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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看你对四喜那只畜生都比对我好]”

平地一声雷把安宁炸的不清,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也许是四喜那小东西模仿的呢。不然她怎么会从一向清高自傲大男子主义闷骚占有欲强的大老爷口中听到了这句有些撒娇又带着点委屈的话!一定是她眨眼的方式不对!!

“老爷你刚才说话了吗?”安宁干巴巴的问道,“我没听清楚。”

张致远冷哼了一声,指着一旁的软榻,“还站着做什么,不嫌累啊!”被嫌弃了,张致远口气不善,不过这让安宁松了一口气,刚才果然是幻听了,这才是正常的大老爷么。

张致远脸更黑了,弹了弹宣纸看着上面的字,又瞧了乖乖坐在软榻上的安宁,脸色才又好了些。服软的话大老爷不屑于再说第二次,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妻子,像是要审问犯人似的,“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哪儿错了?”

“额——”安宁噎住,她出去透透风么,就是犯人也有放风的权力呢。但这句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就沉下去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俗话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安宁垂下长长的睫毛,“我不该晚回来。”

“还有呢?”脸色软和。

“不该不让人报个信。”

“还有呢?”嘴角上翘。

还有你妹!安宁撇过头去,闹不准大老爷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刚才的话,电光一闪——难道他在抱怨我没有给他捎东西回来吗?不是吧不是吧绝对不是吧?!刚才的那句话绝对不是幻听,安宁立马表态:“其实老爷您怎么能和四喜比呢?”

“嗯?”风雨压城城欲摧。

“额,我的意思是四喜那小东西怎么能和老爷您比,它绝对比不过您。”

“嗯?!”黑云翻墨未遮山。

安宁干脆闭嘴了。干巴巴的笑了两下,想了想说道:“其实呢,我也带了东西给老爷你,在一处店铺里看到一竹雕的笔筒,雕刻的匠心独运,清新逸然,就带来给你了。”安宁心想多一门手艺还是不吃亏的,在空间里她有时候无聊了就学雕刻]反正空间里材料多的是。因为佛珠得到进化出来的丛山中。就有一座竹山,整个山峰全都长满了竹子,翠紫墨赤金斑等不同的颜色,慈竹、单竹、湘妃竹、楠竹、墨竹、凤尾竹等竹型应有尽有。随风飘荡就像是一片竹海,斑驳清爽的竹海。山上最不缺的还有什么,就是树木。各种类型的树木名贵如小叶紫檀、紫檀、绿檀、墨檀、金丝楠木、乌木、红木普通的如松柏桂等也不缺,而且树木年龄大的吓人。就是各色玉石还有翡翠都跟大白菜似的一堆堆的,而雕刻的理论知识都在识海中存着。加上只要熟练运用灵力,就能做细微的雕刻,所以应该还不差吧。今天送了一个给安然,他很喜欢呀。安宁兀然想到自己跑题了,抬头看向张致远大老爷。

“笔筒?”水国春寒阴复晴。

“嗯嗯,雕刻的是兰梅菊,取自‘竹兰梅菊’四君子的寓意。个人觉得很适合老爷。”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人会拒绝别人的赞美,就是面瘫如大老爷也不能。

“还不错。”万紫千红总是春。

“老爷,我保证这样的情况没有下一次了。”下一次我会交代好,“晚饭估计做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张致远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她一双盈盈如清水一般的双眸,无辜而温柔,他就拿她没办法。正好外面杏儿说:“老爷夫人,晚饭好了。”就当阶梯顺下来了,“下不为例。”

“嗯。”我可没说不出去逛街了,悄悄的不让你知道的不就行了,安宁莫名有种自己被老爹管住的错觉,一定是错觉的吧。

张致远觉得条件苛刻了些,开口说:“下次出去让下人跟着,报备一声,你如今马虎不得,不要让府里人担心。”今日的事情确实让他紧张的不行,生怕她有个好歹,而且这里没有她在,总觉得少了什么。

“书房很安静呢,应该是没事了吧。”杏儿往书房探头,说。

碧水悄悄举了举大拇指,嘿嘿笑道:“夫人一定会把老爷摆平了,不然受罚的可是我们了。而且我也觉得弥漫在书房上面的黑气散开了,有种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呢。”

芝儿和红袖赞同的点头,之前的老爷好可怕啊!

杏儿黑线,什么黑气,你们还以为是妖气啊!现在总算知道她们仨推着她去书房门口传话了,感情是被震慑住了。

安宁假装进去卧房去拿笔筒,其实是从空间中把笔筒拿出来。如今她的精神力已经可以不用进入空间亲自拿出来就能将所要的东西拿出空间,但比较耗费精神力,所以她很少用。摩挲了两下笔筒,走出来把笔筒递给坐在椅子上的大老爷。

笔筒青翠碧绿,拿着它似乎还能闻到竹子的清香,筒壁上用细刀雕画了兰梅菊图,合了竹兰梅菊四君子的寓意。雕工精致,寓意也好,又充满了天然的雅致,一时让见惯了大家之作的张致远爱不释手,关键是这还是小妻子买来给他的,顿时心里更美了。殊不知小舅子已经早他一步有了,当然这个美好的误会大老爷不知道罢了。

安宁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笑道:“这竹筒还入得老爷的眼么?”

“当然,是个雅致的。”大老爷头一回儿没有露出‘还行我勉为其难的接受的’表情,而是实实在在的愉悦,让安宁侧目。在她看来,张致远就像是被宠坏的孩子,万事你要是顺着他,说不定他自己觉得无趣就放弃了;你越是和他对着干,他越是起劲,这不是小孩子脾气是什么。不过这脾气都掩饰在他面瘫的俊脸下,往往旁人还没开始察觉都被冷风冻的慌了神,哪有机会去观察呢。

芙蓉帐里,张致远把睡熟的安宁抱在怀里,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柔柔的叹了口气,才闭上眼睡觉了。

西跨院宋姨娘饶有兴趣地翻看安宁差人送来的给小孩儿玩的小玩意儿,逐月在一旁欲言又止。

宋姨娘挑了个绢质的风车还有小巧的拨楞鼓让小丫鬟送到二姑娘房里去,把剩下的收起来,“大姑娘那边呢?”

“不知道呢,我问送东西来的小丫头,她只说是夫人送外面集市带回来给二姑娘玩耍的,别的没说。”逐月拧着眉头,“姨娘,我是不懂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未免太——”

“你是觉得夫人太殷勤了?”宋姨娘接下去,逐月点头。宋姨娘喝了一口茶,扯了扯绢帕,道:“你觉得夫人有那个必要么?如今这府里掌权的是夫人,再加上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就算不是个小子,这府里也没人能撼动她的位子。更何况她这一胎十有就是个小子。”

“姨娘怎么能知道?大夫都还没诊出来呢。”逐月不解。

宋姨娘笑笑,笑容里有些苦涩,“从老太太言行举止就猜的出来,周姨娘那个傻得,还以为老太太真对她刮目相看了。让她抄佛经、到佛堂念经还有绣绣品呢都是打压她呢,你看夫人上回在府里大清洗蠲免了好些个老人,有些还不乏是从老太太进府就在的老人,可老太太出声阻止了没?夫人就是看准了老太太给她撑腰,才有这么大的动作呢。”

“姨娘的意思是老太太这么看重夫人,就是因为夫人怀了个哥儿么?”逐月说道,“周姨娘怎么能忍的下来,以前就算是老太太还管事的时候,她还会闹腾呢,最近突然老实下来,真真让人不相信呢。”

宋姨娘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是也不是,夫人怀了身孕只是给她多了一个重要的砝码而已,你想想是不是打从夫人进府来,老太太对她就不同,基本算是爱着护着,看那些个从老太太私库里掏出来的好东西就知道了。”她顿了顿,想了想笑开来,“也难得夫人会做人,不恃宠而骄,温婉贤淑,对了老太太的味儿。你想啊,以前的太太是个什么人呢,论家世,她是京都高门嫡女,家世比咱府只高不差,而夫人呢虽说也是嫡女,但家世和前太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可比。论相貌才情,前太太以前可是什么京都鼎有名的才女,貌美如花才情顶好;夫人呢我说不好她才情如何,但夫人的相貌起初看着连周姨娘都是比不过的,可如今再看,你就觉得吧她就像是星辰正熠熠生辉,看着就觉得自卑。论管家之才,这点上谁都得承认前太太大大不如夫人。也难怪,前太太事必躬亲,后面因为孩子的事疏忽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出邓德这样的恶奴。你再反过来看夫人,这才短短几个月时间,府里风气好的不止一点半点,而且不管哪儿可都是夫人觉得可行的人,这阖府都在她手里捏着呢。最后论子嗣,前太太嫁给老爷十余年,只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早夭,就剩下大姑娘还体弱。夫人嫁进来短短月余就有了身孕,没意外生下来可就是个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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