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宇早已经在录音棚前等候。
“南哥。”
看到顾南来了,姜辰宇连忙上前打招呼。
顾南点点头。
“准备好了吗?”
“嗯,早就准备好了,我现在整本都可以脱稿!”
姜辰宇自豪地说。
论业务能力,姜辰宇的确没得说,顾南交给他的稿子,他总是提前做好功课,早早地把整本都背下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好。”
顾南没有多说,进入录音棚,准备开始今天的直播。
顾南在选择文本上,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首先,《江湖酒馆》这档节目,定调就是文艺类休闲节目,以武侠为主题。
过多的江湖恩怨、阴谋诡计,不适合午间休闲来听。
其次,古龙先生的小说,文字画面感强,意境优美,具有强烈的氛围美。
还是更适合走广播的路子。
要是拍成影视剧,只怕很难表现出书中的意境。
不过,前世的焦恩俊,还真就是一个有点邪门的演员。
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演技,他都是《小李飞刀》男主李寻欢独一无二的人选。
就像是把李寻欢从书里抠出来一样。
还有郑少秋,活脱脱就是楚留香本人!
但古龙先生的作品缺少故事核心,行文有种明显的跳跃感,人物也缺少系统感。
不像金庸先生的作品,场面宏大,结构完整,而且是章回结构,改编影视剧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因此,古龙先生作品影视化路线,没有金庸先生的作品成功。
顾南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离开电台了。
电台也邀请他,一直帮电台供稿,可以为自己的作品提升人气。
顾南打算将古龙先生的数部经典作品,交给姜辰宇继续做节目。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楚留香和李寻欢,是古龙先生趣÷阁下最成功、最成熟的中年侠客。
另外两个成功的角色,可以说是小鱼儿与花无缺,这对少年侠客。
楚留香跟李寻欢做对比,一个是青铜逆袭王者,另一个则是王者沦为青铜。
李寻欢开局就是爽文男主模板,家族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豪门出身,武功卓绝,兵器谱上排行第三,江湖人尊称李探花。
结果,李寻欢一把好牌打得稀烂,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个“战五渣”。
为了报答“救命恩情”,李寻欢把财富地位女人全部拱手让人,自己成了个病秧子,流落在外,在思念的遗恨中,借酒消愁度日。
幸好后面有个孙小红,拯救了李寻欢,才让李寻欢灰暗的人生多了一抹亮色。
而楚留香,无门无派,孤家寡人闯荡江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虽自称盗帅,终究是个小偷,武功方面也只有轻功还行,另外还鼻子失聪。
这开局跟李寻欢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楚留香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自称盗帅夜留香,业务能力极强,偷窃之前,先行书一封通知苦主,很有格调。
他有红袖、甜儿等红颜知己,有生死兄弟胡铁花、姬冰雁相伴,一生潇洒不羁,了无牵挂。
《江湖酒馆》的片头播完以后。
顾南和姜辰宇,开始了今天的直播。
…
范佳华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
每天面临繁重的教学压力,苦不堪言。
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午休时分,听一听顾南主持的《江湖酒馆》。
武侠是范佳华的兴趣爱好,高中时期常常躲在宿舍的被子里,用手电筒照亮看武侠小说。
顾南的每一本小说,范佳华都会购买。
他还会反复诵读里面的句子,有些精彩的段落,会抄在自己的摘抄本上。
年轻的范老师,还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习惯。
会购买一些贴纸,贴在摘抄本上。
歌词本上贴的都是顾南在里的贴纸。
摘抄本上,就有《天龙八部》《太极宗师》这些。
在电脑和互联网不曾普及的年代,这是原始而淳朴的追星方式。
节目的时间一到,范佳华就趴在桌上,搂着小小的收音机,开始收听节目。
收音机里传来顾南磁性的声音。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我的新作,《楚留香传奇》,这部小说一共有八个系列,将分为八个单元讲述……”
范佳华精神为止一振。
要知道,迄今为止,顾南在两档节目里上了两个大长篇,《小李飞刀》和《鬼吹灯》,都是精彩绝伦的作品!
这一次又是大长篇,管饱管够,粉丝怎么能不感到兴奋呢?
范佳华认真地听着。
收音机里传来伴奏音乐。
顾南低沉磁性的声音,引导着观众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武侠世界。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
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笺映成一种奇妙的浅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潇洒,信上没有具名,却带郁金香的香气,这缥缈而富有诗意的香气,已足够说明这封短笺是谁写的。”
这一个绝妙的开头,顾南前世反复品读了不下百遍,足以记得一字不差。
而这种潇洒飘逸,颇为雅致的意境氛围,也可以让人透过文字的描述,窥见盗帅楚留香的天人之姿!
故事还在继续。
京城的豪富世家公子金伴花,收到这张短笺,痛苦得就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
短笺似乎也像是阎王的传票。
客厅里,面容白净的金伴花,神情威猛、须发花白来回踱步的锦衣老人,颧骨耸起,目光如鹰,阴鸳沉猛的黑衣人,都在讨论着楚留香。
“锦袍老人走过桌子,拿起那张短笺,冷笑道:‘这算是什麽?请帖?借条?就凭这一张纸,就想将京城四宝中最珍贵的玉美人取走……楚留香呀楚留香,你未免也将九城英雄瞧的太不值钱了’。”
“金伴花愁眉苦脸,嗫嚅着道:‘但他就凭这种同样的纸,已不知取走多少奇珍异宝了,他说要在子时取走一样东西,谁也休想保存到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