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理苦巴着脸没有说话,有些手足无措。
他是这里的负责经理,老板不在,这种倒霉催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个经理觉得他今天是忘了看黄历,今天根本就不利出门,不然怎么会遇到个这么个刁钻的女人!
之前那个帮着经理说话说霍思宁没钱充样的女人又开始嘀咕了:
“经理都说了不能打开,偏要打开,你打开了我们可是不负责的!”
霍思宁冷笑一声,用看脑残的眼神看了那女人一眼:
“打开了就不是你们的东西了?还是说我一钳子就把你们这世界上最硬的钻石都给崩坏了?我倒是要问问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卖假货给我,还不允许我拆开来看看?难道只准你们卖假货,不准我花自己的钱打假?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种霸王条款吧?”
那女人被霍思宁这一番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恼恨地瞪了霍思宁一眼。
霍思宁耸了耸肩:“行了,你们不负责的话,我自己找个人来负责,我就不信这地儿还不能说理了!”
说着她就侧过头问欧阳军:“玉石协会的投诉电话是多少?赶紧给他们打电话,还有,最好是给工商局也打个电话问问,我五十八万买了个残次品,官方到底有没有人管!”
霍思宁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隐隐闪过一丝奸诈的笑意。
她自然不是真的要打电话给工商局,要知道这次的珠宝展可是玉石协会承办的,若是会展第一天就被霍思宁招来了工商局,那这个会展恐怕还没有开始就要散伙,这不是给玉石协会打脸吗?
不过霍思宁这一招显然很奏效,那经理的脸色瞬间就吓白了,扯着一张僵硬的笑脸急切地道:
“这位小姐,咱们有话好商量,好商量!”
那几位销售小姐这会儿也意识到这事情有些严重了。
其实在以前她们也遇到过几起类似的情况,有顾客买了钻石产品回去没多久就跑来要求退货,但是那些东西都是不超过五万的交易,所以她们也没有怎么留意。
但是像霍思宁这种几十万的大交易出现问题要退货的情况还真没有发生过。
一来也是这些钻石都做得很完美,价钱又高,一般人都不会心生怀疑;
二来也是因为顾客多数是不懂钻石的,只为了求个虚荣,没有人敢冒几十万块钱的风险来打开死包镶首饰。
只可惜她们遇到了霍思宁这头倔牛,如果之前在她发现问题的时候提出来,那位经理能妥善处理,销售员不冷嘲热讽的话,这事霍思宁也许就作罢了。
但是她们既然瞧不起人,那霍思宁倒是不介意花几个钱玩玩,让她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残次品!
反正她就是财大气粗,她玩得起!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霍思宁的盛气凌人让那位经理没了退路,这单生意是已经开了正式发票的,所有的手续都做全了,鉴定证书和发票都给了霍思宁,把柄都让人家给抓牢了!
那广告牌也是他写的,假一赔十,五十八万的钻石项链,真要赔偿十倍的话,那可就是五百八十万啊!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
虽然钻石项链的实际价值并没有这么高,但是现在出问题的是公司,如果不好好处理,被霍思宁告到安全局说他们公司欺诈消费者,那公司就算能解决这事也要惹一身骚。
这经理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是人精,他知道霍思宁这种人既然买个几十万的首饰就这么随意地剪了眉都不皱一下,证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非富即贵,这种人他斗不过。
但是像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和他这种小人物过不去,再说虽然之前那条锆石项链是他弄进店里卖的,不过这条蓝钻项链真的不是他的问题,明眼人都知道是公司的设计师有意为之。
“这位小姐,您说要怎么解决?我退您钱,您别为难我好不好?要不我中午请您二位吃个饭赔礼道歉?您放过我吧,我也就是个穷打工的,您要真让我赔五百万,您就是把我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那经理不敢赖账,和霍思宁这种人肯定不能硬拼,只能来软的。
霍思宁当然知道这经理的想法,不过她也确实没有精力和这种人斗,今天不过是给这人一个教训,不要一双眼睛长到头顶,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做点小动作就可以瞒天过海。
冷哼一声,霍思宁冷着脸看了那经理半晌,才开口道:
“我不差这点钱,我也不是故意找茬来为难你,只是你们这样的行为让人气愤,不然我根本不会费这个劲儿来折腾。”
那经理忙不迭地点头应承,跟小鸡啄米粒似的:“您说的是,我明白,我明白。”
“吃饭的事儿就算了,你把我那钱退到我卡上,还有,见到了你们柳钰萱柳总,代我问声好,就说S市霍思宁说的。”
霍思宁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就走,那经理一怔,随即喜道:“好,我一定替您转告秦总,您慢走!”
那经理心里还在窃喜,看来这个叫霍思宁的女人和他们柳总认识,难怪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都没有深究,估计是看在柳总的面子上!
没过过久柳钰萱来了北京,还真让这经理给见到了人。
那经理自以为这事处理得很妥当,屁颠屁颠地跑到柳钰萱面前说道,还把霍思宁吹得天花乱坠,只差没捧上天。
结果柳钰萱听完整个事情一张脸就黑了,第二天那个经理和所谓的意大利大师卡罗尔·J·迪维就狼狈地卷着铺盖滚出了“金玉良媛”的大门。
可怜这两人直到最后都没弄明白,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炒的鱿鱼。
从钻石店走出去来,欧阳军才忍不住叹道:“你可真厉害,果然是传说中的巴蜀川妹子!实在是太……”
彪悍了。
后面三个字欧阳军没有说完,因为霍思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让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