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源虽然作为武侠四大天王之一，但他平日里的签售会，顶多也就是卖出两三千本。
签售会起到的，就是一个宣传的作用。
这年头，武侠小说的销量主要靠渠道。
因此，常规情况下，出版社投入宣传资金，且口碑好的小说，才有可能在全国的书店卖爆。
然而在这一场签售会，成源抢先体验了一把顶流的号召力。
虽然在这年头，还没有顶流的概念，人们对于顾南和小奇这种大明星，只会把他们当做一个名人。
但是，成源在现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口碑扑街、被粉丝和评论家批评得体无完肤的小说，被现场热情的观众，一抢而空。
按正常情况，成源亲临现场做签售，口碑这么差的书，能够卖出500本就不错了，撑死一千本。
而这一次顾南有先见之明，他让出版社把十万册库存，都给调过来了！
现场根本放不下！
提前用货车拉来，借放在商场地下仓库里。
等小奇唱完了这首，动听而充满侠客悲凉色彩的《飞鸟》，观众对成源新书的热情一下子就起来了。
其中有不少还是顾南的书迷。
他们这边拿着《小李飞刀》去找顾南要签名。
转身就排到了成源面前的队伍，等着买成源的《江南·明月·雪》。
商场里面还有些是过来围观的路人。
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小奇哥的粉丝。
他们看到小奇亲自为成源站台，立即化身狂热的追星族，打着支持小奇的旗号，去买成源的新书。
深城经济条件好，很多人一拿就是五本十本。
成源摆在台面上的那些卖不出去的库存书，很快就见底了。
最夸张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挺着啤酒肚，中气十足地喊道。
“我订两千本，找个人给我送货，我给我工厂里的员工，还有他们的家属，每个人都发一本！”
一开始现场有些人，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签售会的书是正价在走，要是订2000本，不如直接跟出版社或是批发商拿货，至少能够拿到6折优惠。
成源这本新书的定价在二十九元，两千本的价格按六折来算，比正价要便宜两万多块。
没想到这老板是真壕！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现场就送了六万块钱过来，放在了签售的桌上。
这老板倒有几分侠客的气质，挥挥手说道。
“不用找了，就给我拿六万块钱的书，小奇哥是我的偶像，我一定要支持他！”
成源笑得合不拢嘴。
小奇这一场来演出，没有收取任何费用，纯粹是靠顾南的人情。
而顾南把《飞鸟》这首歌，给他做推广曲，也是免费的。
成源感觉到了双重白嫖的快乐！
最终的受益人是他，他第一次尝到了明星效应的滋味！
真是太爽了！
成源是这个时代的人，年纪也不大，明星方面的事情很多都不懂，只是以一种看乐子的心理，在一旁看热闹。
但顾南认为粉丝效应过度，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从这位老板宣布要拿两千册起，有好些粉丝开始蠢蠢欲动，也想跟着拿几百本。
好像生怕拿得太少了，不能够表达对小奇的爱意。
这种饭圈攀比心理，顾南是反对的。
他必须把这种心理扼杀在萌芽状态！
顾南及时拿起了话筒。
“我知道小奇哥受欢迎，不过，武侠小说是一种精神食粮，不是物质食量，大家还是量力而行，买一本回去看就好，不用买太多，它不能当饭吃！”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让老板知道顾南没有恶意，笑声也格外响亮。
“对，支持小奇哥，最重要的是心意，他的新专辑我也一定会买！”
这样一来，顾南成功阻止了粉丝攀比的心理，也为这位豪爽的老板留了面子。
原本深城签售会的时间，是到晚上7点。
但是，商城的管理人员，看到场面火爆，引来无数顾客围观。
商场经理亲自出面，主动赠送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最终，成源的库存书，在签售会上销售了七万六千多册！
这个数据把成源给惊呆了！
他觉得顾南是一个魔鬼！
不知道顾南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写出那样动人的歌曲和小说，能够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成源知道，如果不是顾南开口阻止，肯定会卖得更多！
但顾南说得有道理。
口碑不能塌，人设不能崩！
推广新书，可以靠小奇的热度来引流，不能靠小奇的号召力圈钱。
这一次，要是过度消耗小奇的粉丝，对成源和小奇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顾南帮成源卖书，挽救了他的口碑和销量，成源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责怪他？
只是出乎成源意料，顾南竟然还有后手！
签售会结束以后，他给深城几家关系好的书商打电话，以一个较低的批发价，把剩下的两万三千册库存书，全端给了他们。
这样一来，成源的十万册库存书全部卖掉了！
本场签售会，顾南没卖多少，总共只销了一万多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他把主场让给了成源，帮助成源挽救新书！
而成源的新书内容做得确实不错，除开散文化写作的形式遭诟病，其他如人设、框架、剧情、推理、反转，还都做得很有新意！
这样一来，无论是业内人士、路人和书迷，都对顾南赞不绝口。
顾南的口碑也就更好了。
隔天，二人回到了羊城。
成源在羊城最好的大排档，请顾南撸串儿。
他忍不住问顾南。
“阿南，我知道，《小李飞刀》签售不是你的重点，这本书本来就积累了人气，还有《不谓侠》这样的好歌做主题曲。但你的新书《楚留香传奇》，似乎起点比《小李飞刀》更高！像《飞鸟》这么好的歌，我觉得用在楚留香身上是更适合的！你把这首歌让给了我，那将来你的楚留香传奇推广，怎么办呢？”
成源对《天大地大》这首歌不是很看好，认为有点古板过时了，不如《飞鸟》那样符合时尚潮流。
顾南正在吃炒粉，头也不抬地说，“谁说给你做了推广曲，我自己就不能用了？”
成源一脸问号。
顾南这才放下筷子，笑着解释。
“首先，这首歌的演唱版权，我已经卖给了小奇的公司——金音唱片。让小奇过来演唱，免费在你的签售会上使用这首歌，做推广曲，这是公司和小奇给我的面子。”
“其次，歌曲给了你做推广，之后一样可以用在我的影视剧做主题曲，两者并不冲突，由于表现形式不同，一个是出版小说，一个是电视剧，也不会有先入为主的影响。”
“第三，歌曲都唱火了，对我和小奇都有利呀，小奇也可以利用你北神的名号，顺利打入武侠圈，这不也是互相成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