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飞羽一族内部的争斗是不是可以先放一放。”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高台上跃下,来到场中。
那人还未落地,另一边狂狮族所在的位置,一人站起身来,正是狮王谢狂。
他声若洪钟:“先让我和青羽一族账给算了再说。”
“明月侄女,千年前青玉山脉本就属于我们狂狮一族,现在我要把它拿回来,你没意见吧。”
如今青羽一族最有价值的资产便是青玉山脉了,谢狂一张口就要吃下整座山脉,真是狮子大开口。
而且千年前的事情也拿出来说,这张脸还真是有够厚的。
不少妖族唾骂谢狂卑鄙无耻的同时,亦有捶胸顿足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抢先挑战。在他们看来,青羽一族败给黑鸦一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青羽一族的资产都到了黑鸦一族手中,他们在想要染指,那就困难了。
乌乾天鄙夷地看着谢狂,对于谢狂这头奸诈的狮子心里头打的小主意他再清楚不过,只是他并未阻止。
“长孙明月那丫头方才强势的表现不似做伪,今年显然是请了强援,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虚实。”乌乾天双眸精光闪过,让出位置,重新回到座位。
替狂狮一族出战的是一个蜕凡境巅峰的刀客。
高台上,敖润把玩着手中酒杯,姿态优雅,他不认为这个刀客能够赢,因为就连他也看不透宁休的真实修为,但他同样觉得应该能够借此试出宁休的深浅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宁休随手从一位青羽族护卫手中拿过一柄钢刀,缓缓走下场。
坐在主位上的松宫本觉得此次比斗有些不妥,想要阻止,他看了长孙明月一眼,既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那他还能说些什么。
“双方既已就位,那就进血斗场吧。”松宫朗声道。
宁休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那名刀客,脸上古井无波,道:“直接出刀吧。”
这名中年男子在投靠狂狮族前,同样曾是一名知名刀客。
他也曾拥有刀客的傲骨。
他看着宁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所有繁杂的心绪,然后扬起了手中的宝刀,大喝一声,斜斜斩出。
刀未出。
整个场上好似刮起了一阵寒风,而他手中刀招仿佛随风而变,寒风中不知暗藏了多少变化与杀机。
和在场其他人一样,他同样看不透眼前的男子,因此无论对方是否是故弄玄虚,他一开始便用了全力,务求一开始便抢占上风。
第一刀,也是最强的一刀。
这一刀暗含风之法则,风无形,变幻万千。无论宁休如何接招,他都自信能够将其破解。
然而宁休只不过随意举起手中钢刀,朝前一挥。
平平无奇的一刀,却因为它超乎其凡的速度,变得不再平凡。
就像是清晨的阳光,看到它时,光芒已然加身。
铛!
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钢刀斩在了中年刀客右手手背,让他手中宝刀颓然落地。
中年刀客怔怔看着地上的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能看清宁休那一刀,他们和这名中年刀客一样,满是疑惑。
高台上,眼睛微闭的松宫微微睁开眼,他看了一眼中年刀客的手背,然后再度闭上双眼。
中年刀客右手完整,甚至没有刀痕,只是被抽打的红肿。
也就是说,宁休用的是刀背,可这一下拍打却好似打在了中年刀客的脸上,打在了他那曾经身为刀客仅剩的那一丝自尊。
他甚至没有脸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刀刃。
然而让众人感到震惊的是,一名成名的刀客,蜕凡九重天巅峰的高手,竟然一招败北?
如果这是长孙明月出手,那么他们可以接受,什么时候青羽族一个武奴也变得如此厉害了。
此人一定是无上境强者。
无上境强者投奔妖族的不是没有,可他们无论去了哪里基本上都是客卿的身份。
他们实在想不到如今的青羽族还有什么资本能够吸引一位无上境强者加入。
原本以为黑鸦与青羽之间的争斗会是一面倒,如今看来未必了类似的想法同时在众人心中升起。
“既然这场血斗我们赢了,这样我也不多要,谢叔叔就将你们狂狮一族的黑金矿脉交给我好了。”
“算起来这黑金矿脉根本比不上我们青玉山脉,不过没关系,谁让我是做小辈的,自然要敬着你们这些长辈。”长孙明月轻笑道。
谢狂刚想开口,只听高台上松宫开口道:“合情合理,以后黑金矿脉就交由青羽一族打理。”
松宫都已经开口,谢狂只能将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此时他心中在滴血,要知道黑金矿脉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里头不仅有数之不尽的黑金矿石,更有更为珍惜的黑晶源。
单每年黑金矿石的产量,就足以供给一个城池的花销。
失了黑金矿脉,他们狂狮一族日后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翻身。
“还有人与我青羽一族有怨吗。”长孙明月起身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远处的乌乾天身上,开口道。“如若没有,我就开始处理我们飞羽一族内部事了。”
场上雅雀无声,大梦泽中许多中小部落的妖族族长都未必有无上境的修为,他们哪里敢接这个茬。
要知道在场不少部族,这些年来没少占青羽族的便宜,此时他们纷纷避开长孙明月的视线,生怕长孙明月会找他们报复。
“看来诸位长辈还是照顾我的,那么乌叔叔,你可以派出你的人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黑鸦部族的位置,他们也好奇乌乾天这次究竟会找来什么样的高手。
乌乾天起身,回头道:“接下来就有劳血老出手了。”
话音刚落,从黑鸦一族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
他刚一出场,众人便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男子身上产生的巨大灵压让在场众人身体不由紧绷。
长孙明月看到这一幕,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有宁休一人站在原地,脸上始终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