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儿,你醒了?”就在韩陌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
然后只见一个略显沧桑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处,那个人,正是原来日夜鼓励伴他修行的父亲。
韩陌自小母亲便死了,所以韩阳天也是韩陌自小就最亲近的人。
但是此时再次见到平时的那个亲近的面孔,韩陌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身上背负了一族的希望与未来,这时候也算是彻底的完结了,是自己让父亲失望了。
“父亲,我……”韩陌看着父亲略显憔悴的面孔,心里都是钻心的一痛,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
“安心养身子,父亲一定会将凶手找出来的。”韩阳天说着话,眼睛这时候便眯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父亲,我没事,家里现在怎么样?”韩陌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情一定会给家里带来巨大的变动,所以他现在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你刚刚清醒,身子还需要调养,家里的事就先别管了,有为父在。”韩阳天坐在了韩陌的床边,然后拍了拍韩陌的肩膀说道。
“好吧……”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韩陌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因为自此之后,家里的事务,可能都要和自己没关系了。
“我先走了,你……唉。”韩阳天坐了起来,然后缓缓的走到了门口,回头又看了看韩陌,然后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不行,我得振作起来,我不甘心!
看到韩阳天的憔悴面孔,韩陌心里开始愤恨了起来。
韩陌感觉了一下,全身修炼游走的气脉虽然全碎了,但是还不影响手上的动作,双臂还能自由运动,可损坏最严重的却是他的两条腿。
大概是因为气脉破碎的时候压迫了腿上的一些血脉,导致腿不像以前那么的灵活了,动起来老是感觉慢半拍,也不知道这毛病什么时候可以好。
“来人啊,有人么?”韩陌这时候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怎么努力,腿也就挪动了一点儿,靠自己站起来可是有点难的。
“少爷,奴婢在。”一个侍女闻声便走了进来,看来一直是在门外侍候着的。
“嗯,扶我起来。”韩陌点了点头,然后便叫那进来的侍女扶他起来。
“是。”侍女答应一声,然后便走过来搀扶起来了他。
在侍女的帮助下,韩陌总算是站了起来,但是很勉强,必须得有人在旁边扶着才可以。
“走,扶我出去走走。”韩陌向窗外看了看,此时正是阳光满满的时候,他想出去看看现在家里的情况。
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怎么敢违背少主的命令,尤其这个人还是原来韩家年轻一辈最为厉害的翘楚,不光人长的英俊,功力还是坚山城年轻一辈中最高的存在。
以前她们伺候少主的侍女,都是以有这么个主子而骄傲的,可是现在嘛……侍女想着想着在心里都轻轻叹了一口气。
侍女搀扶着韩陌缓缓的走到了屋子门口,韩陌一走到门口就被刺眼的阳光晃的眯住了眼睛,不得不用手挡了挡才感觉好多了。
“小翠,我睡了多久了?”韩陌用手遮着眼睛,然后便回头随口问道。
“少爷,您昏迷了七天了,奴婢在这里一直守着,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出去。”名叫小翠的,也就是搀扶着韩陌的这个侍女了。
“都七天了……”韩陌放下了手,现在眼睛也差不多适应了过来,想不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不过奇怪,自己昏迷了这么久,现在醒来居然一点也不感觉饿。
“嘿,哈!嘿……”就在韩陌心里有些别扭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斥喊声,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在训练。
韩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韩陌最熟悉不过了,正是韩家的练武场,很多韩家的低级的弟子都在这里修炼,当年的韩陌也是从那里一步一步修炼起来的。
“去那里看看去。”韩陌一扬头,然后便指了指练武场所在的位置。
说完,韩陌在侍女小翠的搀扶下走进了韩家练武场。
此时,练武场上很是热闹,因为每天这个时候,正是修炼的好时候,所以韩家大部分的年轻弟子,几乎都在这里练习,当然了这里大部分的弟子都只是武徒阶段,只有迈进了武灵,才能去更好的灵脉那里去修行。
这里,很多人都是当年一起和韩陌修行的,只不过,韩陌后来修行速度太快,他们这些人里,最高的也就只是九段武徒而已。
“这里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有变。”韩陌看着一个个原来相识的面孔,内心不由得感到很温馨,回想起了原来在这里修行的那段时光。
他四年以前就离开了这里,转去韩家掌管的灵脉区去修行了,那里的灵气可比这里浓郁的多了,要不然这里如此稀薄的灵气,可支撑不了武徒级别以上的人修炼。
“呦,这是谁啊,不是咱们的韩大天才么。”就在此时,忽然一个有些亮堂的大嗓门响了起来,话一出口,全练武场的人都停止了修炼,疑惑的看着这里。
话音一落,练武场中央的比试验台上跳下了一道魁梧的身影,身体矫健,行走之中俨然有了一丝武使的灵压,看来此人已经是九段武徒顶峰,差一步就到武使的境界了。
韩厉,韩家长老的孙子,原来韩陌在武徒阶段的时候就和他颇多的矛盾,后来韩陌成为坚山城第一天才之后,就没有了多少的瓜葛,而这韩厉也算是识趣,再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想不到如今,这个往日的’老对头’,此时居然又冒了出来,看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只是过来和韩陌打招呼那么简单。
“我貌似没什么话好和你说的。”韩陌对韩家所有人都能和颜悦色,可是唯独这个韩厉,韩陌是极其的看不惯。
“也对,韩大天才怎么能看得起我这种小角色,我才区区九段武徒,又怎么会被四段武灵那种大人物放在眼里。”
韩厉说的阴阳怪气的,韩陌一看就知道他是找茬的来了。
可惜,自己如今功力尽失,要不然一定要教训一下这家伙。
“少爷,我们走吧。”一旁搀扶着韩陌的小翠感到了这时候有些火药味的气氛,然后弱弱的拉了拉韩陌的袖子。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韩陌还没说话,韩厉这时候竟然是眼睛一瞪,冲着小翠就一声低喝。
韩厉半只脚迈进了武灵的境界,身上已经有了灵威,虽然很弱,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也是无法抵抗的了,尤其这时候,韩厉还是有意释放着这股来自灵力差距的压力。
小翠就是一个什么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哪里能承受的了,只有武灵阶段才能拥有的灵压,直接闷哼一声,然后就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幸好那股灵压不是专门针对韩陌的,而只是身旁搀扶他的小翠,所以韩陌并没有被一齐被迫退。
但是,韩陌的腿脚可不灵活了,自己一个人根本就站立不住。
只感觉腿上一软,韩陌整个人就向一旁软倒了下去,就算是他想要咬牙坚持着站住,但是腿脚却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哎呦,我们的韩大天才怎么了?啊?哈哈哈哈。”韩厉这时候见韩陌突然摔倒了,佯装疑惑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韩陌环视了一圈之后,周围的其余韩家弟子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其中有的不忍心看了,也就偏过头躲开了韩陌扫过来的目光。
韩陌这时候听着韩厉的嘲笑,感受着其余韩家弟子的漠视,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成王败寇,想不到我韩陌有一天居然落的这么一个境地。
“算了,我没空陪你了,大家都练武去,不练武以后有什么出息!?”韩厉大概觉得也出够气了,没什么意思,就转过头对周围默默看着的其余韩家弟子挥了挥说道。
韩厉说完便率先又跳回到了比武台之上了,台子上还站着一个人,看样子是在对打练习,不过看那人功力也就是八段武徒,上去也是只有被韩厉吊打的份。
果然,上去以后,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局面,那人很快便被韩厉给打倒了。
这些韩陌也只是瞅了一眼便不看了,跳梁小丑罢了,何必在意。
“你没事吧?”韩陌回头看了看刚才被韩厉迫倒了的小翠然后问道。
“没事,公子,我扶你起来。”小翠见韩陌会过了头,边说着赶忙站起了身就搀扶起了韩陌。
“没事就好。”韩陌看小翠行事还利索,也就笑了笑,凭他现在的实力,什么都办不到,就连小翠现在如果想的话都可以干掉他。
力量,力量!韩陌心中不由渴求的呐喊着。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力量就只能碌碌一生,受人欺凌。
别人可以!可他韩陌不行!
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可以重新再修炼回去。
一路上,韩陌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原来是为了方便去练武场修炼,自己的房间才会离得这么近的,哪里知道这对于现在的韩陌来说居然成了一种折磨。
“该死,一定可以!”韩陌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床上,有些不甘心。
从练武场回来以后,他已经无数次的尝试沟通外界的灵气进入体内了,可是奈何全身的气脉已经碎了,灵气就算是进入了体内,那也没有什么可以存放的地方,自行的溃散了。
气脉就是一个武者的命脉,没有了气脉便无法修行了,这是天璇大陆上的铁律,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什么人能打破这个铁律,开创新的修炼道路。
那么我呢?彻底的完了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就在韩陌心中不甘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在家族的书库里他曾经看到过一篇修炼心得提到过。
人的腹部存有气海,吸收的灵气大多都经过气脉淬炼凝结在此,可是如果直接就把灵气吸收进气海之中……
这也就是那篇心得里的一个设想,不过可没有人敢这么做,一旦失控,引发气海不稳,轻则散功修为尽毁,重则一命呜呼,所以也没有多少人敢尝试的。
要不要试试这个方法?韩陌心中犹豫着,不过也就是片刻,他就下定了决心。
与其就这么度过一生,还不如拼上命赌一把,如果老天保佑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修行之路。
纵使前途万艰,我又有何惧?
韩陌下定决定的事情,可是没有后悔的时候的,当下他就继续盘坐在了床榻之上。
屏气凝神,沟通神汇……
韩陌很快的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天地之间唯自我和天地独存。
温润的灵气好似清泉一样荡漾在四周,虽然稀薄,但是在灵脉之外有这样的浓度也还算是不错了。
感应,吸纳。
韩陌慢慢的引导着周围的灵气缓缓的进入体内,不过这次他选择吸纳的方向,可不是气脉所在的地方,而直接是气海所在的腹部。
灵气只会顺应着牵引着的步子走,可不会挑什么地方的。
韩陌这里一加引导,周围的灵气缓缓的就开始冲着他的气海之处汇聚了进去。
清泉一般的灵气流水般的缓缓进入了他的腹部气海。
可是韩陌引导吸纳了一会儿,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身体上就连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难道是我记错了么?不可能啊,韩陌的记忆力可是超强的,一本修炼秘籍,他看过之后,可是过目不忘的。
可能是我灵气吸纳的太少的缘故,要不然也不会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韩陌如是想,然后便加快了吸纳的速度,周围的灵气都是没有意识的,自然也是很配合的快速了许多。
可是韩陌的肚子就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似的,根本就填不满,进去了的灵气一点着落也没有,就好像是凭空消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