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江湖再见(中)
(本章尚未校对,可明日再看!)
这九人乃是隐仁镇二十岁以下青年中最为优秀的九人,如果算上张岩石、周迪、芦花花他们三人,说是隐仁最为优秀的青年也不为过。
只不过那三人的年龄已经超过二十岁,对于一些江湖门派反而不如易惜风他们机会多。
易惜风坐着霄缘书院派来的楼船,行驶在这霄缘海上,听着身边的钟灵溪轻声对身边的李新添讲解这霄缘海的来历。
“听说这霄缘海名字是由云霄宗的一位前辈起的,虽然是一处湖泊却叫作海,倒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经常说道的事情。人们说道多了,自然这里面的故事就多……”
看着眼前的明媚少女,易惜风嘴角微微漏出一抹笑意,这个钟家大小姐,虽然性子有些刁蛮,但是本性不坏,两人虽然经常斗嘴,但是他一点也不烦她,反而觉得对方甚是有趣。
她集合了大小姐的霸道与小姑娘的纯真善良,还多少带有一丝大姐大的样子,无论是在隐仁还是霄缘书院,都是会不自觉的成为异性关注的焦点。
钟灵溪也发觉易惜风在望着自己发呆,抬脚踩了对方一脚,白净少年只得苦笑着扭过头去假装欣赏湖上的风光。
众人这次相聚,虽然距离上次在岩龙镇分别只隔了不到半月时间,但却有说不完的话,因为就是这短短半个月,他们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这场变故足以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同时众人心中也清楚,这可能是他们九人相聚最齐的一次,再次聚首,却不知是何年何月。
欧冶长风与欧冶子站在船头,没有看船舱中的一众少年少女,他清楚这是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不需要有他的出现。既然是美好回忆,自然要尽可能更美好一些,记得越牢记得越久,当他们以后遇到磨难想要放弃之时,这些回忆将是他们巨大的财富!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头上有些阴郁的天空,虽然已经临近中午,但是日头依然笼罩在阴云里。
老者抬头望去,嘴里喃喃念叨:“也罢,就让他们多高兴一会儿。”
身材高大的欧冶长风拢了拢双袖,将双手叠放在一起,周身内劲气息流转,连带着他周围的天地真元也跟着缓缓转动。
要知道,达到大侠登堂境的周元一,就可以控制周围天地真元,虽然还不能像从圣境那般指定天地法则,可影响一块区域的天地真元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着欧冶长风不断将内劲聚集,天上的阴云也跟着搅动起来,此时乘坐在另一条船上的陈传拓也抬头看向这方天空。一开始他还有些好奇,自己这位长风师弟到底想要干什么,直到天上的阴云随着老者的内劲聚集不断汇聚而来,他才咧嘴笑道:
“师弟啊!这么惯着这群小崽子,可不好!啧啧,看来好人都让你当了,我就得当这个坏人呐……”
陈大院长长叹一声,扭头走回船舱。就在他将要迈入船舱时,半空中的阴云砰的一声炸了开来!声音并没有多大,在湖面船只上的众人,感觉像是冲破了一层布口袋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了一副令九人终身难忘的景象!之间这天空中的阴云随着这声破裂之声,一层层向周围散开,太阳躲在云彩后面,形成了一道道明暗交替的云环。
伴随着云环逐渐向四周扩散而去,天空中太阳重新露了出来,顿时原本昏暗的霄缘海上,一瞬间,变得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船舱中传来了少年们的惊呼声,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景象,他们看向天空中的太阳,更惊叹于这满湖的波光。
齐骋骋冲着太阳放声长啸,赵龙望着水天交界处怔怔出神,李新添与钟灵溪则是将身子探出船沿,将手伸进湖水中,去触碰一粼粼波光……
霄缘书院,位于湖心岛上的学堂分为三层,今日院长有要事,自然没有安排弟子上课,几人从船上下来,跟着众人进入了书院的正殿。
庭院中没有摆放什么石狮子,而是用熟铜铸造了三十六尊铜像,这些铜像都是一副书生打扮服饰各异,但都立在庭中双手持弟子礼。
易惜风等人看着这些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铜像,心中很是震撼,顺着铜像执礼的方向看去,只见这霄缘书院的正殿上,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没有碑文,只有四个大字!
“万世师表!”
齐骋骋看到这块石碑,忍不住念出声来。随着他的声音刚落,这三十六尊铜像如同三十六面铜墙,将这四个字的回音不断重复,顿时整个庭院中纷纷响起了“万世师表”的声音。
易惜风看到这一幕心中了然,原来这些铜像不禁雕工精美,就连里面的构造也很特殊,通过调整熟铜的多与少,让整个铜像的振动频率与人发声说出“万事师表”这四个字的频率相同。
再加上特意做得空旷的庭院,让齐骋骋的生音不断在这里产生了回声。于是众人才会听到有很多人在不断地重复这四个字。
不过,道理虽然懂,可真让易惜风去干,他也干不来。
“我去,这么邪门儿,你们听见了吧?”逗比少年缩着脖子嘟囔道。
之前他们五人到湖心岛上时,只是在偏殿见了当时以青年身份亮相的陈传拓,并没有来这处正殿,所以这一幕同样震撼了他。
赵龙看着那石碑上的四个字,缓声说道:“我听我爷爷说过,云霄气宗,修的那是儒家的浩然正气!相比这三十六尊铜像,刻画的正是儒圣的三十六位门徒吧!”
就像道家有道尊,佛家有佛祖,儒家也有儒圣!
传说这三人乃是三教的创始人,其实力已经超越了三阶十二层,达到了真正的圣人境界!
但三人所处年代不同,道教最早,距今何止万载,已经无从考证,那是最早的圣人之一。
佛教的佛祖是距今十万年前出现的,也是远古年代(一万年以上都属于远古),当时天地灵气匮乏,不再像道家出现时那般灵气鼎盛,再加上连年天地灾害,于是佛祖应运而生。最后一位出现的圣人,自然是儒家的儒圣,距今大约有一万五千年前,当时也是天地灵气充盈暴涨的时期,除了儒圣这位大能,他的三十六位弟子,全都进入从圣境!从而一举让儒家成为天下第三大教派。
陈传拓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这些铜像淡然道:“说的没错,这些都是儒圣的门徒,只可惜,霄缘书院将这门徒留下了,却唯独失去了这万世师表的金身!”
钟灵溪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努嘴道:“诺,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金身是什么。”
众人随着陈传拓、欧冶长风、欧冶子三人步入正殿。这件正殿名叫浩然殿,虽然不如青云派的青云殿恢弘大气,却隐隐透出一股庄严气氛。
“你这浩然气又有所精进啊!”欧冶长风走进这浩然殿,忍不住出声问道。
一副青年打扮的陈院长,笑着摇头道:“都已经三十几年没有精进了,都是靠这水磨工夫。”
欧冶子摸了摸八字胡,啧啧道:“我就说吧,无论是修为还是境界,我都不算突出!行了,别扯别的了,先说正事吧!”
陈传拓毕竟是霄缘书院的院长,便是此地东家,自然坐在上首。再加上他资历也是最老的,倒也说的过去。
他的左手边自然是青云掌门欧冶长风,欧冶子自然是坐到了他的右手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霄缘书院的院长,陈传拓。”青年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看着在场的九人。
他其实从来的路上,就发现了赵龙与易惜风强悍,不只是武道修为或者悟性,其实他最看重的反而是一个人的心性。
他清楚自己的资质与悟性,在一众师兄弟中可以算是最拔尖的,除了那个妖孽一般的欧冶长鸣,其余包括欧冶长风、欧冶子在内的师兄弟,悟性与资质都不如自己。
可就算如此,一直默默无闻的二师弟,依然成为了剑宗第一人,而他只能吃老本一样,几十年如一日在原地徘徊。
这让他明白,资质与悟性对于追求武道之路的人并非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反而是一个人的心性!
“相比大伙能来到这里,都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霄缘与青云,甚至包含隐仁镇,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那就是云霄帝国!而隐仁镇灭亡之事,也是林少将军的选择!”
听到这句话,九人心中微微一动,嘴里也逐渐变得很是苦涩。
陈传拓接着道:“欧冶子师弟,已经去过一次云霄池,也得知了很多内情,只不过现在的你们,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详情罢了。”
这一次,众人将目光统统聚集到穿着羊皮袄的干瘦老者身上。
“从今日起,你们中有些人将会离开青云派,离开霄缘书院,离开罗云国,正式进入江湖之中。不过江湖毕竟险恶,我给你们中的几位,找到了各自的师门。”
说到这里,陈传拓顿了顿,继续道:
“至于名额如何分派,我们三人根据林少将军提供的情报,再结合我三人多方探查来决定的。要知道,这几个门派也都是足以抗衡罗云宗的存在。只不过,我们师兄三人的能力有限,你们去了也只是外门弟子,将来如何发展,全靠你们自己的了!”
说罢,欧冶子起身走到九人跟前,从他的羊皮袄中,掏出一个布袋,从里面摸出一块玉牌。
“李新添,即日起正式成为青云派外门弟子,师从掌门欧冶长风!”欧冶子沉声说道。
白皙少女显然知道自己会留在青云派,这是之前她就听掌门说的,只是这师从欧冶长风,却透着一股不寻常,估计门中上下,也不会有人把她当作普通的外门弟子。
李新添上前几步,走到老者跟前,躬身一礼,接了玉牌。
接着,欧冶子继续道:
“钟灵溪,即日起正式成为青云派外门弟子,师从掌门欧冶子!”
美貌少女,先是一愣然后快步上前,躬身接过玉牌,沉声道:“见过师尊!”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干瘦老头,可是剑道上的大高手,他自然也知道良辰岗那条剑道小径的事,心中暗下决心,定要好好学习剑道。
欧冶子再次从布袋中取出一枚玉牌,沉声道:
“第五晓晓,即日起正式成为青云派外门弟子,师从风湖子!”
扎着马尾的少女,快步走上前去,同样躬身一礼接过了玉牌。在来的路上,易惜风也说过这几日的见闻,自然提到了落剑湖畔与灵娥相遇之事,到后来登上天珠峰,遇到炼器大家风湖子。当是第五晓晓心中就是一惊,他自幼擅长暗杀前行,对于兵刃了解甚多,她插在腰间那两把暗金双刺,便是她最常用的兵刃。能够师从风湖子,自然最是适合她的。
接下来是第四位,老者看着手中的腰牌,继续道:
“林烽火,即日起正式成为霄缘书院外门弟子,师从陈传拓!”
黝黑少年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在派往其他门派修行的队列中。而是留在了霄缘书院,不过他还是走上前去,躬身接下了那块玉牌。
欧冶子再次从布袋中拿出一块玉牌,沉声道:
“林雷,即日起正式成为霄缘书院外门弟子,师从梁心怀!”
林雷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躬身领了自己的腰牌便走了下来。他清楚自己的武道资质并不是众人中拔尖的,自然很难有机会派往其他门派学习。再加上,由隐仁镇提供情报,那么自己保护林烽火的职责,估计也会被告知给这青云派与霄缘书院的高层。
一念及此,目光阴霾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愠怒!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抗议,其实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如此强烈的屈辱感,但自从隐仁镇覆灭之后,这种不忿和不甘,就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