起跳吗?”
“初级场也许会,但是专业场……”安毅摇了摇头:“初级场死了是亮身份的,衙役死在白天,依然能有些价值。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价值可能更大;可专业场死了是不亮身份的!衙役死在白天,完全不能产生后续价值!说白了,就是死了白死。”
“不翻牌的模式下,衙役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同伴死在白天的。”说到这里安毅犹豫了一下:“当然……不是说衙役白天没有抛弃衙役的可能,但那可能太小太小!甚至,小到了只存zài
与理论上!”
“而相比衙役……盗贼白天抛弃同伴,就显的太正常不过了!”安毅忽然看了眼黑暗中3号短裤青年所在的方向:“那么……3号说那句话,只可能是出与一个目的——胁迫!”
“盗贼,盗贼!贼,主要的方向应该是‘藏’。在没有绝对把握前,盗贼很可能会抛弃同伴,继xù
隐藏下去!”
“3号说那句话,是因为害pà
7号粉吊带女孩、13运动头男孩藏下去!害pà
7号、13号不敢跳!因此,故yì
把他俩拉起来,让他们不跳也得跳!”
“只有在3号真的是盗贼的情况下;同时,他又对7号、13号这俩盗贼同伴,缺乏信心!才会出现强行逼迫的举动。这种举动,恰恰符合了盗贼的立场!”
“而且这其中还牵扯了7号、13号的位置!尤其是13号的位置!如果16号这个团队真是衙役的话,更是乐得衙役同伴慢慢往外跳!以13号的位置,哪怕最后局面开始对他们不利,也可以后置位要个裸票上pk再发言的机会!”
“至于3号哪来的信心敢直接拉爆队伍起跳……”安毅叹了口气:“因为2号!2号眼镜趴趴鼻女孩也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就因为那句话,她被3号,察觉了4号、6号也是衙役!那句话就是……”安毅苦笑的摇了摇头:“6票!2号刻意强调的那句‘6票’。就是2号说会有6票会砸在16号脑袋上的话!”
“如果1号、2号他们这个团队真有6票,巴不得把这事藏起来,好期望有盗贼傻乎乎的继xù
跳出来呢!尤其是6号那一票!如果6号是民的话,16号报了她查杀,6号怎么样都会铁铁的跟着1号这个团队去投16号的!”
“衙役手里如果铁铁的握着5票,根本就不会去怕四个盗贼跳出来!甚至巴不得盗贼全跳出来,来个pk呢!因此……”安毅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强调,还罢;一强调,3号直接识破了她是纸老虎……”
“2号刻意强调的话,太虚了!根本没必要来那么一句!越是强调,越容易让人看出问题。”安毅忽然好笑的摇了摇头:“当然,2号刻意强调的话,是有点虚!可是……可是3号就算十分肯定4号、6号也是衙役,不存zài
6票的事,那种举动,依然是种很冒险的行为。”
“看16号那个团队的情况,似乎本来很可能就是16号,单飞找衙役的局。而且16号单飞的也挺成功的!在1号发言不太好的情况下,2号这个衙役又跳了出来!这等于1个盗贼,抿出了最少两张衙役牌。可结果……”
安毅再次看了眼黑暗中3号短裤青年所在的方向:“结果3号临时变卦了,硬生生弄成了个玩命局。甚至……”
安毅好笑的看了一眼16号寸头背心小青年的方向:“我估计现在,16号、7号、13号已经在心里骂死3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