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现在正在录入广厦，深州和广府省另外两个城市，录入工作也已经开始了，这样一来就有四个城市。我的远景目标，是把整个地球都录入进去，包括华盛顿这样的大都市，也包括马亚逊丛林和撒哈拉沙漠这样的地方……”墨师进一步提出：“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不需要完全对照现实，也可以建设虚拟都市，我准备在广厦那边建设一个梦想城，在那里一切都是合法的，吃喝嫖赌干什么都可以。”
“什么时候开始上线？”
“未来一周就可以。”墨师回答：“广厦的录入已经收尾，现在只是做补充数据工作，其实随时都可以正式上线运行，我只是在等双十一。”
“你要在双十一搞促销？”
“没错。”墨师点了点头：“双十一已经成为全球最大购物狂欢节，很多商家借机清库存，实际上很多所谓促销明降暗升，售价反而比原来更贵，但其中有很多营销案例值得深思。比如阿里搞了一个智能音箱天猫精灵，可以按照你的需要自动播放各种音乐，查询快递、天气等等。正常售价四百多块，去年双十一搞促销，各种优惠叠加在一起，只要九十九元就能买下来，结果销售量突破天际，预先准备库存完全不够用。在我看来，这种设备如果大量生产的话，其实成本差不多也就是这个价，阿里并没有赔进去太多钱。然而这一次促销带来的影响却是深远的，这种智能音箱采用云技术，可以搜集用户使用习惯和各种数据，上传到云端进一步完善针对用户的大数据体系。而且，这个智能音箱还可以连接和控制各种智能家电，比如开关电视、拉窗帘，很多人为了享受完整的智能生活，必然会选购相关配件，比如想要控制电视就需要买天猫魔盒，这就带动了其他产品的销售，同时完善了阿里产品生态链。在我看来这是一次非常完美的影响，有着非常深远的商业战略意义，所以我决定效仿一下，用超低价格把初代终端投入市场，给虚拟现实技术先期培养一批用户。其中有部分用户迷上这个系统，就会花钱购买二代终端，并且购买各种服务。”
“然后我们可以坐等收钱。”
“是的。”墨师点了点头：“虚拟现实系统运行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可以搜集大量用户数据，每个人在虚拟现实当中的表现会被记录下来，进行分析之后我们可以知道他的个人爱好和消费趋向，进而形成大数据，这个用处就太大了。最直接的，我们可以有针对性推荐商品，也就是说生意不只是线上的，还可以是线下做实体。”
“我全力支持你。”苍浩毫不犹豫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对这个计划信心满满，肯定是大赚特赚，不过我有一个建议，更名为墨师系统。”
“用我自己的名字命名？”
“对。”苍浩毫不犹豫的说道：“公司本来就以你的名字命名，这个系统应该也是，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其实这是一个人名，只会奇怪这个名称的含义。”
“也好。”
“双十一搞促销，你准备投进去多少钱？”
“一千万。”
苍浩又问：“生产准备工作怎么样？”
墨师告诉苍浩：“我在郊区组建了一个生产基地，同时还在外面找了很多公司进行外包，正在全力生产系统终端。”
苍浩摇了摇头：“一千万太少了。”
“这个吗……”墨师有点为难的道：“这个系统实在太烧钱了，这几年我确实攒了不少钱，现在大部分都已经投进去，超过一千万的钱我拿不出来。事实上，我准备正式上线之后，就立即开通各种购买功能，先回笼一部分资金再说。”
“你不是愿意让我入股吗，那么血狮集团可以那一部分钱出来……”苍浩伸出一个巴掌在墨师面前晃了晃：“双十一促销，我们要以本伤人，用难以置信的价格，让更多用户拥有墨师终端，就照这个数赔进去吧。”
“五千万？”
苍浩觉得墨师胆子太小了：“五亿！”
“好！”墨师当即决定：“有了这么充分的资金，我相信截至今年年底，我们至少可以发展一百万用户。”
“本来我想在广厦住几天，不过有了这个计划，我必须马上回运河城，跟初晴讨论资金调配事宜。”苍浩告诉墨师：“现在血狮集团的资金都是初晴在掌控。”
墨师点了点头：“好。”
这个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在虚拟现实当中走过来开一个人，赫然是欧阳宇。
苍浩有点意外：“你也上线了。”
“对啊。”欧阳宇颇有点得意的道：“我在莫安镇这边，没想到遇到你们了。”
墨师笑着摇了摇头：“欧阳宇眼下是虚拟现实最忠诚的粉丝。”
“玩游戏可以，但别耽误工作……”苍浩呵呵一笑：“我突然觉得，这套系统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开电视电话会议。”
“是的。”墨师很小心的提出：“但是，虚拟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被记录在矩阵系统，每个人在虚拟世界都是透明的，保存了大量数据。正常情况下，矩阵系统不会干涉任何人的行为，但只要查询数据，就可以知道这个人做过什么。所以我不建议重要的事情在虚拟世界讨论，虽然说矩阵系统是我们的，但有很多重要信息，实在没必要留底。”
“这个我知道。”苍浩点了点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自己不开，但可以鼓励别人开电视电话会议。当然各国政
府机构就不要想了，他们不可能随便进来，但只要有一些大公司大企业，愿意在虚拟世界召开电视电话会议，我们就知道他们的未来决策。”
“这倒是个好主意。”墨师点了点头：“他们内部人事变动，未来发展战略，这些都是大数据，可以帮助我们在商场上抢占先机。”
“没错。”苍浩意味深长的说道：“拥有虚拟世界的大数据，我们可以做的生意可不只是虚拟世界，而可以是任何一种生意了。”
欧阳宇在旁边插嘴说道：“听你们的话之后我发现，墨师系统不只是一个游戏，而是一切。我们可以理解为，跟现实平行的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跟现实世界可以互相影响。”
“可这个平行世界真的很烧钱……”墨师过去极少考虑金钱问题，现在天天为钱发愁：“虚拟世界一旦上线，每天都会产生海量的数据，而这些数据将会比过去任何数据都更加庞大，这可不是庞大几倍，而是几百倍甚至几千倍几万倍。我们需要更多的存储器，单单这一项，就是天价开销。”
苍浩提出：“可以全面扩建矩阵系统的南非分体、加勒比分体、安达曼分体、运河城分体和卡科日亚分体。”
“这个当然是最好了，不过我觉得也不是所有数据都有保留的必要，很多数据属于垃圾数据，可以直接删除。另外关乎我们自己的数据，比如此时此刻我们在这里的交谈以及做过什么事，也都没有任何保留的必要。”墨师若有所思的道：“大数据还是要保留精华，所以我决定设计一套算法，对虚拟世界发生的所有数据进行筛选。”
苍浩对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发言：“技术方面的东西我不懂，全权交给你负责了。”顿了一下，苍浩指着那辆已经烧成废铁的车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在虚拟世界发生破坏，应该怎么处理？”
墨师用火箭轰击这辆车之后，不仅爆炸和火光、声浪完全跟现实相同，甚至燃烧过程和破坏状态也完全相同，等到火焰熄灭之后，整个车成了一个空壳子，跟现实当中还是完全一样。
“虚拟世界的一切本质上都是数字，既然我们可以瞬间构建一座城市，任何损坏的东西当然都可以修复。只要我愿意，那辆车立即就可以恢复原状，同样的道理，如果一栋楼被摧毁了，想要立即恢复原状也只是一道指令的事情。在虚拟世界我们就是上帝，但是……”摇了摇头，墨师意味深长的提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上帝，就算真的存在，也是极少干涉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所以对虚拟世界我也是这个态度。任何破坏和死亡，我们都不做任何干涉，任其自然发展，想要重修一栋楼，就要像现实世界一样一步一步来。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大方向，并不是说严守不变，如果确实有需要，我们可以对任何破坏进行恢复，甚至对整个系统进行重置。”
苍浩点点头：“我支持这个做法，如果任何破坏都可以很容易修复，那么人们在虚拟世界也就不再珍惜任何东西，整个世界将会变得混乱无序，我们必须提醒人们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因为自己行为产生的后果需要自己负责。”
欧阳宇更加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死亡怎么处理？”
“每一个人在虚拟世界只能对应一个形象，换句话说，一人一个账号，不允许有任何外挂或者代练。如果个人账号因为某些原因死亡，这个账号在虚拟世界就会被删除，所拥有的一切虚拟财产，比如房屋和存款之类都将归属其他人，至于技能方面则会清零。如果想要再次进入虚拟世界，就需要重新注册账号，基本规则跟当下的网游差不太多……”顿了一下，墨师继续说道：“某些网游似乎有复活功能，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但必须满足非常苛刻的条件……”
欧阳宇明白墨师的真实意思是什么：“也就是说得花不少钱才行！”
“没错！”墨师笑着承认了：“你们刚才提出的细节问题很重要，但类似重要的细节问题还有很多很多，我们需要制定一整套非常详尽完善的规则，才能保证虚拟世界正常运行。而且，有些问题是我们考虑到的，有些问题未必会考虑到，等到虚拟世界运行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发现存在这样的问题，到时候我们还需要制定更多的规则。单是这一整套规则的制定，就是非常庞大繁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