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听了感到奇怪。
之前他接手的时候，吕丽也只是跟他说这档节目收听率低，不要太在意成绩。
怎么突然又要砍了呢？
顾南诚恳地问：“张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自力苦笑了一下，“没有，就是栏目常年垫底，台长觉得没有必要保留了……”
顾南理解张自力的感受。
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亲手策划的节目。
忽然说要砍掉，张自力心中难过，就像自己的孩子遭到别人虐待一样。
顾南安慰张自力，“张老师，别担心，就算节目要被砍掉，咱们也站好最后一班岗！”
张自力神色缓和了些，“也只能这样了。”
他离开了办公室。
顾南站起身，直接离开了总部大楼。
他作为外聘主持人，不必要每天打卡报道，按时过来主持节目就行。
今天只是来“恐吓”姜辰宇的，免得他在背后动手脚。
午夜节目要被砍，顾南也拿不准是台长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但张自力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以诚相待，顾南不愿意看到他策划的节目中途夭折。
再说，午夜档还是顾南打算用来为《鬼吹灯》做宣传的途径呢！
他不能让节目就这么完蛋。
顾南在楼下的老街走了走。
有一些街坊邻居，正在议论《深夜鬼故事》。
“你们听说没有？昨天午夜档的节目，来了个新主播，声音非常好听。”
“功底深厚，播的故事也很有新意。”
“那个结局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感觉是夺舍了。”
“有没有可能是女主的魂寄居在男主体内？”
“不知道，反正挺渗人的，但越听越想听。”
“真的那么好吗？晚上我也听一听。”
顾南双手插兜，戴着口罩，在人群里晃荡。
重生后，他的目力听力都得到了强化，再小的议论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节目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但顾南清楚，这点关注量可远远不够！
按节目现在的收听率，哪怕所有的听众都喜欢《鬼吹灯》，也是个很小的基数。
距离顾南所希望的“病毒式营销”，还差得远。
走了一圈，顾南心里有了主意。
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板好！”
新来的前台小妹孔静，乖乖地跟顾南打招呼。
她绑了两条麻花辫，衣着朴素，但长相还算秀气，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顾南看到她，挑了挑眉。
这丫头应该就是何东海喜欢的类型吧？
何东海好像一直都很喜欢“小芳”类型，就是淳朴、文静又秀美。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顾南想，那应该多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何东海果然浑身干劲儿，见顾南来了，连忙汇报。
“南哥，你交待我的事情都做完了，我正在学五趣÷阁打字呢！”
顾南看了看孔静。
孔静连忙说：“对不起，老板，是我太笨了，没有学会，东子哥说他学会了教我……”
顾南摆摆手，“没事，你们慢慢学。”
这让顾南也产生了一个想法。
孔静没有打字基础，何东海也是一知半解，让他们学习打字，起码也要几个月。
要他们帮忙打文稿，实在太慢了！
最好是招一个会使用电脑的，说不定杨莹、倪雪纯能认识擅长打字的女生。
他不如明天去问问杨莹！
顾南没打击何东海的积极性，看着他在那里笨拙地记字根，还说了声加油。
何东海边按键边跟顾南说。
“酒吧那边，我按你的吩咐，每天都过去转转。我假装跟朗哥不认识，只是去买酒吧的人。酒吧的大股东李老板，漫天开价，他想一百六十万卖给我……”
这在顾南意料之中。
九十年代物价还比较混乱，很多生意人就是敢骗，随口喊价，宰一个是一个！
酒吧的装修比较新，加上那些酒一起卖，费用是不会低。
不过，一间在亏本的酒吧，转让费开出一百六十万，的确是够离谱的。
何东海：“我这两天没去，李老板又打电话过来，说价格可以谈……”
顾南指示：“我们不着急，跟他慢慢耗，接下来几天你不要接电话，他自然会把价格降下来。”
“好。”
顾南：“千万别透露是我要买酒吧，否则他不降价，我们也没办法。”
“明白。”何东海点头。
何东海去酒吧就开那辆奥拓，免得被当成冤大头。
要是李老板知道何东海是顾南的人，顾南写歌和写书挣了这么多钱，李老板死活都不会降价的！
顾南问：“台省那边打电话来了吗？”
何东海头也不抬地说：“嗯，打电话来了，但陈玖说他会给你家里打电话，你还没接到吗？”
顾南摇头，“我刚从台里过来，我等会儿给他回一个电话。”
顾南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电话。
他先拨通了张自力的电话。
“张老师，我有件事想拜托您！对，也是跟咱们栏目有关的。”
张自力一听跟栏目有关，立马打起精神，“你尽管我，能办我一定办。”
顾南：“我昨天稿子被换，临场发挥的事，能不能帮我扩散一下？也别说有人在背后捣鬼，就说工作人员疏忽，然后让听众知道这件事……”
张自力恍然大悟，“哦，你想利用这个事情炒一炒，没问题！我下午正好有个报刊访谈，我让记者着重写一下。”
顾南跟张自力沟通好，又给陈玖打了一通电话。
陈玖激动的声音传来。
“阿南，你可算给我回电话了！你知不知道小奇新专辑上市，首日销售是多少张？”
顾南其实已经从八卦报刊上，知道小奇新专辑上市首日卖掉一万张的情况。
当时，台省的音像店播放这张新专辑，《心太软》一下子就抓住了大众的耳朵。
要知道，小奇上一张专辑，总共才卖出三万张而已！
但顾南还是礼貌地让陈玖说完。
“一万张，阿南，整整一万张！现在各个音像店的订货电话都打疯了，你说的六白金，只怕一周就能达到！”
顾南笑道：“尽快推行大陆版，这首歌在内地应该更好卖！”
陈玖：“我知道，大陆版后天就能上线，这是我们金音史上最快的内地版了。”
顾南及时提出了请求。
“玖哥，如果小奇接受访谈，能不能提一提我的名字呢？”
陈玖怔了几秒钟，旋即大笑道：“当然没问题！小奇很感激你，说你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一定愿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