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动手打人的消息,风一样传遍了洪山镇的每一个角落。

王猛躺在医院的床上,连声叫痛。不管谁动他,他都会像杀猪一样的嚎叫。

孟梁亲自出马,带着民警找来医院问王猛口供。

不管孟梁如何问,王猛就一句话,他是领导,是干部。干部打人,他要个说法。

孟梁笑嘻嘻地说:“王猛,你少给老子耍无赖,你得说说,许镇长怎么打的你?”

王猛指着全身道:“这里痛,这里也痛,我全身都痛。反正没一块好地方了。我本来就是个残疾人,我是有证的,我要个说法。”

孟梁收起笑,将脸色沉下去,厉声训斥他道:“王猛,你少给老子装。许镇长打坏了你,自有医院证明。我现在不问谁打你,怎么打的了,你先交代交代,怎么将蒋丽用铁链锁起来的。王猛,你这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你涉嫌犯罪了,你懂不懂?”

王猛涎着脸笑,“孟所长,你别吓我。阿丽是我老婆,我们一家人,还有这样的罪名吗?我问你,若说你家老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办?”

一句话噎得孟梁无话可说。

恰好医生过来检查,王猛又是一阵乱嚷,说全身动弹不得,骨头架子被许一山打散了。

孟梁将医生请到门外,问王猛的伤情究竟怎么样。

医生苦笑道:“他哪有什么伤?无非就是肌肉扭伤,关节错位,恢复一下就没事了。”

心里有了底的孟梁回到病房里,二话不说,命令随行的干警拿出手铐,一把将他铐了。

“王猛,你在这里不交代,我换个地方让你说。”

王猛见自己被铐住了,顿时懵了。

他茫然地问:“孟所长,你搞错了吧?我是受害人呢,是我报的警啊。”

孟梁冷笑道:“没错,王猛。你老实一点,配合我们。否则,有苦头让你吃。”

王猛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大喊大闹道:“我就知道你们是官官相护。明明是你们干部欺侮人,跑到我家打我,怎么反而我成了罪人了。我不服,我要上告。”

孟梁不耐烦道:“告吧告吧,想怎么告都行。但得等你出来之后再告。”

说完,命令干警将王猛拖下床来,塞进警车里,扬长而去。

一天没到,流言蜚语已经像野草一样疯长,很快就从洪山镇传到了茅山县城里。

老董给许一山打来电话,笑嘻嘻地问他:“老许,你这领导当得牛逼,动手打群众,打的还是残疾人,我服。”

许一山心里窝着火,现在他只要一呼吸,便会感到一股浓浓的屎尿味往鼻子里钻。

他整整洗了一个多小时,恨不得将每根头发都分开来洗一遍。

太恶心了!他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王猛端起屎尿桶往他身上泼的情景。一想,便忍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几乎将黄疸都吐了出来。

老董的电话,让许一山肚子的火直冒。他回过去一句话,“你幸灾乐祸是不?”

老董依旧笑嘻嘻地说:“还真是。老许,你会有麻烦了。”

老董的电话刚挂,陈晓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显然生气了,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质问许一山,“许一山,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现在全城的人都在传,说你仗势欺人,而且还打残疾人。”

许一山一肚子的委屈,他想解释,可是三两句话能解释得清楚吗?他干脆懒得解释了,气呼呼地道:“随便他们传,老子不在乎。”

陈晓琪咦了一声,反而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许一山,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啊?我相信你应该不会随便动手去打人的啊。”

许一山道:“没有,我就是打人了。而且我想说,老子恨自己当时下手轻了。再来一遍,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陈晓琪沉吟一会道:“许一山,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爷们的味道。”

陈晓琪说完,没等许一山开口,也挂了电话。

许一山已经两天没出门了,他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回来时,一身的屎尿,让所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

隔壁的小秋敲了他几次门,他都坚持着不肯开。

老邓也敲过两次,见他不开门,站在门外说道:“许镇长,你放心,哪个王矮子已经被老孟抓了。段书记说了,绝不放过残害妇女儿童的人,哪怕他是残疾人,一样不放过。”

许一山心里一跳,问了一声:“王猛被抓了?”

老邓隔着门道:“是啊,派出所这两天都在忙这个事。听说王矮子变态,手段非常残忍。这人啊,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这王矮子就一个皮匠,平常与人从不争吵,大家都说他善良。谁知道他对自己老婆会下那样的毒手,真是可恶。”

许一山将门打开,对站在门外的老邓笑了笑,下楼直奔派出所去。

洪山派出所对王猛家暴案已经立案。

孟梁看到许一山来了,笑眯眯将他迎进屋里,递了一杯茶给他后说道:“气出了没?要是还没出,你现在过去再打他一顿。今天不打,以后就没机会了,我要送他进看守所了。”

许一山拦住他道:“孟所,没必要那么急吧?”

孟梁为难道:“我们办案是有时间规定的,超过法定期限是不可以羁押人的。不过,这个王猛的材料已经调查清楚了,证据确凿,县里也批捕了。再关我这里就不合适了。”

许一山试探着问:“这么说,他要坐牢了?”

“坐牢是肯定的,这小子做的事,猪狗不如。”孟梁将一叠讯问笔录摆在他面前,压低声道:“本来这些东西是不能透露给你看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看。”

许一山推辞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们都是内部人,你说是不?段书记有过交代,必须维护干部威信,对侵害干部声誉的行为,绝不手软。”

许一山想了想道:“段书记的意思是保护我?”

孟梁笑了笑,“也不全是为你。段书记保护的是我们全体干部。”

孟梁说完,开门出去了。

他故意回避,以便许一山彻底了解案情来由。

许一山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好奇,打开了卷宗,这一看,差点气炸了他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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