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山来到巫医跟前,对巫医说道:“巫医,白进趁着村民祈福的时候,把村民迷晕,拉到下面去放血,嫂子的尸首也被泡在池子里面,简直是惨不忍睹,丧心病狂。嫂子生前是个善良的人,没想到白进如此不孝,嫂子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还被泡在血池了,唉”

巫医低低嗯了一声,突然对白进厉声喝道:“畜生,你做的好事,回去之后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让你几个月下不了床,我说你最近怎么老不着家,原来竟是干这样的事情。”

白进震惊地看着巫医。

巫医狠狠瞪着他,在白进开口说话之后,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白进痛呼一声,连忙后退。

“爹,不是”白进忍痛出口。

啪!

啪!

巫医下了狠手,一巴掌一巴掌扇在白进的脸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进原本红肿的脸更加肿了,这会儿估计他娘诈尸醒过来也不认得他了。

白进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大声呼道:“爹,你为什么打我?我”

“畜生,你还敢顶嘴?!”巫医一脚踹在了白进的小腿上,白进吃痛,立刻蹲在地上惨呼不已。

众人看到巫医真是下了狠手,纷纷上前相劝。

大家虽然对白进做的事情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并没有伤人性命,大家乡里乡亲的,此刻大家看他那么惨,心里便生了恻隐之心。

巫医又骂了几句,对围着的村民拱手行礼说道:“是我教子无方,我有罪,回去之后,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大家都纷纷表示不在意。

即便是白大山,也只是淡淡说道:“巫医既然要带回去管教,那便带回去吧。”

巫医再次对大家拱手一礼,对白进喝道:“畜生,还不快起来!”

白进怂拉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巫医身后,此刻的他已经被巫医打怕了,完全不敢还嘴。

站在庙门的人群让出了一条路,巫医的脸色仍旧阴沉,他背着手,低垂着眼皮走出庙门。

突然,慕欢出声说道:“巫医,你的娘子不要了吗?刚才我不小心,把大婶的尸体从血池里捞了上来,放了那么久,估计尸体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现在带回去安葬正好。”

白大山和跟着白大山下去的几个青年惊疑地看向慕欢,慕欢对上他们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白大山和那几个青年困惑不已。

他们下去的时候,明明看到尸首还是泡在血池里的,为什么慕欢要说谎?

已经走到庙门的巫医脚步一顿,跟在他后面的白进立刻跳了起来,对慕欢愤怒喊道:“贱女人,你竟然敢动我娘的尸首,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白进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往慕欢这边冲了过来。

站在慕欢旁边的村民眼看白进冲了过来,又看慕欢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们生怕白进伤害了慕欢,立刻七手八脚地拦住了白进。

白进此刻如同一只疯狗,他拼命推开阻拦他的人,使劲往慕欢这边冲来,口中不停咒骂着。

慕欢丝毫不理会他的咒骂,轻描淡写说道:“血养一具尸体可不容易,听说至少需要血养五年以上,期间每三天便需要注入新鲜的人血,不然血池里面的血液会干涸,五年以后,还需要不少年轻男女进行血祭,如此算来,白进啊,看来你娘还赶得上替你找媳妇呢。”

巫医的妻子已经死去多年了,还怎么替白进讨媳妇?

众人怪异地看着慕欢,不明白慕欢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白大山若有所思地看着慕欢。

白进听了慕欢的话,立刻惊得呆在了原地,他不敢置信问道:“你怎么知道?”

慕欢笑了一下,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这些事都不是你干的。”

白进震惊地看着慕欢。

巫医眉心一跳,他背着手,缓缓转过身来,阴沉的眼神如同毒蛇的眼睛,阴狠地盯着慕欢。

慕欢毫不畏惧,站在原地,和他遥遥相望。

“巫医,你说,这些事如果不是白进做的,那是谁做的呢?”慕欢含笑问道。

巫医嘴巴紧闭,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慕欢。

庙内的村民个个惊异不已,他们隐隐觉得慕欢知道一些什么。

白进把人抓到山洞内,已经被大家抓了个正着,白进就是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

白进的恶行正是被慕欢撞破的,但是慕欢现在却跳出来说真相另有其人,这让村民怎么能不感到困惑呢?

慕欢笑了笑,说道:“既然巫医不愿意回答,那我再分析一下吧,血养是一种蛊术,没有几十年蛊术经验的人是做不了的,据我所知,这方圆几百里只有你一个巫医,也就是说,这方圆几百里内,会蛊术的只有你一个人,白进可能也跟你学了一些蛊术,但是以他的年纪,这个蛊术不是他能够操作得了的,所以,制造血养的人便是你,白虹村的巫医。”

方才白大山带着人下去看血池的时候,慕欢问了小小几个关于血养的疑问,后来她看到巫医进来,又看到巫医对白进那番做派,便知道制造血养的人定然是巫医。

巫医一进来就对白进拳打脚踢的,丝毫没有给白进辩解的余地,便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白进身上,这样他便可以脱身了。

他是白虹村的巫医,平时帮人治病疗伤,无人不对他礼遇有加。

他把自己从这件事情摘了出去,再出面维护白进,大家即便心里有怨言,但是村民只是被放了一些血,并没有伤人性命之事发生,大家自然不会对白进过多苛责。

慕欢的话一出,众人纷纷发出不可思议之声,大家目光唰唰唰地看向巫医。

巫医稳稳立在门口,用他一如既往的阴沉语气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此事是小儿一心糊涂犯下的,既然你说的什么血养血祭的,完全是无稽之谈,世上哪里有这样的蛊术?若是真的有这种蛊术的话,那世上哪里还有人会死去?”

“是啊,只要世上有这种蛊术,有些人明知道这样会伤害无数人的性命,也会冒险去做,即使伤害的是自己的左邻右舍。”慕欢仍旧含笑说道。

“野丫头休要信口雌黄,我修习巫术多年,从来不曾听说过有这种蛊术,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白虹村。”巫医阴恻恻说道。

慕欢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白大山,说道:“白大叔,这是我在血池旁边的架上上发现的,上面详细记录了血养血祭的过程和需要的东西,白大叔可以看看这到底是谁的笔迹。”

白大山接过纸张,立刻低头看了起来,旁边有识字的村民也围过去看了起来。

巫医眼中涌上慌乱,他如同泥塑一样站在原地。

他努力回想,自己是否真的把写了血养血祭的过程要点的笔记留在了山洞内。

突然,他看向白进,失声道:“白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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