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文/六月六月
秦时走了，他打开车里的空调吹了一会，才锁了车去坐地铁，勉强赶上了末班车。
从刚才他的手机放在口袋里就一直震，拿出来一看，除了高中同学，还有他姐。
“徐佳让，你谈恋爱了？”
他马上给她回复：“别告诉其他人。”
“好，那回来给我看照片。”
“行。”
姐弟俩达成了交易，徐佳让把那些同学的微信都看了，看到最下面表妹给他发了个可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
就不该带她去。
徐佳让非常冷酷的回她：“下次再也不带你去玩了。”
回到家，父母都睡了，徐佳乐是个夜猫子，又听了这么大个八卦，兴奋的睡不着。
她一听门响，嗖的站起来：“照片呢照片。”
徐佳让把手机扔给她：“自己相册找，别看别的啊。”
“不看不看，洗澡去吧，臭死了。”
等他一出来，问题就一个接一个。
“大几的啊，什么专业的？你们学校的吗？”
“她工作了。”
徐佳乐一愣，乐了：“哟呵，还是姐弟恋呢。她什么工作呀？”
想着早晚得说，徐佳让说：“写小说的。”
“哦，全职啊？”
“嗯。”
“那应该挺赚钱的。”徐佳乐叹口气，“我要是有才华就好了。”
徐佳让笑了两声，他姐拿靠背砸他，被他一把抓住了。
问题还没有完：“她笔名叫什么？我去偷偷围观一下。”
也算帮她增加收入了。
徐佳让想着，把她的专栏找出来给她：“你自己看，别告诉别人。”
他姐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看他：“这个？”
“嗯。”
“你说她是四月？你女朋友？她不是骗你吧。”
徐佳让皱眉：“别瞎说。”
“不是。”徐佳乐也知道自己震惊的口误了，“你知道她多有名吗。”
有名？微博粉丝是挺多的。
徐佳乐觉得他不知道，她说：“你记不记得你初中看的那本杂志？四月最早就是在那连载的，那时候我们班的女生全看她的小说。”
她见徐佳让坐那表情动也不动，一副所以呢？的样子，觉得简直是对牛弹琴。
四月啊，她的少女时代就靠她度过了。
她问徐佳让：“你介绍我给她认识好不好？”
徐佳让见她那副不答应就不放他走的架势，只好说：“就看一眼。”
秦时给徐佳让发微信问他到家了吗，他回复：“到了。我姐知道咱俩谈恋爱了。”
秦时一看，一下子紧张了，她回：“怎么回事啊？”
徐佳让问：“你要跟我姐视频吗？”
现在？秦时莫名其妙的，他已经打过来了。
她刚洗了澡，头发没吹，还穿着吊带睡裙，连忙套了件T恤在外面。接了以后见视频里只有他自己，才松口气，小声问：“怎么了啊？”
“我姐。”
徐佳让把手机转了一下，身边坐了一个女孩子。
她的眼睛跟徐佳让很像，冷冷清清的，再加上长得漂亮，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秦时有点尴尬：“你好。”
徐佳乐冲她挥挥手：“你好，我叫徐佳乐。”
她一笑起来就好多了，秦时知道她比自己还小一岁，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合适。徐佳让觉察到了什么，已经拿着手机回房间：“没别的事，去吹头发吧。”
秦时还是有点生气：“你别这样吓人好吗？”
怎么能这样见他的家人呢。
挂了视频，徐佳让很快发微信跟她道歉：“我错了，别气了。”
她不理他，去吹头发了。
徐佳让见她不回，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也不打字了，发语音给她：“对不起，我没考虑周全，不会有下次了。”
“宝贝？”
过一会秦时打字回了一句：“我不是宝贝。”
徐佳让回了句语音：“那宝宝？”
秦时听完，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板起脸来，也不知道是给谁看。
她想了想，回复：“下次不要这样了。”
“好。”
见他认错认到点子上，秦时也不气了。徐佳让又打视频过来，她就接了。
一接通她就看见徐佳让没穿上衣，她眼睛往他胸肌和腹肌上看，嘴里装作随意的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忘了家里没有睡觉穿的衣服。”
徐佳让也在看她的小吊带。跟上次的黑色蕾丝不一样，是有点宽松的，小碎花田园少女风。
“那你怎么睡啊。”
“裸睡？”
秦时翘了一下嘴角：“露肚脐会拉肚子。”
“不会的。”
“会的。”
徐佳让不跟她较劲，他说：“你的手机好像自带美颜，能不能关了？”
“不好看啊？”
“不美颜比较好看。”
这个回答秦时很满意，她说：“我看看。”
她在找设置，手机就稍微歪了一下，徐佳让看到了她的领口里面。
没穿内衣。
小小的也挺软的。
他回味着在车里的手感，叫她：“宝宝，我有点疼。”
秦时啊了一声：“肚子疼啊？”
但突然叫她宝宝也很不对劲，她看了看他的表情，轻轻笑：“我不管啊。”
“那你陪我说说话。”
说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她没想到徐佳让脸皮这么厚，视频变成语音，虽然他也没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是安静的。
他还问她：“下次你管不管我，嗯？”
那声嗯？带了点喘气的声音，明明刚才洗完澡很凉快，她一直在出汗，头发又贴在后颈上了。
她还没说话，就听见他叫她：“宝宝？”
她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耳机里的声音开始嘈杂，秦时听到他远远说了句：“卧槽，就带了一条。”
活该，叫你作。
她直接把语音给挂了，发微信：“我睡了。”
徐佳让好不容易又翻出一条内裤，回来看见，嘴角一勾，回复：“晚安。”
他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佳乐的房门突然开了，问他：“没生气吧。”
“生气也是生我的，没提你的事儿。”
她放心了，就说徐佳让是老徐家和老林家所有人里面最靠谱的。
徐佳乐把几本杂志放他手里一塞：“我刚才找到的，有四月的连载。”
端午节第二天，时关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徐佳让过来。
他问小姐姐：“让哥放你鸽子呀。”
秦时知道他昨天晚上睡得晚，替他说话：“今天那么热，人又那么多，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梅女士连着上，今天是下午班，正在屋里补觉，一般中午是不做饭的。
时关坐不住了：“我去找同学玩，中午不回来了。”
徐佳让醒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他昨晚在和秦时语音之后还看了徐佳乐给他的杂志，睡的比她想的还晚。
他一睁眼就给秦时打电话，哑声说：“我起晚了，对不起。”
秦时一下子心软的不行，哪会怪他。
他去洗漱，徐佳乐也刚起，问他：“我的车呢？”
她昨天说不用车，现在又用了，还好没开她的车带秦时出去。
徐佳让把牙膏吐了：“放我女朋友那了，我去给你开。”
徐佳乐一听就说：“带我去呗。”
“我问问她，你去了正常点。”
“行。”
徐佳让事先打了招呼，带她过去了。
秦时在楼下等她们，一笑，落落大方的。
徐佳乐觉得真人比照片好看，她说：“叫我乐乐就行，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我一听佳让说你笔名就激动了，是我非要他给我介绍介绍的。”
还看她的书？
秦时下意识的看徐佳让的反应，然后笑了笑：“叫我月月吧。”
“好啊。”徐佳乐也没多说，加了她的微信就开车走了。
徐佳让看她：“月月？”他都不知道是她小名。
秦时解释：“只有我妈她们叫。”
“我也要叫。”
秦时笑：“宝贝呢？”
这么一说又想起昨晚的事，徐佳让脸皮果然很厚，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他还觉得自己很大方：“那我就把月月让给她们。”
正是中午，外面太热了。秦时说：“回我家吧，家里没人。”
“梅阿姨又不在？”
“吃了饭上班去了。”
“时关呢？”
“找同学去玩了。”秦时说：“一时半会回不来。”
徐佳让其实以前来过她家，以时关的学长这个身份来的，还隐隐约约记得家里的陈设。
他进门以后，觉得没什么变化，再看看秦时，觉得很奇妙。
那时候他高三，她应该是在南大。等他上了大学，她又毕业了。
如果不是她毕业后住在那里，他们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或者遇到了，点个头，又分开了。
梅女士炖了排骨，有一点辣乎乎的，特别下饭。还有昨天剩的粽子，小小的三角形，豆沙馅，甜甜的。
吃着饭秦时问他：“你姐看我的书啊？”
徐佳让嗯了一声：“她说高中就看。”
高中，那时候还不是在网站更新呢……
徐佳让觉得她跟有点别扭似的，问：“你不喜欢让她知道？”
“不是。”秦时顿了一下，问他：“你看我写的了吗？”
“看了。”
“啊？什么时候啊？看的哪本？”
“网上有的都看了，昨天我姐还找了以前的杂志给我。”
秦时没想到会是这样，两人刚在一起她就跟他说了自己的笔名，之后几天见他也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他是不感兴趣。
徐佳让还没猜到她想什么，说：“你微博我也看了。”
秦时问：“那你觉得怎么样啊？”说完又加一句：“不是我写的怎么样，就是看完了觉得我怎么样？”
徐佳让说：“就你现在这样啊。”
秦时笑：“哦，好吧。”
见她开心了，徐佳让也不明白自己说对了什么，后来他想起自己看论坛的心情，突然懂了。
她担心自己对她的看法会改变，因为她写的东西，还有读者的评论。
吃完饭去她房间，徐佳让给她看自己的手机：“你看，我存了这个。”
是那篇篮球队长和经纪人的小短文。
秦时的时间线一下子有点混乱，他怎么会有这个？
他不等她问，就坦白：“你加我微信忘了马上屏蔽我了。”
秦时一点点回想，觉得好丢人，徐佳让问：“这个是不是想着我写的？”
她嗯了一声。
他贴到她耳边：“我看了还做梦了。”
什么梦不言而喻。
他坐在床边，秦时在他腿上轻轻动了一下。她说：“昨天我也做梦了。”
徐佳让一下子呼吸有点重：“梦见什么？”
梦见他们在车里面，他一直亲她。
徐佳让见她不回答，拉她的手：“你今天要管管我，用手就行。”
“会弄脏的。”
“我小心一点。”
胡扯，怎么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