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不去!”

安月茹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出来,要她把东西还回去,还要给那个女人道歉?凭什么?

“凭什么?你知道这女人是什么身份吗?”

安钟海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黄家让她认祖归宗,她是顾家认定的儿媳妇儿,又被周世涛收做关门弟子,最重要的是,她还是陆首长的干孙女儿!”

“你以为你惹的这个人是普通角色?你不去,一下子就要得罪四家,有人就要拿你老子我开刀了!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四五年了,没有想到要因为你给毁了!”安钟海的嘴角挂着苦笑。

安月茹的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那套珐琅彩,不甘心地道:

“怎么可能,那女人在网上都被人人肉曝光过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孤女,父母双亡无权无势,在S市上大学,赚了一点钱而已。她怎么会是陆首长的干孙女儿?!”

无权无势的农村孤女?安钟海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涌了上来,找不到任何话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妈年前去参加了黄家的认亲宴,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你妈,就是在那次认亲宴上,霍思宁被周世涛收徒和陆首长认干亲,这个女人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爸,怎么办?”

安月茹的眼中露出了惊恐骇然之色,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她知道,权势压人,她用的这一招,对方也可以用。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果安钟海地位不保,那她安家就将万劫不复。

“给她道歉吧!然后看她想要怎么处理。”

安钟海心里明白,这事儿牵涉太大,道歉启事都是苍白无力的。

即便是这个霍思宁不计较,但是不代表那些想要钻营的人不会为了讨好黄顾周陆四家而对付他们安家,这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解决。

这边安家父女还在挣扎,那边黄菡芸已经赶到了前门大街派出所。

虽然嘴里说这事儿不用她插手,但是黄菡芸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将工作交接了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大栅栏,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顾叙竟然把陆首长给请来了。

张爽这会儿倒是明白了黄菡芸之前在电话里的那番话的意思,她本来以为霍思宁就只是黄家的人,却不知道这霍思宁的身份竟然这样复杂。

不过也确实如黄菡芸所说,这事儿根本轮不到她插手,有的是人来解决。

不多时,安钟海带着安月茹赶到了派出所,看到办公室内坐着的陆首长,安钟海脑子翁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安月茹更是吓得面无颜色,整个人都懵了。

如果说安月茹之前还有什么花肠子小算盘的话,在看到陆首长之后,这些小算计就统统被她给藏起来了,借她九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这一位面前耍花招啊。

所以她老老实实地对着霍思宁道歉道:

“霍思宁,对不起,我只是想拿这套珐琅彩讨好教授,所以才昧着良心抢了你的东西,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霍思宁可不信安月茹这话,她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将这套珐琅彩抢了过去,难不成就是为了送给马立文?

将价值千万的古董凭白送给自己的老师,打死霍思宁也不会相信安月茹会干这种蠢事。

什么讨好教授,不过是安月茹找的借口托词罢了,为的至少掩饰掉她内心对珐琅彩的贪婪欲|念。

“霍小姐,这事儿确实是我女儿的错,我教女不肖,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难辞其咎,希望宋小姐能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年纪小不懂事,经过这次的事,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

一旁的安钟海也对着霍思宁道歉道。

霍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钟海:“安厅长,不是每次犯了事儿,都能用年纪小不懂事儿来搪塞。安小姐成年了吧,成年了就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行为,也要为自己犯的错负责任。如果每做错一件事就想道歉了事,那还要警察干什么呢?”

安钟海被霍思宁这番话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场景霍思宁在卢湾区也经历过一次,这回又看到了当官的仰高踩低的模样,霍思宁心下一阵厌恶。

如果她不是陆首长的干孙女,如果她没有顾家做靠山,这些人根本不会来管她的事儿,换个没权没势没钱的人来,肯定得吃这个哑巴亏,说不定损失的不只是一套珐琅彩,可能还得背一个非法买卖和藏匿文物的罪名。

“安月茹小姐,你既然是混古玩圈子的,就该知道,古玩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贪’字。如果你想在古玩界走得更远,就不要被贪念蒙蔽了双眼!”

“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有要求,只希望你们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霍思宁根本不想跟这些人多说废话,在S市卢湾区她轻易地绕过了霍彪那几个人,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是小人物,对她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

但是眼前的安月茹和安钟海不同,她如果选择息事宁人,他们只怕还会以为她好欺负。

霍思宁选择公事公办,既不会让人挑到错处,连累了陆家和顾家的名声,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包庇犯事的人,有陆首长出面,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顶风作案。

“陆爷爷,我们走吧。”霍思宁将桌子上放着的那套珐琅彩瓷碗抱住,朝着屋子里站着的陆首长几人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郭栋梁为难地看着安钟海,刚刚陆首长出面的时候,虽然面带笑意,但是眼神却是泛冷,用意不言自喻。

安钟海跌坐在椅子上,苦笑地看着郭栋梁,眼神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没有要求,就是最大的要求,意味着这件事不可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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