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深似海思亲泪,护佑家园奋虎威。
姒木秀看了看仍雄耶坚定的眼神。心想:这个青年,比他想象的要坚强。是啊!不是眼泪就能挽回失去;不是伤心就一定要哭泣。所以,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你要学会坚强。
从姒木秀的眼神里,仍雄耶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人生的道路,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注定有许多坎坷和绊脚石。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只要你能够勇敢的面对,坚强的去战胜它,你的前途就是光明的,你的生活就充满了阳光。
于是,仍雄耶开始了他的慷慨陈词,而且很有鼓舞性:
“我和姒木秀首领率军在南面正面迎敌。这就需要和仍义正将领的南营将士默契配合!女军在南面做好埋伏。这是我们上得凤凰山的第一场恶仗,我们一定要把它打好。一旦取胜,我们继续加强训练,并加强军营和房屋的建造,争取让大家在凤凰山安定下来!我们定要与仍熙父子死磕到底,让他们血债血偿!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两千人的声音回响在凤凰山,撼天动地!
分工完毕,将领们各自领着兵马训练去了,一直训练到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安顿好兵马,巡视完毕,等姒木秀父母和仍雄耶兄妹回到凤凰山庄,已是很晚时分。姒木秀嘱咐女艾和仍雄耶兄妹:
“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日需要早起!”
“好!”他们三人答应着,并各自回到房间。
躺在床榻上,仍雄耶怎么也睡不着,伤悲之情涌上心头。他蒙上被子,抽泣起来。良久,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仍雄耶擦了擦眼角淌出的泪水,轻轻地踱步到院中。
仍雄耶抬头望了望天空:今晚的夜空,没有皎月,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在发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丢弃一般。整个夜空如一块墨盘,黑漆漆的。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仍雄耶心想:这真是“寂寞星云满夜黑”啊!难道这星空也知道我的孤独,知晓我的悲伤?
不自觉中,仍雄耶的泪水又从眼角淌下来。关于这次起事,他不仅仅是为女艾。他的骨头里有一种正义的东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欺负的是仍落村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仍熙父子这么残忍:连老人也不放过,而且是虐杀!这是何其的遭人愤恨啊!母亲的殉情,让他崇敬!也让他难过!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让他怎么能够承受下去?
仍雄耶轻轻走到景耶窗前,隐隐听到妹妹小声哭泣。他的眼泪泉涌一般,流满了他的脸颊。仍雄耶怕自己控制不住,赶忙离开。他在院子里徘徊着,思索着——
他今年二十一岁,一直爱恋那个女孩儿,曾一路追随到凤凰山庄。他知道她在牧正署衙任职,只是默默的跟随着,守护着,不去打搅。后来,她被围,而且被围的还有他同村的弟兄,他怎么能不管?做了就不后悔!
仍朗天这样的恶贼,不除掉,终究是祸害。只是失去父母那种揪心的痛,比刀割还难过!爹、娘,心头摘不走的是你们的仁慈和笑容,挥不去的是你们的养育和教诲。
爹、娘,你们的影子,已跌落在儿女深深的记忆里,那里面,镌刻着有关你们的一切……只是痛者思痛而已。
“为了我,让你失去了两位亲人!我——很内疚!”细柔的声音,一听,就是女艾的!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别人有难,我也会相助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必自责!”仍雄耶没有转过脸,他怕女艾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雄耶哥,别难过了!死了就不能复生!我们替两位老人家报仇,将仍熙父子除掉。这就是对两位老人在天之灵的最大告慰!”女艾柔和地说。
“明日见到仍朗天,我可能会激进!若是我死了,你千万不要伤心!”仍雄耶的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动。
“我不要你死!希望你——活着!”女艾的声音是颤抖的,哽咽着说。
仍雄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脸来,看到泪流满面的女艾,不禁一阵感动。
他想:她为他流泪!在她心里,不会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若死了,她一定会难过的。那样,他会死不瞑目。还是要活着,陪着她,一直到老!
仍雄耶抬手擦了擦女艾脸上的泪,深情地说道:
“我不会死的!等着——娶你呢!回去休息,明日好好战斗!”说着,他摸了摸女艾的肩,仿佛告诉她:放心吧!有你,我不再孤独!之后,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半夜袭击,营寨被烧,武士被杀。当逃回去的仍修、仍煜,仍牟阳将消息带到,已是黎明时分。仍朗天没有想到三村的村民如此猖狂!看来,这些人不可小觑!如若不除,自己终究不会安宁。
仍朗天在朝堂上禀明小君王仍让,说是村民造反,齐集凤凰山,必将是国之大患。剿灭反贼,事不宜迟。小君王不敢不允。仍朗天与仍熙及有关将领商议一番,调动三千多兵马。明日,围攻凤凰山。
凤凰山的北坡太陡,仍朗天自然布阵在东面、南面和西面。东面和牛毛山相望,隔着一条有仍河,仍朗天命大将仍褚梵带九百人渡船过河,直取凤凰山。
凤凰山西面树木繁密,且高挺耸立。仍朗天派大将仍穆羽带九百兵马人攻打西营。
南面是正面,不是很陡,树木不甚繁茂,只是翠草丛生。这是关隘之地,一旦打开,领军上山,贼寇自然被剿灭。
所以,仍朗天亲自带一千二百多兵马集中于南面。姒木秀自然懂得南面的重要性,因此,他让女艾和景耶带领多女军埋伏在半山腰一个隐蔽之处,草木遮挡。
他带领仍雄耶、仍义正、仍温桥以及六百多人扎营在山下,挡住仍朗天的一千二百大军。
天上的乌云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被释放的心情,凤凰山下的两军迎来的是变暗的天色,阴沉压抑。
两军对阵,仍朗天大骂道:“反贼,你们杀我官兵无数,以为上得凤凰山就能高枕无忧?我定然将尔等一举拿下,还有仍国一个朗朗的天空!”
杀害父母的仇人就在眼前,一见到仍朗天,仍雄耶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与仍朗天杀个你死我活。看到仍雄耶满眼的怒火。姒木秀提醒道:
“两军阵前,最忌冲动。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听到首领的提醒,仍雄耶强压住心中即将喷发的火焰,对着叫嚣的仍朗天叱骂道:
“狗贼,你杀死我父亲,逼死我母亲,你的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血迹!血债就要血来偿还!今日,一定要为那么多冤魂报仇雪恨!”说着,仍雄耶挥剑纵马,直取仍朗天。
看到仍雄耶向着大司马仍朗天扑来,身边的大将任穹挥着大刀跃马来迎,如镜般的大刀,冷气森森。刀剑相撞,如雷霆之震。
仍雄耶怀着极端的仇恨,气势正旺。剑意“噗噗噗”吐着杀气,愈发凛冽。战不到二十个回合,仍雄耶的长剑如秋风萧瑟,阴冷异常。“寒气刺骨”!仍穹就被仍雄耶一剑刺于马下。
仍朗天不由打了个寒噤。
大将仍歆涵看到仍雄耶如此勇猛,大喊一声:
“仍雄耶,大胆狂徒!你是想找死吗?”
说着,仍歆涵纵马挥刀来战,眼里的愤怒似乎要喷出火来。仍雄耶施逞虎威,抖擞精神迎战。二十多个回合,仍歆涵有些抵挡不住。
大将仍魁挥刀骤马,前来夹攻,仍雄耶全然不惧。他剑法不乱,游刃有余。战到三十多个来回,仍雄耶卖了一个破绽,闪过大刀,侧身疾剑而出,犹如骤雨大作。“乌山孕雨”!一剑刺入仍歆涵心脏,仍歆涵口吐鲜血,落下马来。
仍魁一见不妙,转身就跑。仍雄耶拈弓搭箭,一箭将其射于马下。一连杀掉三位大将,仍朗天害怕军心不稳,便挥着战戟向仍雄耶杀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仍雄耶怒目而视,积蓄着真气:伸冤在我,以恶报恶;绞痛入骨,至死方休!真气使仍雄耶内力大增。
面对着仍朗天刺过来的战戟,仍雄耶怒剑来迎。
仍朗天的战戟随心所欲,自在张狂,沾满邪恶之力,不乏撼天震地。后面的将士鼓声雷动,喊声大涨士气!
仍雄耶的长剑“咝擦咝擦”吐着寒光,就像被黑暗毒素腐蚀的容颜,喷出复仇的火焰。仍雄耶被激怒了,长剑震颤着。
仍雄耶剑气仿佛被烧着一样,燃烧出耀眼地光芒。义军的鼓声也在震响,震呼声激起了仍雄耶更大的斗志。
两人战到六十多回合,只听仍雄耶的剑“刷”的一声,极速出手,直指仍朗天的咽喉,剑意如烟如雾,令人捉摸不透。“烟笼雾锁”!
仍朗天一声惊呼,拨马转身向西南方向就跑,仍雄耶哪里恳放?乘势追杀。后面喊杀声一片,混战起来。
这真是:拳拳在念仇难掩,热血征逐似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