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兄,这明明一直都在下着雪,何来的又要?”晏胥直接问道。

朱言卿轻轻一笑,“是啊,一直都下着雪,何来的又要。”

明明是笑着,但晏胥却从朱言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楚,明明是在赞同他说的话,他却又感觉他们所说并非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公子。”

就在晏胥疑惑不解之时,他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见来人,朱言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可是找到了?”

那人走到朱言卿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便退开了几步。

“晏兄,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朱言卿道。

“好,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说完,朱言卿便转身离开。

晏胥不知道他突然离开是要去哪儿,也没想去一探究竟。

同样也没想到,自己同他这一别,再见竟然已经是十二年后的事了。

……

“公子,那人是……”

“隐门,晏胥。”

“隐门,这世上当真有隐门?”

“无水,有的事不能只看表面。”

每一件事,究其根源都是能挖掘到线索的,说到底,隐门存不存在又有多重要呢?

“公子教训的是。”无水答道。

“他们到哪里了?”

“山脚下,快上山了。”

朱言卿点了点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此时的山脚下,一个十二三的少年牵着一个五六岁女童一步步的向山上走着。

“哥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家啊?”那女童问道。

“快了,上了这座山就到了。”那少年柔声道。

他们离开家已经数月了,这次也是偶然听说他们的叔叔要娶婶婶了,才想着要回去。

不过容家并未派人来接他们,收养他们的人也不愿派人来送,所以,他们只得凭着记忆自己找回来。

就算记得在清楚,也偶尔会走错路,毕竟他们得翻过好几座山,山上的路并不那么好找。

“哥哥,我不想走了……”

“听话。”

“那哥哥背我。”

“好。”

那少年刚一蹲下身,那女童就跳了上去,笑嘻嘻的欢呼道“回家咯。”

一路向上走着,小姑娘时不时的替她哥哥擦擦汗,“哥哥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哥哥不累。”

“你都出汗了,要不我自己走吧……”

怎么会不累,这大冬天的都出汗了。

“没事,哥哥会背你回去的。”

“表弟。”

此时头顶又想起了一个声音,那少年抬头看去,叫到,“表哥。”

“先休息一下吧。”

“嗯。”那少年点了点头,“表哥是来接我们的?”

朱言卿点了点头,又寻了块石头,示意他坐下。

那少年便拉着他的妹妹在一旁坐了下来。

既然表哥来了,他们也确实不用急着回去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便又赶路了,只是他觉得这路似乎和他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表哥,是不是走错了?”

“哦,今儿天已经晚了,我寻了处人家,先休息一晚吧。”朱言卿道。

“可是……”

“表弟,你得考虑考虑你妹妹,她现在应该也饿了。”

闻言,那少年转头看了看那他妹妹,最终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们回去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两天之后的容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他那是是怨朱言卿的,所以才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了,没有同他一起回去。

但后来想想,他又有什么错呢,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好他们。

他带着他妹妹离开之后便想着去京城,可是没想到在红叶山的时候,他把他妹妹弄丢了……

这恐怕是他这一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

……

“说到底,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变的?”朱言卿道。

沧海桑田,人非……物又如何是?

世间万物都不如人心永恒,若是人心都变了,世间万物便也都变了。

“言卿兄,今日我可还找了些人来,想必你会想见着他们的。”晏胥突然道。

闻此言,朱言卿皱了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最终却也没有说一句话。

晏胥笑了笑,算着时间,他们该来了。

门外。

“殿下?”

“容辞哥哥?”

二人同时道。

君似锦怎么也没想到,容辞也是来这里的。不过细细想来,也就不奇怪了。

容辞的职业是替人算命消灾,想必晏胥这番找他来也是和复活苏旋的事有关吧。

“殿下也是这儿?”容辞问道。

君似锦点了点头,又转身敲了敲门。

一切等进入之后便知晓了。

“咯吱——”门被打开。

“晏某还在想是谁会先来,没想到国师大人和公主一起来了。”晏胥起身道。

见来人,朱言卿原本淡定的心此刻也起了波澜。

真的是他……

他一直都在怀疑,却从未去验证,因为他怕,怕他不会原谅自己。

“晏门主。”容辞回了个礼。

“坐。”晏胥道。

目光又从朱言卿和容辞身上转了几圈,才又道“这么久不见,你们两兄弟就没话要说?”

两兄弟?君似锦惑,容辞和这个人是两兄弟?又看了看那人,是长的挺眼熟的,和容辞还真有些像,不过这气质……

一个如三月春风,一个如寒冬冰雪差的可真是太远了。

“国师大人莫不是忘了?这位是朱言卿。”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君似锦,“也就是公主的表哥。”

笑了笑,“公主还不知道吧,言卿兄同国师大人也是表亲。”

闻此言,朱言卿明显一惊,他除了知道容辞是那个容家的人以外,还知道什么?

“这样算来,公主同国师大人也算是半个表亲。”

此话一出,朱言卿才稍稍安心,但君似锦却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这么算来,天下之人千千万,每个人与每个人都可以有表亲关系。

他把他们找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叙旧?

她是不相信的,毕竟照他的说法,他们互相都这么久没见了,甚至还可能不认识了,又有什么旧好叙的。

不过,容辞怎么从来未曾提起过,他和朱家也有关系?他明知道朱家是她的后家,而且现在朱家就在盛京,他怎么会提都不提一下呢?

难不成他和朱家有什么过节?

此时的君似锦又脑补了一万字的家族恩怨情仇史。

若他们真有什么过节,她夹在中间似乎也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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