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开始派人前往虢城附近的河域,企图阻止大华军队后续主力军过河,但侯君集和来护儿早想到这点,连夜就把先锋军数万人马抢渡过河,如今虢城有大华军队六万之多,加上俘虏了两万人马,分开整编,组建成新军,用以对付唐军。
所以,河岸以东的唐军,在人数上,已经不占太大的优势,又不敢倾巢而出,放弃守城,所以出来了两三万人,很快就被大华先锋军给阻挡击退。
李建成得知消息后,无奈半晌,苦苦思寻,却没有破敌之策,怒极之下,染了风寒。
在李文干、刘弘基等人劝说下,李建成同意了自己暂时撤走,因为前线太过危险,不知何时,其它三城也要告破,此时趁机以患病的借口,离开前线,回到京城,做他的储君去,战场的事应该交给将军来做。
原本李建成想要带着李秀宁一起回去,但是这平阳公主性格扭得很,非得守到最后关头,大有铁腕娘子军的气魄,让太子都自愧弗如。
大将军慕容罗睺被临时委任为统帅,刘弘基辅佐,李道玄为副统帅,其余段志玄、张公谨、潘仁、戴元祥等将领继续留下对峙。
当李建成临行前,心中沉重,他回望这孤立的城池,很清楚,在西北军的强势下,守不了多久,必须在京兆郡加固防御,然后跟大华决一死战,否则,大唐危矣
宇文化及带兵抵达了襄城郡,与洛阳所在的河南郡比邻,屯兵在此之后,不再北进,他打的如意算盘是让王世充与李密两败俱伤,然后袭击洛阳,成就大业,自立为王。
但他万没想到,正是由于他的到来,激发了洛阳城内残余皇族和遗老大臣们的同仇敌忾。
杨侗找段达、元文都、卢楚、皇甫无逸、赵文长等六贵相商,排除了正在城外戍守的王世充,要私下与李密议和,还要封李密为左仆射,招安入洛阳,只要李密能代皇室诛杀宇文化及这个逆臣。
元文都道:“陛下,李密的军队兵强马壮,足有三十万兵力,麾下猛将如云,若是能替我们出手,击败了宇文化及,等若借刀杀人,除去我们的大患,也能解了大恨,一举两得。”
赵文长接着说道:“引李密入京,可以平衡王世充的势力,二人为左右仆射,相互敌对,势必要拉拢陛下,这样一来,陛下恩威日重,再过几年,陛下到了弱冠之年,可以亲自掌握军权,不至于被人架空。”
这几贵都是依附陛下的宠信,才得以身份尊贵,但王世充的势力逐渐强大,他们感到了威胁,所以,也劝杨侗要拉拢李密,为杨氏皇族报仇,同时还能制约王世充。
杨侗眼神中散发淡淡的寒意,虽然人只有十六七岁,但他逐渐心智成熟,知道目前自己的处境意味着什么,在历史上曾经上演,而王世充不亚于董卓之流,自己若是不能掌握命运,以后不会有好下场。
消息传出,李密陷入了合计,召集一些谋士商讨。
“诸位卿家,你们觉得如何,我们这样鏖战下去,迟迟无法攻克洛阳,跟王世充硬拼,已经丧失了争夺天下的时机,坐看李唐、窦建德、西北军、萧梁壮大,这次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们不选择与洛阳和解,就会面临宇文化及和王世充两面夹攻,腹背受敌,倘若答应下来,就可以掉头去收拾宇文化及,然后,假意入城,趁机占据洛阳,控制王世充!”
贾润甫道:“魏王,只怕王世充和朝廷都没按好心。杨侗是要借刀杀人,削弱我瓦岗军额度实力,替杨氏报仇,二来用我们来牵制王世充的势力。而王世充,肯定也喜欢瓦岗军与宇文化及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掉过头对付我们,控制朝廷。”
王伯当道:“魏公,这朝廷杨侗和王世充都有自己的算盘,在算计咱们,当需谨慎”
李密冷笑道:“三方博弈,谁都有自己的私心想法,想要吞掉对方,如何抉择才对自己有利,这是关键,不必在乎他们歹毒心思,只要我们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房彦藻提议道:“目前需要这一步棋,不得不走,否则,还真的被双方夹在其中,更加被动。”
“宇文化及不足为据,只是他身边有大隋第一猛将宇文成都,以及大将军鱼俱罗,都难以对付。”
“无妨,宇文成都再厉害,能打几个?当年三英战吕布,如今我罗士信、程知节、裴行俨三人,照样能围殴他!”
单雄信站出来道:“单某早想会一会这大隋第一猛将了。”
李密说道:“好,既然诸位卿家有此胆识,那就跟宇文化及人马杀个痛快,消灭此军,能够获得不少隋军将领和遗老的好感,可以发檄文,昭告天下,抬高我瓦岗军的威望!”
贾雄道:“出动多少兵力合适?”
李密没有把宇文化及的人放在眼里,轻蔑道:“十万精兵,一万骑兵足以,虽然那支骁果卫当年很强,但是历经两年,士气低沉,早就不是当初的禁卫军了,人心涣散,容易围歼。”
徐世绩抱拳道:“魏公,不如交给末将带兵前往吧。”
李密沉思一下,不想把功劳让出去,毕竟这是让天下人备受瞩目之事,摇头道:“还是本王亲自出马,不容有失,重振军威,徐将军,你坐镇邙山大营,继续跟王世充对峙,免得他偷袭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