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此刻,天一阁酒店的天字号房里。
昏暗的烛光摇曳着,照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此人是无影门的门主李德福,他一身锦色的服饰,腰间束着一条金黄的丝带,背着双手,阴冷的声音呵斥道:“哼,卜思壬,这么一件小事都搞不定,我无影门养你有什么用?”
“门主,想不到裕亲王会舍命为她挡下那一刀。不过,门主放心,任何人中了我的暗器,没有我的独门解药,绝活不过十二个时辰的。”地上跪着卜思壬惶恐地说道。
“混蛋!你的目标应该是那个女人!”李德福骂道,“不过也好,刺杀了裕亲王,太后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裕亲王可是太后的心肝宝贝啊……你,有没有被跟踪?有没有被认出身份?”
“没有!绝对没有!”卜思壬信赶紧回答的。
“恩,要是坏了主人的大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门主,不知dào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那女人?”
“你忘了规矩了?哼,记住了: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问的千万不要打听,只要做好交代的事情。知dào
得越多死得越快啊……最近给我安分点,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快滚!”
“是!小人明白!”卜思壬见李德福发怒了,吓得赶紧溜走了。
李德福眼见着卜思壬走了出去,转身也离开了酒店。
不平静的还有天牢里。
灵竹坐在硬硬的木板上,双手抱膝,瞪着眼睛看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满怀心思。
不知dào
裕亲王怎样了?玉血蟾能不能救他呢?
当时,她也不敢确定玉血蟾是不是能救裕亲王,但是,她记得裕亲王说过:“它能施毒,亦能解毒。”
于是,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轩辕烈用玉血蟾救裕亲王。不知dào
轩辕烈会不会相信她的,用玉血蟾来给裕亲王解毒?
想起自己和裕亲王相识才不久,裕亲王不仅帮自己做了很多事情,还跟着自己疯狂,帮zhù
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在最危险的时刻,他竟然会用自己的生命来相救?自己是何德何能啊?
她的脑中不停地回想着与裕亲王相处的每一个情节,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带着她恶整郭燕紫,第一次和他一起溜出宫逛街,喝酒、吃糖葫芦,第一次和他一起行偷,竟然还让她偷进了裕亲王府……
所有的这一切,他只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们这样的关心她,宠溺她,特别是在冷漠的、充满血腥的宫廷里,能够得到这样一份关怀,怎能不让灵竹感动呢?
不知不觉,窗外传来了小鸟的鸣叫声,太阳射进了窗户。
天亮了!
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竟然挂着晶莹的泪珠,凉凉的。
灵竹伸手拭去泪珠,轻轻地叹口气,下床来,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祷着:昊哥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老天爷,求求你,不要带走昊哥哥!菩萨啊,发发慈悲的心吧,让昊哥哥度过这一劫,灵竹一定多给你们香油钱,一定整猪整羊的供奉你们。
她虔诚的叩头,祈祷着……
“哟,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临‘死’抱佛脚啊?哈哈哈……”耳旁传来了讥讽之声,还特别的把“临时抱佛脚”的“时”,说成了“死”!
不要看,也知dào
是谁来了!
灵竹丝毫没有收到干扰,没有停止自己的祈祷。
郭燕紫看灵妃毫不理会,气不打一处来。她看到了牢房里有一个胆大的小老鼠,在四处找食,揶揄道:“哈,这个牢房里还有其他住客啊?与蛇虫鼠蚁同住一室,感觉如何啊?哈哈哈……这里很适合灵妃呆的噢!”
郭燕紫的众手下听着皇后娘娘奚落的话语,都偷偷的掩嘴偷笑。
受到郭燕紫的讥讽,灵竹站起身,并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到床板边,盘腿坐下,静静地打起坐来。
这个时候,她不想再节外生枝,给郭燕紫抓住把柄!
“怎么?害pà
了?后悔了?哈哈哈,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灵妃娘娘,也有后悔、害pà
的时候?……灵妃,自从你一进宫,就和本宫作对,无视宫规!你以为,你新婚之夜,把皇上绑住,强留在身边,本宫不知?你以为,在宫中聚众赌博,本宫不晓?现在,居然敢和裕亲王合伙,想害死本宫!你以为和裕亲王逃出宫,就万事大吉了么?哼,做梦!……真是老天有眼啊!你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本宫惩治你这个狐狸精!它不但把你送回来了,还送进了大牢!哈哈哈,真是报应啊!灵妃,你给本宫记住了,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在后宫,谁敢和本宫为敌,下场只有一个——死!!”
灵竹根本无视眼前叫嚣的郭燕紫,闭上了眼睛。
郭燕紫一看灵竹坐在床板上,专心打坐,一脸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气不打一处来:“本宫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死去的,本宫要慢慢的折磨你……怎么了?哑巴啦?你不是很能说么?……哼!本宫要把你的牙,一颗颗的拔下来,看着你来求我,求我让你早点死!”
“不要以为你不出声,本宫就会放过你!今天,裕亲王不在,看有谁会帮你?”她大声说道:“灵妃想害死本宫,罪大恶极!来啊,给本宫把床板撤去,狐狸精应该是睡草堆比较合适的,哈哈哈……你们给本宫记住,到死前都不许给她饭吃!不管是谁来探视,一律不准!每天给鞭打五十,但是,不许把她一下子打死,一直到被处死的那一天。本宫要看看着她慢慢的疼死!……”
郭燕紫愤恨地命令牢头,一甩衣袖,走出了牢房。
“啊!好舒服!咦,刚才好像有一只鸹噪的乌鸦在不停地叽叽喳喳的,到哪里去啦?”灵竹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跳下床板,故yì
的在牢房里四下里寻找着。
“你……”刚踏出门外的郭燕紫听到了,气得涨红了脸。
“哟,原来是皇后娘娘啊!不好意思,本妃睡糊涂了,一大早窗外就有一只可恶的乌鸦在鸹噪,臣妾还以为还是窗外那个该死的乌鸦呢!……皇后娘娘,走好啊,不送啦!”灵妃冲着她摇摇手,得yì
地笑了。
“哼!牢头,你们还不动手?”
“是!是!是!娘娘,奴才们这就去办。”牢头赶紧躬身道。
郭燕紫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走了。
“想吓唬本妃,做梦!”灵竹自言自语道。
那牢头送走了皇后娘娘,便让他的手下进来了,那些家伙进来后就耀武扬威地来到了灵妃的牢房,想撤走灵妃的木板床。
灵妃大眼一瞪:“大胆的奴才!皇上没有给本妃定下任何的罪名,没有皇上的圣旨,看你们谁敢乱动?难道你们没有王法了吗?”
那狱卒奸笑道:“灵妃娘娘,只要被送进这个大牢的,怕是永远也不会走出这扇大门了!在这个牢里,我们牢头就是老大,他就是王法!我们谁敢不听他老人家的话啊!……来啊,兄弟们,快动手!”
“啪!”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哼,连你们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真是该死!今天,本妃就代皇上狠狠地教xùn
教xùn
你们这些狗奴才,什么才是王法!……”
话还没有说完,一记锁喉扣已然使出,那狱卒已经被灵妃死死的抵押在墙上,他感到气息不通,脑袋发胀,眼冒金星,拼命想挣脱灵竹的控zhì
……
灵竹双目圆睁:“你们给我记住了:这天下不是姓郭的,它是姓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