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
武城内。
这是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嗯,绝壁是个作案的好时机,我奸笑了两声,纵身一跃立在墙头。
我背着手故作高深仰望着高挂在夜空中的蟾玉,阴森森地笑着,月光照亮了我手中紧握着的秘密武器,这一场景显得极为诡异。
“呵呵,顾子律,看你这次还不得栽到我手上?”我得意的笑着,可以说是猖狂之至。
但这人世又岂能事事顺心如意?
果然,我那三大五粗的性格便让我那不争气的双脚放开了它亲爱的墙头,华丽丽地朝大地哥哥扑去。真的好痛!
啊!出师不利!
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能说这种话!!
只是可怜了我那如花似玉的俏脸啊!
“嘶,我的亲娘啊,疼死了。”唉,像我这种大脑和四肢连不到一块儿的人,连疼都比别人慢半拍。真不知道我怎么长大的……
我轻轻拍着身上的白衣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地朝着那堵墙吐着唾沫,那副凶狠的模样像极了厉鬼。幸亏现在没有人起夜,否则定会被我吓死。
“哟!这不是我那貌美如花的师妹嘛!怎么?半夜三更不睡觉,去爬人家墙头的坏毛病还没改掉?武城第一美人有这种癖好,会令多少英年才俊夜思不寐,蹲守以待呢?”
我虎躯一震,赶紧悄悄地将手中的“秘密武器”塞到袖子里。可是原来拿着锦包的手竟然早已经空空如也!我的天啊!东西居然不见了!!!又被自己蠢到了,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脑子是个好东西,多希望我也能有一个。先撤再说!
我强行按下内心的慌乱,连忙转过身去,打着哈哈,冲顾子律拉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道:“青年才俊不是我想要的啦,大师兄难道就不曾觉得你的庭院实在是个赏月的好地方吗?”
“哦?赏月?浅诗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两百四十三次半夜三更到我的庭院赏月了吧?连阴雨的时候都来,可见师妹的毅力不一般呐。”
“那是自然,师兄院子里的美景可是天下无双的。不过,师兄真是好记性,连我来了几次都清清楚楚。但是,你眼中那深深的鄙视和嫌弃敢不敢不要那么明显!”我咬牙切齿地巴结着顾子律笑道。
“不可以。”好吧,那声音的主儿仍然是满脸的鄙视,那理直气壮的模样让我无言以对,那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我眼睛向上一翻,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心中一喜,哼哼,这是要向我道歉了吧?哼,看我怎么整你!
我一脸高冷地转回头,说:“干什么。”
“小师妹,你东西忘拿了。这锦囊里的东西,应该是那“传说中”泻药吧?”顾子律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中的锦包。我暗叫不好,怎么落到他手上了?
“师兄,大概是你弄错了吧?这锦包不是我的!”我佯装镇定地冲他摆手道。
“可这锦包上,明明就绣着你的名字啊!”顾子律一脸纯白无害地笑着,我看着他那“很担忧你智商”的眼神不由双腿一软,不偏不倚地倒在他的脚边。
“小师妹。”顾子律忽然变得很温柔,我在刹那间魔怔了,抬头讷讷地看着他。
那一瞬,似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我了。
只是,顾子律果然不愧是老狐狸,我飙着眼泪吞下了他强行灌下的泻药。
顾子律直起身子,拍了拍手道:“你也是个老姑娘了,该知道避嫌的。虽然在武城里男女礼数不是很严格,但还是请小师妹自重。至于恶作剧什么的,十几年如一日,真是无趣啊。”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我呆愣在原地,羞愤难当,恍惚间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错,我今年已经虚岁二十了。和我同岁的姑娘,孩子都不知道多大了,也确实是一个老姑娘。所幸在武城,男女之防,婚嫁岁制并不严格,但似我这般岁数还未嫁的,仍是少有。
可是我是为了他,才落到这般境地啊。
虽说我和顾子律从小就是水火不容的,在十二岁之前,十分讨厌有人处处和我打成平手,愤恨是真的愤恨,可后来,连那懵懵懂懂的感情都被搭了进去,这一等,便是八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是我们两个人都在经受的苦。
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他,这本是世上最烂的梗,却犹令人痛彻心扉。
如果不是遭遇了那样的事,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谁知道呢?
可笑的是,我曾千百次幻想着他喂我吃食的模样,却没有想到竟是如今这番光景。
我叹了口气,不由地想,还要等多久呢?我不知道……
我又一次颤抖着从茅房中出来,虚脱地躺在床上,在心里将顾子律骂得狗血淋头。
顾子律啊,若我不闹不躁,你就会忘记我了吧?故意引起你的注意直到养成习惯,也真是可悲啊!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也深陷其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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