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秀还在等待、等待时间成熟,等待最佳时机,南印德安的吕宋军虽然巳经在进行调整,但是狡猾的克鲁夫也在借此机会收缩防线,他同样意识到了自己手中兵力要应对这样谩长的防线必然会遭受很大的压力,收缩固守城市和要隘应该是他唯一的选择,不过南印德安的地势并不利于防守这一点不知道克鲁夫意识到到没有,他这种保守的策略如果是在科米尼地区也许能够奏效,但是都在南印德安这种平坦如底的大平原地区,只要集中优势兵力,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一个的拔掉克鲁夫布下的钉子,如果对方敢于集重兵来进行会战,那更合自己的意图,能够一举围歼对方的主力军队、奠定战役股利的基础,崔文秀求之不得。
在此之前自己只需要好生将自己手中兵力安排妥当,后勤物资谁备充分,似乎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崔文秀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克鲁夫若是这般好对付,腓特烈也不会将整个南印德安的重任交给
他了,他肯定也有他的想法和意图,崔文秀现在就是在琢磨对方究竟会采取什么样的特殊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大兵压境,如果以为保守固守、留给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要想另辟蹊径,崔文秀也很期待。
克鲁夫十分苦恬,腓特烈给自己的信他巳径收到了几天了、面对来自帕沙人的军事压力,克鲁夫请楚腓特烈能够做到这一步巳径相当不容易了,争取到了自由自治领的军事支持,又说服了梅利公国的高层,同意贷款两亿金格令给王国,只是军事支持好像似乎还没有获得认同,梅利人并不打算因为吕宋人而改变他们固有国策,但腓特烈似乎并没有放弃。他好像还有什么伏笔。
手中只有六个兵团了,不足二十万大军了,克鲁夫清楚自己对手在等待,对手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寻找自己的要害、腓特烈巳径给了自己很大地宽容,但是克鲁夫很不甘、如果按照腓特烈设定的那种最坏的打算。那自己这一趟北征几乎就是白费了,虽然腓特烈话语中还残留着许多不确定的因素,但是克鲁夫不敢指望,连腓特烈白己都没有多少把握、克鲁夫当然不敢寄太大希望。
但是现在就从这三个行省撤出、无疑就是宣布吕宋在对方地武力恫吓下惧怕了,这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甚至可能会导致对手更疯枉的扑上来,克鲁夫此时就像一个在暴风中挣扎的溺水客,那怕有一点可能都想要把它抓住。但愿腓特烈地手腕足够精明吧、如果能够做到这点。克鲁夫宁肯在南方作出一些让步。
库图佐夫神色深沉的注视着门外,对方的背影早巳经消失在门外,不能不承认这个家伙有些胆魄,竞然敢选择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和自己会面,而且这一番话的确还有些打动了自已。莫不是自己真的老了有些怜才,还是对方的话确在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轰隆隆冲进帐来,看见库图佐夫安然无恙的坐在大帐中、达扬和一干卫士们才算松了口气、虽然料定对方不敢在面前耍什么花招,但是万一对方图穷匕见,真的要想破罐子破摔、那却又如何是好?达扬本来就不太赞同这种英雄式地会晤。但是库图佐夫坚持己见,他也是无可奈何,唯有加强防范,以保安全而已。
大帐中只剩下了库图佐夫和达扬二人,卫士们都已经退去,当达扬听得库图佐夫将对方来意阐明之后,达扬也沉默不语了。
“达扬、你怎么看?”库图佐夫高瘦的颧骨此时显得更加瘦削,威棱四射地目光现在已然收拾起锋芒变得如同常人。
“大帅,兹事体大,达扬不敢骤下断语。腓特烈行这般险着显然也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份儿上,当然他所说的的确有些道理,如果咱们在全面发动攻势,就算凯瑟琳的七万大军站在他一方,就算他屈林有翻天之能,在我们唐军地两面夹击之下,吕宋亡国指日可待。问题在于这样的情形是否最大限度的符合我们的利益,我设想了一下,如果吕宋败亡,唐军应该是最大的获益者,估计整个萨尔温江以北的吕宋本土,南
印德安,科米尼的绝大一部分、都将落入唐军手中,而我们顶多能够获得科米尼西南部以及吕宋本土中马普特拉河于萨尔温江之间的这一部分、或者在加上自由自治领。”
达扬顿了一顿之后又道,“眼下腓特烈也已经将军队不断南调,明显是在加强对我们地防御,也就是说吕宋军在北面的防御力量已经相当薄弱了、如果唐军全面进功,只怕我们未必能够获得方才我所说的土地,或者说我们在吕宋灭亡之后马上就会和唐军面对面的进行一场争夺战,这是不是最符合我们帕沙王国当都利盖,还需要慎重考虑一番。”
“唐军在北吕宋和印德安地区的驻军巳径达到了创纪录五十多万,虽然在和汉森同盟一战中有所损耗,但是那是值得的,解决了汉森同盟,再无后顾之忧,再加土情报显示罗卑人的四个游骑兵团也巳经南下,大唐帝国本土一个军团也在向西急速开拔,种种情况都显示唐人是要在中大陆来一次超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吕宋人在这种情形下肯定不会是对手,一旦挎掉,我们就不得不正面和贪婪无比的唐军进行面对面的交锋了。
“达扬,不要夸大唐军的力量,唐军数量上也许不少,但是从他们在中大陆尤其是和汉森同盟较量的情况来看,他们的表现并不尽人意、号称李无锋当家军团之一的捷洛克军团损失惨重、印德安军团据说也在汉森同盟的顽强阻击下进展迟缓,种种情况证明李无锋派到中大陆的军队大多是二线军队,战斗力都值得怀疑,就算他们能够击挎吕宋人,我看也是够呛,当然,前提是我们得把绞在吕宋人脖子上的绳索放松一些、得让他们留着力气和唐人好生拼搏一番。”
库图佐夫的话让达扬眼晴一亮,“大帅,你的意思是要同意排特烈的求和意见?”
“为什么不?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为上策,不过若是腓特烈一女二嫁,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库图佐夫有所指的淡淡道,我们也得看看吕宋人后期的表现、若是他们仍然不敌唐军,那我们也就只有加入瓜分吕宋的战场,而且还得快。若是腓特烈真有逆天之力、那我们倒是不妨多看看风色,让吕宋人多和唐军消耗久一些、我们日后对付唐军的阻力也会小一些。
达扬立即敏感的查觉到了自己大帅话语中隐藏的合义:“大帅的意思是无论怎样,吕宋都会完蛋?”
“处在帕沙人和大唐两大巨人之间,腓特烈只能怪他晚生了十年,若是早十年,以腓特烈的本事,拿下西域,控制东印德安,应孩不在话下,那种情况下他也许能够有和大唐或者我们较量的本钱,但是现在晚了,虽然他也一心在扩充实力,但是实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垒筑起来的,光是依靠贷款来扩充军事实力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吕宋人本来经济发展就滞后,现在又依靠武力控制了科米尼和南印德安,但是这两地经济并无起色,各阶层民众都无获益,反而不得不支出更多来供吕宋军进行战争,这是明显的竭泽而渔,但是处于这样的巨大压力之下,腓特烈又不得不这样作、这样做又不的不激起民众更大的怨言,科米尼和印德安到现在吕宋人也没能安顿下来,难道不是明证?”
库图佐夫有心要好生栽培一下自己这个在军事上巳径有所建树的弟子,苦心孤诣的教导着:“看看李无锋的手段,玩得多么高明,腾格里也好,北吕宋也好,西域也好,都在他治下风平浪静,为什么?经济欣欣向荣,百姓生话稳步提高,民众得到了实惠,民心思定,谁还能搅起风浪?我们南部地区不也一样、黑格在这方面一样高明、恩威并施、现在谁还记得那些地方曾径是独立的国家和城邦,民众们早巳认同了他们是帕沙人,这就是径济的力量!达扬,记住这一点,只懂军事,永远不过是一员出色将领而巳,要想当一名合格的统帅、那就必须要懂政治,黑格固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是他在径营王国方面无人能及、帕沙大军之所以能够有今日这般辉煌,他功不可没、你应该请楚这一点!”
早已肃立一旁的达扬心中一阵激动、恭敬的垂首道:“谢大帅提点,达扬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