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aris在看到顾叙和霍思宁在那死胡同那边捣鼓了一番之后,就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心下也是一跳,立刻目光警惕地朝着四周环顾,旋即在前面快速开路,引着这两华夏人就往外走。

那死胡同只剩下一堆建筑垃圾,欧阳军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躲在这里,那些建筑垃圾没有任何搜查的价值,所以顾叙和霍思宁的关注焦点,此刻都落在了这个手机上。

虽然不清楚欧阳军为什么会将那只手机留在破窑砖里面,但是很明显,他这么做,绝对是有意为之。

手机有很多功能,录音,照相,拍摄视频,还有储存资料,这些都有可能是欧阳军藏匿手机的重要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顾叙和霍思宁此刻心中都有一个猜测。

欧阳军被毒枭追杀的原因,极有可能就藏在这个手机里。

想到这儿,顾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在趁着那个Abaris不注意的空档,利用身体作为掩护,直接就将那只手机偷偷塞进了霍思宁的手里面。

跟顾叙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霍思宁和顾叙之间,已经生出了一种天然的默契,所以,在顾叙将那支冰冷的手机塞进她的手掌中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顾叙的意思。

这手机,是突破和寻找到欧阳军的关键,绝对不能够丢失。

这tepito卖场这么乱,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儿,就连顾叙也未必能够保证这只手机的安全。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收到储物戒指里面去。

这样的话,除了霍思宁之外,无论是谁,也绝对找不到那只手机。

霍思宁的目光朝着顾叙那边看了看,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眨了眨眼睛,然后,霍思宁毫不犹豫地就将那只手机给弄到了空间里。

Abaris带着两人快速地往外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一侧冲出来一个女人,猛地就将霍思宁给拦了下来。

霍思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朝着那个女人打量了过去。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穿着破烂的棉袄,戴着粗线的帽子,一双眼窝深陷,目光浑浊,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霍思宁,一面将她那手里印着一张照片的A4纸递到霍思宁面前,一面操着她那断断续续的蹩脚英文,试图向霍思宁打听什么。

霍思宁听了半晌也没能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想要说什么,于是下意识地朝着一旁的Abaris求救。

Abaris没什么耐心地挥了挥手,似乎是想将那女人赶走。

“不用理她,看到她手里面的那个纸了没有,那是寻人启事,那上面印着的,估计是她的儿子,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这种人在这一带很常见,在tepito,每天都会有人失踪,有些是自动加入了非法组织,贩毒团伙,有些则是被贩卖了,也许去了非洲,或者直接见了耶稣也不一定,这种事儿,在这里真的是太常见了。”

Abaris和霍思宁解释完,就直接试图粗鲁地将那女人给赶走。

霍思宁低头看见那女人的脚上穿着一双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帆布鞋,手上冻疮都已经烂了,却仍然坚持在这街上发寻人启事,日复一日地试图寻找到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竟然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她直接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叠比索纸币,毫不犹豫地塞进了那个妇人的手中。

也许是被那一叠比索币给惊着了,也许是没有料到霍思宁会有这样的动作,那妇人在那一瞬间,竟然僵立在原地,直到霍思宁被顾叙拉着往前走,才回过神来。

那一瞬间,在那个妇人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言的挣扎与迟疑,但是下一秒,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她猛地就加快了脚步,快速地朝着霍思宁这边追了上来。

Abaris带着霍思宁和顾叙往前走,直到那妇人追了过来后,才意识到不对劲,顿时就心生警惕,回过头来面色一沉,满是警告意味地瞪视着那个女人:“你干什么?”

Abaris误会了那个妇人,从那女人决绝的眼神里面,他误以为那女人是见钱眼开,刚刚霍思宁给了那女人一叠钱,起码超过了一千块比索币。

在tepito,最忌讳的就是露财,钱帛使人疯狂,使人丧失理智,在这个市场上,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刚刚霍思宁掏钱的时候,Abaris就想阻止,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Abaris以为,这个妇人追上来,就是想要抢劫,所以Abaris对这个女人很是警惕,下意识地就伸手朝着自己腰间的那把短刀摸去。

只是,让Abaris感到意外的是,他似乎理解错了,那妇人无视了他的威胁与警告,只是目光直直地落在霍思宁的身上,并且冲着她示意了一下。

霍思宁一愣,意识到那女人是在叫她过去,顿时露出了不解之色,伸出手来有些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那女人点了点头。

霍思宁迟疑了一下,侧头看了看顾叙又看了看Abaris,在这两人男人都不赞同的情况下,不知道为什么,霍思宁还是依言走到了那个女人跟前。

也许,是因为那个妇人的眼神里面透露出来的目光,让霍思宁感觉到了她的善意,霍思宁并不觉得这个女人会对她造成什么危害。

在霍思宁走近后,那妇人似乎也知道她的英文不好,在看了看Abaris那边后,她附耳凑到了霍思宁的跟前,只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不着边际的词汇。

“你们的肤色,特兰莱瓦,小心警察!”

霍思宁不太明白那妇人说的这几个词的意思,正想再多问几句,却不料那女人竟然直接转身,就像她和顾叙是瘟疫一般,快速地逃离开,并且很快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转角胡同里。

霍思宁不明就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个“你们的肤色”这个词后,霍思宁的心下却猛地一跳,隐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下意识地,她就将刚刚那女人那风马牛不相及的几个词给硬生生地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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