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蟒蛇与他们两距离不超过五米,一张嘴大张着,没有看到牙齿,但是嘴里流出来的淡青色如鼻涕一般的分泌物却是极臭无比,一股股腥臭味儿飘来,让人几欲作呕。
大约是霍思宁两人一动不动静静站着的缘故,花斑岩蟒的敌意降低了很多,慢慢地它开始拖着身子往前移动,却是朝着霍思宁和顾叙所站的方位,与他们两人的距离正在一点点地缩短。
霍思宁的身后就是一棵巨大的棕榈树,在霍思宁发现蟒蛇的瞬间,她就立即将身体向后移动了距离她最近的这棵棕榈树边上。
现在这条蛇在一点点逼近,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快站不稳了,遂悄悄地将自己的身体背靠在树上。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蟒蛇虽然和其他蛇类一样是近视眼,可是它们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绝对比任何动物都要敏锐。
就在霍思宁把身体悄悄向后倾斜的瞬间,踩在脚底的树叶发出了轻轻的声响,就让蟒蛇第一时间发现了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笨拙缓慢爬行的巨大蟒蛇,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闪到了霍思宁的面前。
没有料到这条蟒蛇的动作竟然会如此迅速敏捷,霍思宁顿时慌了神,一转身就往丛林深处逃。
那条蛇见猎物竟然要逃跑,顿时就猛地甩了过来。
霍思宁只觉得身旁的树一阵猛晃,几个踉跄差点站不稳脚跟,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蟒蛇一记甩尾又朝着她的后背甩了过来。
“小心!”
顾叙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个纵跃急速地就朝着霍思宁挡去。
这条蟒蛇的身体足有上百公斤,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重,这一记甩下来,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
顾叙就这么硬生生地为霍思宁挡了下来,被甩了这一下,他整个人就那么直接倒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似乎被震碎了一般,整个脸色都白了。
“顾叙!”
霍思宁见顾叙倒在了地上,哪里还敢往树林子里乱窜,疾步跑到顾叙面前,也不敢贸然去扶他,又是羞愧又是自责,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那蟒蛇一记动作未能奏效,顿时情绪开始变得暴躁起来,顿时就使出了杀手锏。
它朝着霍思宁二人飞奔而来,尾部迅速地将两人四周的障碍物尽数扫清,然后长而粗的蛇身就欺上来,竟是欲将霍思宁和顾叙二人缠绕其中。
这个时候霍思宁才反应过来这条蟒蛇想要做什么,只是顾叙仍然倒在地上,他们想要跳出蟒蛇缠绕的范围已经来不及。
只听得到咔擦之声不绝,之前那棵被霍思宁当做靠背的棕榈树已经在蟒蛇的缠绕之下断做了两截,并且急速地朝着霍思宁二人围拢过来。
“你快逃!”
看到了这样紧张惊险的一幕,顾叙顿时眼眶欲裂,急切地吼道。
顾叙是因为救她才受伤的,霍思宁又怎么会为了生机将他贸然抛开?明知道她再在这里等死,只会被这条巨蟒挤成肉饼,但是霍思宁怎么也不愿意扔下顾叙一人逃跑。
顾叙见霍思宁不肯跑,也急了,当即就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首就冲了上去,猛地就朝着那蟒蛇身上就插了下去。
让顾叙感到惊诧的是,这条蟒蛇的身上竟似有一层厚厚的如同盔甲一般的彩色鳞片,坚固无比,他这一匕首砍下去,刀刃儿竟然就此划开,并未割进去很深,只能见到一道浅浅的印痕,连血也不见半分。
顾叙顿时骇然,他手中的匕首乃是妖村匕首,其锋利程度绝对堪比极品的瑞士军刀。
这种匕首打造极其艰难,现在这项工艺也几近失传,存世量非常少,爱刀的人能看一眼这东西都是奢望,更别说拥有了。
妖村匕首,就算是普通的钢材玻璃它都能削铁如泥,可是它竟然刺不进这光滑坚硬的蛇鳞!
顾叙低估了这条粗壮蟒蛇的实力,但是他的这一刀却引起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这条蟒蛇在这片丛林里生活了很多年,一直是这一片热带丛林中的王者,看它那一身整齐漂亮的鳞片就知道,这家伙是这一带的霸主,大约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敌人这么欺负过了。
可是现在,它竟然被一个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小小人类给伤了,这绝对触怒了它身为王者的尊严。
从小到大,它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挑衅和侮辱!
于是,一记吃痛的蟒蛇骤然发力,身体迅速收缩,比之前更加猛烈地使出缠绕杀技。
这对霍思宁顾叙二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就听到咔擦一声,那巨蟒首尾相衔,竟是共直接向着霍思宁二人围了过来,想要用那肥硕的身体将霍思宁和顾叙二人紧紧缠绕而死。
顾叙感觉到浑身骤然缩紧,瞬间五脏六腑都被挤得偏离原位。
霍思宁的脸色也是血色上涌,只觉得肺部都被挤压得不能呼吸了,剧烈的疼痛让霍思宁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顾不得那蛇嘴里流出的腥臭气味儿,她挣扎着试图调动体内的灵气渡给这条巨蟒,希望碧珠的灵气能将这条野兽驯服。
然而,也许是因为顾叙的那一刀完全激怒了眼前这条蟒蛇,在霍思宁的灵气渡过去的瞬间,这蟒蛇虽然也有一瞬间的停顿和迟疑,但是很快,这条蟒蛇又再次恢复了愤怒,不但没有将两人松开,反而越缠越紧。
就在此时,顾叙的身体忽然传来咔擦一声,似乎是某个骨关节被缠断的声音。
霍思宁顿时大急,看着这条巨蟒恨得睚眦欲裂,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紧张还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里忽然又有一串奇怪的符号冒了出来。
在这种紧要关头,霍思宁也顾不上去想太多了,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伸出右手朝着那条巨蟒扣去,同时嘴唇开阖,将脑子里那一串咒语给念了出来。
手腕上并无动静,霍思宁说完这串咒语之后,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她期盼的解救自己的新咒语根本没有出现,或许那根本就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霍思宁的心中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勉强咧着惨白的嘴唇露出一个冰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