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听说老婆陈晓琪来了,又惊又喜。

他立即向刘教授请了假,赶去陈晓琪住的酒店。

昨夜陈晓琪长途奔袭,凌晨三点才到省城。她本想立即杀向党校,给许一山一个措手不及。但杨柳拦住了她。

杨柳说,作为一个有知识的女性,不能真的像泼妇一样蛮不讲理。再说,她们不能让杜婉秋小瞧。她要让杜婉秋知道,她们小地方出来的女人,一点也不比出身高贵的她差。

当然,有句话她噎在心里没说出来,哪就是必须给许一山一个面子。如果她俩不分青红皂白登门兴师问罪,必将给许一山带去不可挽回的影响。

陈晓琪居然听了她的劝。两人这才在党校外边找了家宾馆住下。

这一夜,两个人似乎都没睡意。心里都在想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要如何应对。

陈晓琪想得很多。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坚信陌生的电话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在得知杜婉秋的真实身份后,她愈发坚信起来。

在她看来,一个敢于概腧有妇之夫的女人,绝不是哪么容易对付的。

杜婉秋有一个省委书记的父亲,自已还是地级市副市长。这两个身份己经注定她不是一个普通人。

越是不普通的人,越在乎外界的影响。

她能不顾影响,说明她至少信心满满,信念坚定。

倘若真如此,陈晓琪心里便没了胜算。

天快亮的时候,她己经没法控制住冲动。于是,将电话打到许一山的手机上,告诉他,她来了!

门铃响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陈晓琪看着风尘仆仆的许一山,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许一山不知道房间里还有一个杨柳,他迫不及待一把搂住陈晓琪,在她脸上亲了一囗道:“老婆,你怎么来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搂了陈晓琪亲热。

陈晓琪使劲挣扎,涨红了脸暗示他,“许一山,你吃错药了吧?”

许一山笑嘻嘻道:“是啊,老婆。我是吃错了药。”

两夫妻小别己有一段时间,彼此都在内心渴望着有一段夫妻的快乐时光。

直到杨柳忍不住笑出了声,许一山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这让他羞愧交加,恨不得钻进地缝溜之跑也。

杨柳捂着嘴笑道:“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啊。再说,我有选择性耳聋眼盲的毛病。”

陈晓琪呸了一声道:“想得美。想看,掏钱。”

“好啊,你说多少?”

陈晓琪故作认真想了一会道:“掏钱也不让看。”

“好像谁没见过一样的。”杨柳不屑笑道:“好啦,不开玩笑了。”

聊了一会,许一山好奇地问:“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来了?”

陈晓琪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杨柳在一边快活地笑。笑过一阵后,她指着陈晓琪道:“还不都是因为她。许一山,我们来了,你怕不怕?”

许一山一脸的疑惑神色,他一时没想通杨柳话里暗藏的玄机。

他讪讪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道:“你们来了,我欢迎都来不及,为何要怕?”

“你心里没鬼?”杨柳得寸进尺道:“许一山,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杜婉秋的?”

许一山一楞,顿时若有所悟。他看着陈晓琪阴沉着的脸,抱怨道:“她是我们培训班副班长,怎么了?”

杨柳笑着问:“漂不漂亮?”

许一山摇了摇头,“真没注意。”

“假话吧?”陈晓琪突然冷冷说道:“许一山,你若是男人,就该敢作敢为。”

许一山尴尬道:“我说了你们又不信。”

“不是我们,是我。”陈晓琪看了一眼杨柳,“她是我拉来的。”

许一山这下几乎完全明白了过来,他哭笑不得道:“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吧。”

陈晓琪闻言,脸色变得更难看。

在她看来,自己辛苦半夜从茅山开车过来,虽说是来一探电话的究竟的,终究也是心里有他,在乎他,才会不辞辛苦长途跋涉而来。

他非但没有一句暖心的话,反而话中带着抱怨责备,她哪能接受得了。

“许一山,我既然来了,就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你都是哪听到这些胡说八道的话的?”许一山也来了气。

“你不要管。反正有人说。”

“你找出这个人来。”许一山有点气急败坏了。他万不会想到陈晓琪会唱出这样的一出戏来。

过去,他在她面前确实有些自卑。陈晓琪高傲的美丽,曾经只在他梦中如风景一样一掠而过。即便他们登记结婚了,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她的冷傲,她似乎很放心许一山。可是现在,她居然为了一个谣言,连夜长途奔波几百公里来找他麻烦。

陈晓琪见许一山急了,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哼了一声道:“你放心,早晚会让你知道是谁。”

许一山摇了摇头,“′我发现你现在有点不可理喻了。”

“我吗?”陈晓琪生气了,“我就是不可理喻。许一山,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许一山的气也上来了,他双眼一瞪,“你想怎么样?”

杨柳赶紧笑着打圆场,憧吓着他道:“我们商量好了,今天我们闯进党校去。准备揪了杜婉秋的头发踩在地上打一顿。”

许一山惊疑地问:“为什么?”

杨柳抿嘴一笑,“谁让她破坏别人家庭。”

“无稽之谈。”许一山怒道:“你们敢这样做,后果非常严重。”

许一山的话,在陈晓琪听来,字字句句都是在替杜婉秋说话。

这让她原本还有一丝冷静的情绪爆发了出来,“许一山,你是不是觉得她有一个省委书记的爹就可以胡来?”

陈晓琪的质问,将气氛推到了紧张边缘。

“陈晓琪,你真吃错了药。”许一山直呼其名,“你可以污蔑我,但你不能将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他的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凝固。

平常,许一山很少直呼“陈晓琪”的名字,没人的时候他叫她“老婆”,有人的时候,他也一直叫她“晓琪”。

“你这是打算真护着她了?”陈晓琪冷冷地问。

许一山己经感到了气氛的异样,他讪讪解释,“我是不希望发生误会。我没护着任何一个人。”

“好。”陈晓琪不顾许一山的解释,她冲着杨柳道:“我们走。”

杨柳狐疑地问:“去哪?”

“回茅山。”

陈晓琪说完,头也不回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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