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暗标起标,霍思宁就坐在巴达桑准备的贵宾包厢里,与霍思宁相邻的包厢里,坐着的正在扎顿与柳钰萱爷孙俩。

这是霍思宁第二次见到那位扎顿将军,这人年纪和巴达桑差不多大,却不像巴达桑看起来那般严肃浑身带着煞气,反而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但是这个人给霍思宁的第一印象太差,所以这会儿即便是看到这人笑眯眯的模样,霍思宁也没有好脸色。

像扎顿这种笑面虎通常都带着面具,表面上看起来亲和,其实内心深处反而更加心狠手辣。

而且霍思宁总觉得,这个扎顿的眼中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带着淫|邪和贪婪之色,尤其是在看向她和柳钰萱的时候。

霍思宁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眼神,当初在瑞丽赌盘上,有个中年男人就是这样看她的,这事让霍思宁反感恶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有的女人喜欢的就是被男人倾慕和追捧的那种虚荣感,但是她们却鲜少能分清楚那些男人眼神中所代表的含义。

有些男人的眼神只是单纯的爱慕,这无可厚非,但是有些男人的眼神却是****,他们看向女人的时候,心中所想的绝对不是对于世间美好的尊重与倾慕,而是贪婪与占有。

柳钰萱显然就是看不清楚状况的人之一,看她那享受的模样,霍思宁就知道,柳钰萱显然很喜欢扎顿追捧她的那种眼神,看到柳钰萱那得意的样子,霍思宁就沉默不语。

下午两点还没到,霍思宁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忽然下面大厅里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揭标了!”

巴达桑小声说了一句。

霍思宁一抬头就注意到,玻璃窗外的大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动打开。

虽然还没有出现编号和价码,但是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倒计时的数字,而且滚动条正在快速地滚动着那些暗标的编号。

整个标场的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抬起头看着那个电子屏幕,神情紧绷着。

三分钟的时间,是给等待揭标的人最后的准备时间。

白亦珊已经快速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她要记录下被霍思宁竞标到手的毛料编号。

其实有没有中标,在揭标结束之后,都可以在交易中心查到,白亦珊这么做不过是寻个心安,把结果提前记录下来,至少大家心里能有个数。

霍思宁默默地注视着大屏幕,这一刻,她的心情很平静。

这次仰光公盘虽然惊险而坎坷,但是她的收获也不小。

除了意外发现的那个巨型矿脉之外,她还赌到了两块非常不错的料子,那就是那颗七彩翡翠和那枚泣血小无色。

所以即便是那些暗标毛料她都拿不到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霍思宁对那些暗标的期许并没有那么高,上午那两个小时,是她为这次赌盘所做的最后努力,但是事实上,她投的那些暗标里面,也就只有那块福禄寿喜勉强能够让她动心。

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霍思宁虽然投的标价要比柳崇仁的标单高,但是能不能最后中标到那块毛料,也不是由她说了算。

毕竟后面那十分钟里面,还有很多人修改标单,有没有人投出更高的标单,霍思宁自己也不清楚,她不能保证她的价格一定就是最高的。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这是周世涛教霍思宁鉴定古玩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霍思宁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中,正是这样的心态,让她得以平静地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出来了!”

看到电子屏幕上出来的第一个数字,苏青青眼尖,首先叫了出来。

所有人都朝着电子大屏幕上看去,待看清那个数字,下面大厅里立即爆发出一阵哄闹的喧哗声。

整个的大厅里吵成了一团糟,就连贵宾室的霍思宁他们都听到了。

“两千八百万欧元!我不是在做梦吧?谁这么多钱没处花,这简直是败家啊!”

苏青青一看到电子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个数字就叫嚷嚷了起来。

霍思宁也有些傻眼了。

屏幕是按照价格进行排序的,此时出现在首位的,就是这次暗标毛料中,竞标价格中最高的那一块,也就是传说中的标王。

两千八百万欧元,相当于两个多亿人民币,这块毛料成为了这届缅甸公盘当之无愧的标王,甚至可以说是历届公盘以来的最高价标王。

两千八百万欧元,这只是一块毛料的价值,难怪下面那么多人发出惊呼喧哗声。

“两千八百万?”

霍思宁看到那个毛料的编号,眼中光芒一闪,心底暗自叹息了一声。

那块毛料霍思宁是上过手的,是暗标2区的一块半赌毛料,黄梨皮壳老帕敢。

因为这块毛料有很多人竞标,霍思宁在那两个小时里将它当做重点关注对象进行过勘测。

不过只是转了一圈她就放弃了,那块毛料的出价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毛料的切面上露出了雾层,雾层下面还带着一片绿意,那片绿色种地好水头足颜色艳,是纯正的玻璃种帝王绿。

虽然是片绿,但是那块毛料有黄梨皮壳的表现,自然是被无数人看好。

黄梨皮壳是极容易出高翠的好毛料,比老象皮差一点,但是里面若能出玻璃种翡翠的话,那这块毛料就真的是价值连城了。

“帝王绿加上玻璃种,竞拍这块毛料的人,是在赌这块毛料里面帝王绿的吃绿深度。只要里面切出来的玉肉能掏出一对镯子,这块毛料就值这个价!”

巴达桑一边点头一边慢慢分析道,心中还暗暗有些惋惜。

他也是看过那块毛料的,那块料子并不是他们家族提供的,这等于这届的标王与巴达家族无缘了。

不过他也就是微微有些失落而已,一想到霍思宁已经为他们家赌到了一座巨大的玉矿,他就将这些念头都抛诸脑后。

对于他来说,有了一座巨型玉矿,什么标王都是浮云。

“对,如果是玻璃种的话,绝对值这个价!”

霍思宁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她说的是如果,显然她这话里还隐藏着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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